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父母参加课程学习后,或者咨询后,在一段时间内,似乎明了了教育的方向,知道应该怎么去做,看孩子的眼光也变得柔和了,情绪也逐渐平稳了,开始找孩子的亮点,一段时间内保持闭嘴。但是当遇到事情的时候,往往又被打回到原形,在最困难的时候,在孩子需要帮助的时候,表现出没有任何的思考能力,会把所有学到的理论,曾经体验到的情感,都抛到九霄云外。思考能力会在一瞬间被瓦解,无论怎么跟家长沟通交流,都像一个无助的婴儿一样,让家长正确思考比登天还难,我们只能倾听他们的诉说,来缓解他们的焦虑。这里边到底是什么在起作用呢?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一位爸爸找杨老师交流,诉说的全都是爱人的缺点,脾气不好,蛮不讲理,对他的感受视而不见,对孩子蛮横把控。爱人虽然参加了学习,也没看到有什么改变。一年半以前,这位爸爸就发表了一个观点,说教育孩子要严厉,不打不骂是对孩子的一种放纵,是不负责任的。等孩子初一的时候,爸爸还用这样的理念教育孩子,结果孩子动手跟他打了一架,并且这样的事情开始经常发生。爸爸认为今天这样的结果是妻子学习博瑞智造成的,有妈妈不作为的成分在里边。爸爸认为如果俩人齐心协力管孩子,孩子会有恐惧、害怕,是妻子把父母的威严破坏完了,孩子没法管了。
杨老师问:“你对妻子还有感情吗?”,爸爸回答:“有啊,我就是想过好日子才来咨询的”,杨老师说:“如果你爱妻子和家庭,我在你的倾诉里听到一种恨,没有感情”,爸爸说:“我不恨啊,我是在描述事实”,杨老师说:“我感觉到的是你强大的负性情绪,我们论个理,教育孩子不是多难的事,比如说,现在你妻子不管孩子,完全交给你来管孩子,你实践一下,继续对孩子严厉,或者尝试着打一下,看能不能行得通”。杨老师这么说的时候,一直没办法启动爸爸的思考,整个交谈都是胸闷、憋气。爸爸的思考一直陷在“妈妈不作为”里边。杨老师说:“你打算怎么做?要不让你妻子帮你一起打,配合你,你在实践层面上试两个月,看能不能把孩子教育好”。这位爸爸马上绕道说:“每一家都不一样,我们家有自己的教育方式,别人家的理念不一定合适我们家”。这位爸爸是大学教授,杨老师之前认为,跟高知分子聊天应该更容易一些,把智力因素当成优势,最后却发现无论怎么聊,他都能绕出去。好像他已经设定好了一个轨道,所有的智力活动和思考都沿着这个特定的轨道行走,无论怎么聊,都在这个轨道里出不来。
李格那诺的推理心理学理论说,人的情感因素和理智因素在处理问题时,交替起作用。不把价值评判纳入来,单纯从生物学基础出发,看到人的理智和情感,在思维过程中,是相互作用的。智力因素会唤起过去的某些知觉,某些图像,进而组织思考,在组织思考的过程中,智力因素顺着轨道形成一套逻辑,这个轨道是情感因素,这种情感因素推动着理智达成了某项目的,情感本身就有倾向和渴望,最终的目的不在解决问题,更倾向于情感目的,而偏离了人的智力去找真实的因果联系。
人是有情物种,在思考问题,处理教育问题,夫妻问题,工作问题时,往往忽略了人的情感上的某种需求,导致在思维的过程中,被情感上的倾向和渴望直接给定向了,人的智力无非是推动达成目的速度,并没有改变任何逻辑,最终达到的目的是情感上的倾向和渴望,真正解决问题上没有任何作为,相当于什么也没有做,而且觉得自己在这一刻是理智的,是清醒的,思维是对的,逻辑是对的,没有任何问题。让他否定此刻的思维有问题,逻辑有问题,就相当于让一个喝醉酒的人承认喝醉了一样,相当于让疯子意识到他真的疯了一样,是非常困难的。在这个过程中,杜威的研究成果显示,非理性因素在人思考问题的时候,会产生逻辑,产生秩序,发挥巨大的作用,直接把人导向某种情感的、情绪的结果,而没有导向一个真实的因果联系。这给了我们很重要的一个提醒,让我们意识到,原来人是这么思考问题的,原来我们很多认为对的思考,为啥我们所有的思考都导向这样一个结果,就是因为陷在一个情感的怪圈里出不来。
