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嵌在牙缝里的细细肉筋,经过舌头、唾液以及牙齿的协作吸吮,终于被吐了出来。尽管是那样的微不足道,却升腾起一种快感,一种愉悦,一种好似爬过浅浅洼洼沼泽而看到的一处风景的欣喜,一种在小时候经过数学验算而得以求证答案正确的欣慰,还有一种征服获得成功的小得意。
有如此的夸张吗?又不是灰尘掉落在眼睛里,又不是鱼刺横戮在喉咙里。其实自己想想也觉得有点可笑,可不,自从晚饭后,任我用清水潄口,用牙签挑剔,这根肉筋就是牢牢的象自己长出来的一样,紧紧的藏匿在牙缝里,隐隐约约,用舌头能感受到,但就是舔不出来,而且你越是想把它剔出来,越是焦急就越是不能够。
索性放弃了,便拧开台灯,坐在窗前,伴着逐渐夜深阵阵的虫鸣,随手从书桌上拿一本书,随意翻开,从翻开处无头无尾的随性阅读。
书至兴趣处,便忘记了牙缝里晚饭时留下的细细肉筋。
这时,可能从窗纱的缝隙里,更可能是从窗纱的与窗框的接口处,飞进来一只比小蚂蚁还小很多倍的小飞虫,掉落在我正读的书旁边的一张草稿纸上,我没加思索用手轻轻一压,小虫子便在纸上留下一些淡绿色的痕迹,一命呜呼了,便被我无情消灭在了这个世界里。我并没有觉得自已残忍,而是为自己寻找假如它象蚊子一样咬我岂不到时后悔,总之找到消灭它、消灭了一只害虫的足够理由。
觉得自己好无聊,如果给女儿看见这段文字,一定会觉得老爸有些老年痴呆了,竟然闲得写这些莫名其妙的文字。当然我是不会让她看到的,也可能谁也看不到这些词句。在这个万籁俱静的夜里,一个老男人,戴着一付老光眼镜,坐在女儿高中时用过粉红色的台灯下,置眼前《红楼梦》不读,置身边的诺贝尔文学奖获奖作品作家的散文不看,却偷偷地在手机屏幕上写下这些土得掉渣,碎得无绪的比芝麻绿豆更细小的闲事。
“简直是毫无意义,简直是在浪费时间…”。我想狠狠地骂自己几句,以发泄便写便带点罪恶的焦虑,减轻自己便写便觉得无意义感的痛苦。
窗外的灯光渐渐稀少了,宁静的秋夜,秋风透过绿沙窗吹在穿单衣的身上格外舒适。远处,崇明大酒店楼顶金黄色的一圈泛光灯带,隐隐约约构勒出了大酒店的外形特征,在夜空里更象是给酒店戴了一顶漂亮的帽子,和周边的高楼一比,便显示出了它的华丽和优雅,与众不同。
我还是无法释怀对吐出牙缝里肉筋和压死小虫子意义的思考。难道我真的错了吗?但是确实真实存在过的,是我刚刚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维去思考过的,假如有一项科学技术对大脑思维进行溯源,进行轨迹分析,一定能够证明我的曾经存在过的思考的真实。
但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哈哈,到此为止,否则真的莫名其妙了,真的要遭骂了,其实真的已经有点没有意义了。
就此点击保存,留给自己今后一笑,笑自己曾经有过那么一个无聊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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