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不能娶你，可我一样爱你。亲爱的，生日快乐。
他说着，把一枚纤细小巧的白金戒指套在我的无名指上。
这是一枚圈戒，中间一颗小小的钻，没有多余的装饰。
生日蛋糕上点着3根蜡烛，跳动的火苗印在他的眼睛里，闪闪发光。我喜欢他的眼睛。似笑非笑，时而严肃冷漠，时而热情似火。
夜场的包厢里越来越热闹，朋友叫来了朋友，朋友的朋友又带上更多的朋友。我们拥挤在长沙发的尽头。
太嘈杂！
他趁着凑到我耳边说话的空档轻轻咬我的耳朵。我心领神会。
等不及散场，我们回到了住处。
凌乱的床单散落着，他的胸膛起伏。我爬过去，贴着他的胸口躺下。
他张开手拢住我。手指拉着我的一缕头发轻轻地顺着。
忽然，他自顾自地笑起来。
我抬头。
透过下巴，隆起的鼻梁，找寻他的眼睛。
他微微抬起头，说：今天也是她的生日。
同一天？我有点惊诧。
对啊！我也觉得太巧了，不可思议。
哦，怎么没回去？
他又笑！
我不明所以。
一早醒来。
他用我的牙刷刷了牙，用我的毛巾洗了脸，穿戴整齐了。准备出门。
我倚在门框上看他。
我喜欢你穿制服的样子，我说，你送我一件？想你了我就穿你的衣服。
他回头，疑惑地扯了扯衣领，问：这个？
嗯！
不行！
为什么？
工作服有什么好看？
好看！
不行，我走了！
下班后，我做了四个菜。拍了照发给他。
过来吃饭？我做饭了！
你吃！我在家里吃。
我捂着不小心被小刀划破的食指，突然没有了食欲。
深夜，电话响起来。
开门，在你楼下。
我赤着脚开门，在打开的门缝里等他的脚步。
他的脚步端正、沉稳，不疾不徐，不轻不重。没有让人感到不安的，不适的，别的情绪。他，仿佛就应该在这里，上这个楼梯，进这个房门。
一股白酒味。挺好闻。我喜欢。有点甜甜的，辣辣的味道。
又喝酒了？
嗯，应酬！
不回去？
不用回。
我躺回床上。等他洗漱。
楼上的情侣声响动静有点大。我们在黑暗里相视一笑。
我声音那么大吗？
你声音更大！
那我的声音好听？还是她的？
傻瓜！
我有一条白裙子，蓬蓬的裙摆，穿起来可爱又性感。配了一条粉红色的纱巾。他说去约会。
带了我见了他的朋友。
我有点不安，局促地不知道该表现哪一种姿态。他拉住我的手，一直让我安心。
都是好朋友。没事。
他大方地介绍：我女朋友，我很爱她，所以带她来见大家。
朋友，朋友的家属，好意或者不怀好意，在这个酒席上隐藏得毫无声息。
一杯酒，再一杯酒，又一杯酒……
那甜甜的，辣辣的，白酒的味道，喝起来并不容易。
摇摇晃晃的车里醒过来。他依然拉着我的手。我靠在他肩膀。他很温柔，怪我小傻瓜，不敢这样跟别人喝。
你说你爱我啊！你说你很爱很爱我啊！所以我得喝啊！
迷糊中说完，又迷糊中睡去。
……那个小三吗？她的手机……好，等下我再过去拿……
司机在前面接电话。说的是我。那个词语刺痛了我。也刺破了很久很久以为的相安无事，还有很努力很努力维持的道德与情感。
我忽然无比羞耻。仿佛最后的一块遮羞布被扯开，然后赤身裸体地拉去游街示众了。
在我的心里，经历了一场屠杀。
他把我抱在膝上，像对孩子一样，刮我的鼻子。我抠着他衣服上的纽扣。
我们就这样吧，到此为止吧！
为什么，你犯傻啊！
你会娶我吗？
我说过我不能娶你，可是我可以把所有的爱都给你。
你曾经也爱她。每天一束玫瑰，追求了几个月。
不一样。
你其实没有考虑过我，对不对？
怎么没有，我会照顾你。
我爸妈会担心我，他们让我快点嫁人。
我去跟你爸妈讲，以后都由我来照顾你。
你用什么身份去？
他似乎开始有些心烦。想要快快结束这不愉快的聊天。
我翻身下来，双手支着，跪坐在旁边。
亲爱的，你其实没有考虑过我。我用非常平静的语气在对他说。
你需要你的妻子，你也不会伤害你的孩子。在你心里，他们永远都比我更重要。我只是你醉了，累了，想要逃避婚姻生活的一个避风港而已。
亲爱的，你别这样说。虽然你说的确实也对。
我褪下手中的戒指，放到他的手掌心合起来。
这个戒指，我看到过了，是一副套戒。你把更贵重的那个给了她，更简单的给了我。同一天生日，同一个礼物，同一个男人。孰轻孰重你分得清，我相信我也拎得清。
他看着这个手中的戒指，若有所思。许久，下了什么决心似的，走出了我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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