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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斯廉屠杀博物馆(Tuol Sleng Genocide Museum)是柬埔寨首都金边的一所博物馆, 又名赤柬博物馆、S-21集中营(Security Prison 21),原是一所高中,1975年,被柬埔寨共产党(红色高棉)政权改造成恐怖监狱和集体处决中心。据估计,1975年至1979年间,有14000至15000人被囚禁在这里并遇害 。
1979年,该集中营在越南人的进攻中被发现并被揭露。1980年,作为“吐斯廉屠杀博物馆 ”而重新开放,用于纪念在红色高棉政权残暴统治下遇难的受害者。
此地也被称为“堆斯陵”(Tuol Sleng),意即“有毒的高地”。
这是我抵达金边后,参观的第一个景点。
它位于Street 350和Street 113的交叉口,离中国大使馆很近,不到2公里。
远看,会以为这里不过是一栋普通的建筑,只是房子老旧一点。走近了,会发现,围墙上遍布铁丝网。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在这里发生过的那段历史,我也只会将它当作普通的建筑。
毕竟,两旁街道遍布着各种食肆小店,马路上人来人往,摩托车川流不息,明明就是一副市井生活的烟火气啊。
然而,若你知道,这里曾被“红色高棉”作为屠杀场,就会明白,它绝不是一个普通的景点,而是早已被铭刻进人类的历史,作为一个惨痛的教训,时时提醒后人,不要忘记历史。
走进博物馆大门,迎面是一个大的庭院,种了几棵高大的鸡蛋花树,枝头挂满了白瓣黄心的花朵,地上零零散散洒落着花瓣。树荫下,有供人休息的石头座椅,还有十余座白色的墓碑,下面长眠着在此遇难的人。
整个博物馆一共有五座大楼,从进门的左手边开始,顺时针分布在庭院的三面,依次用A、B、C、D标识,庭院中间,还有一座十字形的大楼,将庭院分成两个部分。庭院的另一面,则是围墙,上面布满了铁丝网。围墙外,是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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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耳机里的语音导览,按照提示在每个点停留。热带的阳光是如此的放肆而任性,皮肤被晒得滚烫。然而,听着语音介绍,我的整个后背却泛起了凉意。
就在不算太久的四十多年前,这里还是一所祥和宁静的高中校园,老师们在此传授知识,年轻的孩子们在此学习奋进。不过一夜之间,世事突变,名为“安卡”的柬共秘密组织占领了这里,将它改造成了集中营。
教学楼四周围绕起了带高压电的带刺铁丝网,原本宽敞明亮的教室不是变成了审讯室,就是被改建成了封闭狭窄的个人牢房,每间教室的窗户都被铁条密封,连校园内原本用于孩子们锻炼的体育器械也成了现成的刑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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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阅柬埔寨历史可知,“红色高棉”于1975年至1979年间掌握了柬埔寨的执政权。当时的“红色高棉”领导人推行“极左”的执政方针,试图建立一个绝对共产主义社会。该政权在全国范围内进行了大清洗,多达200万人因饥饿、过劳、被折磨而死亡或遭到处决,其中有14000-15000人被囚禁在此地并遭到杀害。
S-21关押的犯人来自全国各地,不止包括敌对的朗诺政权的官员、军人和学者等,后期也关押红色高棉政权的党员、士兵甚至高级官员。除了柬埔寨人,还有不少其他国家的人在此地被杀害。犯人的全家(包括妇幼)经常是被一起审问,然后被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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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栋建筑里仍保留着当初越南军队发现它们时的模样,那些血迹斑斑的审讯室、阴暗压抑的牢房,还有惨无人道的刑具……
我无法想象曾被关押在这里的人遭受了多大的酷刑和折磨,仅仅是看到眼前的情形,已让我感受到强烈的恐惧。
更让我震惊的是,其中一个展览室里展出了这些审讯者的照片,他们年纪最大的也不过才二十岁,最小的才十四岁!看着那些年轻的面孔,我无法将他们和“刽子手”起来,究竟是什么驱使他们犯下了如此的罪行,竟然对自己的同胞施以酷刑?究竟是怎样的蛊惑,使得这些年轻的人们能够抛弃心中的道德一往无前地追随那所谓的“理想”?
直到2012年,S-21集中营的监狱长康克由才接受柬埔寨特别法庭审判,被判无期徒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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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庭院中已建立起了纪念遇难者的纪念碑,来自世界各国的游客在此驻足,祈祷,愿他们能得到安息。
在审判康克由时,一位澳大利亚受害者的家属在出庭作证时,说道:“如果人类什么都不做,恶魔将会造成超乎想象的破坏。”
身处此地,我才发现,那些我以为很遥远的历史其实就在身边。它提醒着每一位来访的游客,任何时候,我们都要对任何形式的极权和专制保持高度的警惕。
今天,我来到这里,亲眼目睹了这段历史,我也就成为了历史的见证者。
关于此地,想说的太多,最终却无法说出什么。
我唯一能说的就是, 如果你会去金边,一定要来这里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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