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在
满树的花飘出缕缕清香,想着充实而拥挤的小屋里自己这些来的辛苦耕耘自有一番感叹和联想。
多年前,还在写作的道上学步,一本一本地写诗、小说、散文,把年轻时候的所有梦想都撒在里面,然而一封又一封的退稿使我失落沮丧,咬着笔头,呆呆地坐在屋里,苦脑极了,甚至对编辑有一种怨愤。正当我茫然不知所措时,收到一份报刊编辑的信,那就是诗人潇红涛老师写的。他热情地约我见面。
我腼腆扭妮地见到了他,我叫他潇老师。那时他精神气血都很好,也很健谈,我只是默默听他讲。他的睿智,他的思想,他的深厚,我觉得他就高高地站在我的肩上。那时,找他的人很多,大都是些文学青年(这个词现在不用很久了),他精力充沛,侃侃而谈。在我的印象里,大凡文人,都是不善言辞的,而他不同。环绕在他周围的人洗耳恭听,他的家好不热闹。我以为他会忘记我,当我离开时,他告诉我:写作要厚积而薄发,要多读书。以后他为我发表了第一篇习作。就是这篇习作指引着我鼓舞着我。我也把他的话一直默默记了多年。在艰苦的岁月里勤奋读书执着写作,一直都忘不了诗人的嘱托。
后来诗人患了尿毒症,心里极想去看他。然而总是因事一拖再拖。
当我来到他的家里,感到特别的冷清,与几年前截然迥异。他患着重病,精神大不如从前,说话也颇费力气,他问了我最近写作情况,他表示理解我写作的苦脑。要我多注意身体,不要因为写作而废了身体,他为我倒茶,留我吃饭,我感到他特别的人老,他的行动真的己不如从前,诗人的浪漫和豪情一点儿也看不出来。现在围在他面前的人没有了,也许那时的文学青年不再拥挤在文学的路上了。真正文学的路很艰辛,也不实惠。或许诗人如今病了,老了,不再为别人作嫁衣了,门前冷落鞍马稀哈,我心里涌起了无限的悲酸。
作一个编辑实在清苦,他说早准备去治病的,就是没有成行。他默默地为别人发稿子,把很多人都送上了高山,很多人都成了诗人,作家,作了官,而他仍然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人。他一生的荣光都掩埋在别人的霞光里,并且还有许多的人埋怨他,不理解他,到他患病退休不再作人梯的时节,人们也许会把他忘了。这使我想到了白居易的那首名诗,那位红颜风尘女子的悲惨遭遇令人感叹唏嘘。
我不势利,潇老师也不势利,我们都真诚为人。他的真诚感动我的一生,我永远也忘不了他对我的引领和帮助,我真心地祝福他的身体早日康复。
写于一九九五年六月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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