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自己并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如此地能接纳与包容小哥。
其实小哥,肯定不属于我喜欢的长相类人。我一向喜欢大眼、大脸、阔口类人,身材也喜欢高大魁梧敦实型的。而小哥恰恰相反,甚至是完全地相反:一对小小的眼睛、狭长的脸、小小的嘴,身材还细瘦。
但是,我得承认,初初一认识,我便对小哥有莫名的好感,他的声音、他浑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气质,都莫名、且深深地吸引着我。
佳佳摄影刚刚认识不久,我们俩便接二连三地发生了激烈地矛盾,激烈到从不会吵架的我,居然与他吵架了,那种大声地、恨意森森地吵架。原因我忘了,但过程没有忘,因为,这是我这一生中从未有过的行为。每一次激烈的冲突后,我都恨恨地想:结束结束,再不要看见他。但是,居然都很快地和好了,奇异地是,每一次和好后,我们俩的心都更近了一步。毫不夸张地说,我俩感情一天天深厚,是靠吵架吵出来的。
二
小哥是一个身世特殊的人。
于小哥而言,本该是有一个幸福的童年与原生家庭的:家里最小的孩子,父母都有工作,父亲还是文革前大学生,甚至外婆外公都有工作。在那个年代,应该属于高收入群体了。但是,小哥的母亲却在他六个月大时,因为一次意外去世。六个月的婴儿,还处于完全地需要母亲陪伴的年龄,甚至还在哺乳期。
母亲突然地离世,生生将小哥与母亲分离。小哥当然不可能有记忆的,但是,婴孩时期的心理创伤却会一生跟随。
这便是分离焦虑症。
小哥母亲去世,他父亲将他送到一个保姆家里全托,据说三个月后,小哥外婆(因为女儿突发事件,自己大病一场,因此三个月后才能来)到保姆家里看见小哥时,小哥甚至是连哭都没有声音了的。可想而知曾经多么声撕力竭地哭泣过,并且长达三个月。
佳佳摄影三
我曾经有一个比我大了四岁的姐姐,在我近两岁时因病离开了这个世界。对于这件伤心的事,我们从不会在父母面前问过当时的情形。只知道这个姐姐长得非常漂亮(有照片)、懂事乖巧,甚至在我出生时,听了父亲失望地话语时,她可以说出:妹妹好,我喜欢妹妹。
在某个时候,听父亲无意中说了一件事(妹妹听说转告我的),我被长托在保姆家里,保姆为省事,将我长期放在痰盂上坐着,导致了我本该学走路的年龄不能走路。我被长托在保姆家里的时间段,算来应该就是大姐姐生病期间,我一岁左右,父母无暇顾及我。也许时间不算长,我自己当然是完全地没有记忆的,但是,分离焦虑的创伤应该被种了下来。
再后来,虽然我被接回了家,母亲正处于失去大姐姐的伤心痛苦阶段,被忽略肯定是正常,甚至一个不会走路、不会说话的不到两岁的婴孩是令人讨厌的吧。
不久,母亲再次怀孕。怀着孕还要早出晚归上班的母亲,其实也不可能与我能有多少琏接的。但是,幸运的是,因为母亲怀孕,家里请了一个保姆。这位阿姨是我一生最大的贵人了。阿姨虽也是保姆,但因之前在省委领导家里待过,见识广、心地善良且有责任心。来我们家后,看父母无暇顾及我,便自己抱我上医院去打针,让我得以治疗,并在三岁后终于可以自己走路。感恩这位慈悲心的阿姨,改变了我一生!
佳佳摄影四
在家里所有的孩子中,我的性格与气质、想法都是与她们不同的。我患有严重的心理疾病,一直,却没有人可以懂我。我明白,却不能分析。
我对于父母是一种排斥,尤其是当他们想要表达出一种亲近时;我对于姐妹们的情感是淡漠,甚至许多时候,无法理解;我对于男性,除非我内心接纳,身体之间的距离如果超越某个界线(离我近到不到五十厘米),我便会全身发紧如临大敌。
但是,如果我接纳这个男性,比如小哥,我会需要经常性地黏着他的身体、感受到他的体温,走在路上,都需要挽着他的臂或牵着他的手。甚至,他不在家的夜,我困到眼都睁不开、大脑都沉沉的感觉,却怎么也睡不着或凌晨四五点便醒来。
佳佳摄影五
昨天,看了雷佳佳的文,怎么看怎么感觉我与她好相似:痛感强烈、容易放大感受,害怕分离。猛然间明白,为什么我会如此地接纳小哥:他的气质、他散发出来的气场、他的声音、他的眼神……
每当我心里恨恨地发誓:分分分时,只要他的电话一个个响起、只要他小心亦亦不声不响默默地坐在那儿、只要微信里响起他那对我有致命诱惑的声音、只要我气消后,打了电话过去他的那一声翻越千山万山的“喂”……那样一种失而复得足可以让我的世界刹那间阳光艳丽!
我想同样的感觉也在小哥的心里!
与小哥不同的是,我的母亲其实是在的,如果我需要母爱,随时可获得,因此,我不仅没有更深重的危机感,甚至许多时候,我潜意识中会有一种逆反,想要报复那个时段那样对待我的父母?
而小哥则不同,小哥的母亲永远地离开了他,在他六个月大时,再也没有回来。所以,小哥比我,是更懂得珍惜的。
六
四年了,我一直有病,小哥一直有药!谢谢小哥!
佳佳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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