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没有风,男人侧躺在床上,晒蔫儿的树叶耷拉着,跟男人对视着,宣泄着无力。左手已经感觉不到身体的活力,麻木感从肩膀延申到肘腕间,在小臂和掌心迅速汇集起密密麻麻的刺痛感。
男人皱着眉轻轻地哼了一声,从他深陷的法令纹可以看出,疼痛使他的整张脸迅速衰老,生命的活力正在慢慢地衰竭。他目光浑浊,像是任意的不会思考的死物,就连微微动一动身子,痛苦就像海浪一般涌现出来,在床上翻滚,痛苦的巨浪充斥着整个病房,这里的每一粒尘土都因此显得格外的嚣张。
一股恶心弥漫开来,空气凝重,寸步难行。人的思想是千变万化的,就在几分钟以前,男人还在幻想在一具健康的身躯之中,自己的思想也会变得轻松快乐起来。这在平时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当人们问你要一个答案的时候,尽管给他们自己本想预设的想要听到的就好。不是要得到个人的见解或者指导。现在,这个男人既无法做基本的询问,也不能做正确的思考。他的身体是一块朽木,他的思想是一滩污泥。
窗外吹来的一阵分会改变他的想法,房间里的死气沉沉正在吞噬他身体内最后一丝想要抓住希望的决心。人们走来楼去,呻吟声弥漫在空气中,有些时候, 男人陷入沉思,他感觉不到自己的面孔,如果有一面镜子在他的面前,镜子中的脸将会是最陌生的了。
女人年龄在五十岁上下,她突然走过来打断男人的沉思,男人毫无生气的眼中渐渐生出一丝厌恶,他强忍着不因为眼前女人的聒噪而呕吐出来。他想要心平气和,只是想一想,他就觉得疲惫不堪了。
突然下雨了。三两个除草工人在草坪上忙活了起来,他们统一穿着蓝色的连体服。他们互不交谈,埋着头把草丛翻来翻去,时不时地又去修整一下矮树桩。在雨地里,他们三个好像是从土地里突然冒出来的毒蘑菇。男人开始回想自己的过去,想起他的那一匹马儿,那匹棕色的马儿。
医生走了进来,十六岁的面孔,女人一般的嗓音下有一幅单纯的热心肠。男人面对这样的人时,表情就开始不自然起来,他觉得不自在,面对这样的一个人,他觉得心中有愧。第一天进医院,男人对周围所有的人发了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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