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花

 

栀子花

      考场里学生们悉悉索索，不停地动着，有的甚至说起了小话，我有些烦躁，大声的训斥了一番。这时一阵幽香钻入鼻尖，身上似乎也沾染了花香。我寻香望去，几朵已经泛黄的栀子花静静地躲在矿泉水桶上，低垂着头，在生命即将终结之时，依然散发出醉人的香味。

        记忆里那棵高大的栀子花树郁郁葱葱，洁白无瑕的栀子花如繁星点点，挂满枝头。细弱的枝干似乎已经承受不了花的重量，它们被生生地压弯了腰，真有“千朵万朵压枝低”的景象。在每一次开花的季节我在房间里都能闻到那浓郁的香味，接连不断的花朵竞相开放，总能开上一个月。记忆中外婆总是迈着小小的步子，缓慢地走到花树旁，小心翼翼地把开的正盛的栀子花摘下，然后送给各位邻居，这家几朵，那家几朵，有时候还带到牌场那里，送给老牌友。不管外婆摘多少送多少，花树好像有取之不尽的花朵，摘掉几朵，它就会盛放几朵。有的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到处串门，就在枝头泛黄，最终腐烂，落下。

        又是一年栀子花盛开的季节，我再也看不到那棵花树盛开洁白的花朵，再也闻不到那棵花树的传来的阵阵幽香，再也看不到外婆拿着含苞欲放的花朵走到我的面前。不知何时，那棵栀子花树被舅舅变成了桂花树，不知何时外婆已经不再带着笑容在屋里呼唤我的名字。

    又是一年花开季，

  角落里，

    那泼洒在枝头的白玉，

    随时光悄悄地流走。

    脑海中，

    那步履蹒跚的背影，

    慢慢地在空气中飘散。

    只留下那淡淡的余香，

    浸满我的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