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想不明白,曾经很好很好的朋友,那些伤心难过时愿意紧紧抱在一起,愿意一起走过故乡的每条大街小巷的人,就在白驹过隙里,在不经意间,变成了你不曾熟悉的模样。
小茉要结婚了,邀请我去,不是作为伴娘,这是我过了好久才知道的。也许,我从一开始就有一种错误的意识吧,在结婚那天邀请好朋友去多数是当伴娘,陪伴她走进婚姻的殿堂。
作为三个好朋友中的另一位——梅子,说那天加班,调班可能性不大,言外之意,显而易见。言语中,很淡定也很平常,淡定的让我有些不适应,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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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婚礼地点的汽车票卖完了,两地之间又没有通火车,一时手足无措,我问清了小茉酒店地点,打算转车过去,小茉的一句话,让我的心开始下沉,她说,如果那天有多余的位置,就带着你,大家开车去。
一个不确定的多余的位置,一次赴宴,一个承诺,一颗真诚的心,突然觉得好别扭,就像是扣错了的一排纽扣,横竖左右,无不透着蹩脚和尴尬。
我们三个,一起走过了18岁,走过了高考,我们埋头在黎明的书海里,在满天星光下聊着梦想,在大雨滂沱里相互鼓励和安慰,然后在毕业之后,分别,各奔东西。
起初,约定探望母校,每年一次,走以前走过的路,寻找丢失的风景,企图从一花一树,一草一木间找到蛛丝马迹,终究无果。即便这样,仍不甘心离去,于是,合影留念,然而,不知从何时起,此事已再无人提及,我们再也没有一起回去过。
大家很忙,忙于工作,忙于考试,忙于谈情说爱,忙于各种各样的事,却从来不肯花一点时间去回忆里坐坐,看看过去的我们。
笑容在你我脸上慢慢变的扭曲,表情变的僵硬和麻木,话语变的言不由衷,这就是以前我们想成为的那个自己吗?还记得夕阳下,我们一起在操场漫步的样子吗?那时的我们,有着繁重的课业,有做不完的讲义和记不住的单词,也有数学课上解不出的题……可是,我还是想说,那时的我们,真好啊!
这么多年,我们早已学会将心锻造成坚硬的铁,什么都不为,只是为了保护自己吧。奔三的年纪,父母的叹息和周遭的目光,是否给瘦弱的肩膀又增加了一份压力?
可是,我再也感觉不到你们的温度了。
微信发来的字,不多,感觉上说不出好,也说不出不好,很客观,很平淡,只是,再也没有当初的感动,我怀疑是不是忘了给自己的心上发条?
每当夜晚的风,吹过街头巷尾,吹过不再葱郁的树木和即将枯萎的花朵,我就莫名的难过,曾几何时,我们三个就是在这样的晚风里,并肩地走着,任风吹在脸上,吹走困意,送来清醒。
如果现在的你们,真的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我想,还是该祝福,祝福你们。
至于自己,我依然不知道该如何与自己妥协,来接受现在的你们和自己,我只希望,未来有一天,我可以和现在的你们,现在的自己,握手言和。
愿以后的我们都不要遗失自己,也不要遗失掉光阴里那些宝贵的东西。因为,操作可以撤销,密码可以找回,可是,那个真实的自己如果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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