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7月,我走出了大学的校门,开始了大机养路事业的奋斗历程。如今,一晃就是14年。
我清楚地记得,刚刚工作的前几年,总是在穷乡僻壤的铁路沿线漂泊,居无定所,毕业后的两大箱行李包裹,从长沙托运到广州,又从广州托运到长沙,最后,只留下了一床被单和几本笔记,这便是所有的家当。
铁路情怀(写于2009年)14年的青春岁月,从一名大机操作手,到车队技术员,到车队副队长,到检测中心主任,再到安全科负责人,有过酸甜苦辣,更有过憧憬与梦想,虽是漂泊的14年,但更是执著的14年,正是因为执著与倔强,使我与大型养路机械结下了不解之缘。
14年的青春岁月,虽经历了各种不同的岗位,但我一直钟情捣固作业时发出的唰唰声,一直迷恋飞快的列车从熟睡的宿营车旁边碾过时留下的余音,一直自豪大机过后铁路线漂亮的平直和圆顺。
14年的青春岁月,也经历了娶妻生子的人生常态,在为己竞事业奋斗付出的过程中,却也带着对家的丝丝歉疚。
首先,我要讲述发生在我身边的一个真实故事:
她是我们单位一位工班长的家属。那年,他们的小孩2岁8个月大,舌头需要做一个手术。由于丈夫远在焦柳线施工,工期紧,30多天一直不能回家,作为妈妈的她,只好请了三天假,一个人带着幼小的孩子,到医院去做手术。舌头手术后,有两天不能吃东西,那幼小可怜的孩子呀,他哪知道舌头动手术的滋味?小孩的馋劲是一种本能,当他看到同一个病房、邻床的老奶奶在喝着鸡汤的时候,小孩实在馋得很,十分可怜地央求说:“妈妈,我不喝,我可以看着奶奶喝吗?”这时的妈妈,听到孩子的这样一个不算过分的“奢求”,眼泪夺眶而出,她无法不答应了,哽咽着说:“好吧,你看着吧,等过两天舌头好了,妈妈给你做面条吃,也放鸡汤。”
第三天一大早,妈妈抱着孩子,从住院楼的四楼跑到一楼,迫不及待的来到医院食堂,给孩子做面条吃,面条做好了,又一只手抱着孩子,一只手端着面条,回到四楼病房。当孩子坐下来面对香喷喷的面条的时候,他做出了一副非一口气吃完不可的架势,可是,第一口面条还刚到口边,也许是孩子的舌头还不好使,面条又吐出来了,筷子也掉地下了。这时,可怜的孩子“哇”地大哭起来,伤心而无助,边哭边对妈妈说:“我要爸爸,我要爸爸…”,妈妈只好遗憾而痛心地抱着孩子给孩子的父亲打了一个传呼(那时还没有手机),很快,爸爸回电话了,疲惫而无助的妈妈接过电话,边讲边流泪,孩子依偎在妈妈的肩头,不住地哽咽着。当把电话听筒交给孩子的时候,孩子一个劲地对爸爸说“我好饿,好痛,爸爸回来吧…”,此时的妈妈,已泪流满面。
看到妈妈在哭,这个三岁不到的孩子,突然停止了哭泣,男子汉似的对妈妈说:“妈妈,你不哭,我也不哭了,我们一起回家了,好吗?”,并用稚嫩的小手不停地擦妈妈的眼泪…
看到幼小的孩子如此的懂事和坚强,妈妈也强装笑脸,哄着孩子往家赶去…
我相信,这个故事,只是无数感人故事的一个,但从这里,我感受到了我们职工家属骨子里的坚强,也感受到了她们的崇高和伟大,正是有了她们默默无闻的奉献和坚强支撑,才会有我们驰骋千里铁道线英勇无畏的浩荡铁军!
我也曾经写过一篇文章:《“怕”老婆的男人》,在单位小圈子里传为佳话,其实,恰恰反映了大机男人的共同心声,夫妻之间,是因为有爱,才会关注对方的感受,因为有歉疚,才会有“怕”。
怎能不歉疚?因为施工任务紧,我结婚的当天就离开了家,连结婚照都是小孩1岁了才到广州补照的。
怎能不歉疚?为了支持我的工作,照顾好小孩,妻子被迫先后5次辞掉工作,连副校长的职务也只得割舍。最让我自责的是,由于我在外出差,她独自一人深夜带小孩去医院,路上还遭到抢劫,母子两心理受到严重惊吓。
怎能不歉疚?我一年到头在家的时间不会超过100天,家,就如同旅店,儿子如今10岁,可我还没有来得及参加过一次小孩的家长会。
怎能不歉疚?我在茶山基地担任主任的5年,所有的黄金周和连续5年的春节,都在茶山值班,从来没有时间很好地陪同家人。
说句实话,作为铁骨铮铮的男子汉,又何曾不想跳出清贫?又何曾不想抓住亲情?在与艰辛、清贫和歉疚进行复杂斗争的过程中,曾经也想到过退缩。
但是,当我穿梭在灯火辉煌、机器轰鸣的绵延铁道线上,望着那一趟趟飞驰而过的列车,望着车上那一张张开心的笑脸,油然而生的,是心灵深处顿感厚重的使命感;是一种从未有过的自豪和欣慰;是一种割舍不了、也挥之不去的朴实情怀;是一种对国家的忠诚、对铁路的至爱!
铁路事业的蓬勃发展,需要高新技术的支撑,我们的大型养路机械,就是铁路工务行业先进生产力的象征,我们身为大机的一员,既然选择了大机事业,就应该为它的兴衰多多担当,与它荣辱与共,我们义无返顾。
这,就是我们可以远离父母和妻儿,远离喧闹和繁华,割舍厮守和依恋,甘心长年累月奉献在偏僻、荒凉的铁道线上,献了青春、献一生的精神支柱!
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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