一些高知分子理智能力经过训练后,会变得非常强大,但是真正起作用的是背后的情感驱动,会让人达成某种目的。举一个例子,如果一个人缺乏安全感,他从恐惧出发,智力因素占比重很强的一个人,会用很快的速度把他推向恐惧的目的,把行为推向恐惧的结果。他所受到的智力训练,并不能让他跳出某个错误的逻辑圈子。
所以我们在教育子女的过程中,需要做的工作是情感因素,把自己调整到良性的、有爱的、正确的情感逻辑上,把自己心智的能力组织起来,进行思考,达成一个情感与智力逻辑的和谐一致。从情感逻辑上,内心充盈了,有爱了,能够跟孩子共鸣了,自身能产生巨大的情感上的磁场,推动我们思考,去影响孩子,甚至改变孩子整个的思维逻辑。真正实现价值和目的,在很多时候是情感,把我们导向某种目的。这给了我们很大的启发,当我们的思考愿意摆脱情绪,不再纠缠在情绪里边,愿意俯身低头,愿意露出会心的微笑时,才能成为教育经验的基础,否则,整个的思考过程是恐惧的、焦虑的,不好的情绪体验的基础,无法成为真正教育经验的基础。
南京博瑞智服务中心陈老师说,有时感觉自己不够好,表现的小心翼翼,总觉得自己从这种“自己不好”的情绪状态里出不来。跟杨老师在一起聊一会,会觉得自己挺好,容易开怀大笑,可是过一段时间又容易回到自我否定状态,无论自己怎么思考,都是觉得自己不够好。杨老师是真的觉得她好,特别欣赏她的身上的某些特质,整个情感目的走向,是发自真心地欣赏她,这种美好感觉的传递,情感的传递,会影响到陈老师,改变了她情感上的逻辑和走向,进而得出跟自己不一样的结论——“我还挺好”。
对待孩子也是一样的,孩子觉得自己好还是不好,最后解释出来的也是这套逻辑,走向的都是情绪目的。孩子给出结论定义自己,在这个结论下,他的一言一行,都体现着他就是这样的人,要想去改变这种模式,必须改变他的整个情感目的。这种情感目的走向有一把钥匙,就是另外一个人可以影响到他的情感动机,而不是理智层面,思维上的动机。
杜威发现了这样很有意思的结论,给我们很震撼的引领,教育孩子的过程中,真正起作用的不是我们多么强大的心智能力,强大的心智能力并不能把我们导向一个美好的目的,是情感因素把我们导向某个结果。我们在思考孩子的教育问题时,一定要关注到,我们整个情感导向是什么样的,比如,此刻我们就是焦虑,那么思考孩子所有的教育问题的时候,我们组织的逻辑,运用强大的心智能力,都会把自己导向焦虑。如果用杜威“有情感的思考”这样的理论解释“怕什么来什么”这句话,更能在科学层面上解释清楚,为什么怕啥来啥?因为在所有逻辑里边,都是按照“怕的”这些逻辑来指导我们的行为,实现的是情感目的。
同样,我们要去帮助孩子,影响孩子,如果孩子觉得自己学习不好,活得没有尊严,自己不够好,并不是说在孩子的心智层面,让孩子明白什么道理,真的能帮助到孩子,是借由我们的情感,我们眼睛里看到这是一个足够优秀的孩子,足够漂亮的女孩,足以值得我们所有人信任的孩子。如果把孩子的不自信比喻成一个频率的话,我们用这样的情感频率影响孩子的情感频率,进而在人的心智层面和人的情感层面实现逻辑上的一致,帮助孩子达成目的,这个目的就是“我是一个足够自信的人”,“我是一个很优秀的孩子”。
所以在教育孩子的过程中,并不是懂得道理越多就能把孩子教育好,而是需要我们真正能在情感上理解孩子,悦纳孩子,真正相信孩子,欣赏孩子,进而影响孩子做事的动机,让他成为一个真正优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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