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侃长子
20220122
长子,应该是一个表述顺序的词语,其特定含义是指一个家庭中子女的长幼顺序。有趣的是,长子具有性别色彩,专指男性,并且长子具有一种非凡附加能力。
其实长子是一个很怪异的产物,具有一些十分特别的特点,不妨列举一二。
意外
多数的长子,应该有一半以上吧,是一种意外的产物,虽然有些意外是一种必然,但是终究不像种瓜点豆,有一种春种秋收的必然。
抛开长子的其他属性,比如嫡长子,庶长子,长子的状态的差别是值得琢磨的。
试验品
长子具有极强的试验属性,虽然人类的繁衍并非初次,但是对于相关的个体而言,的确是初次。有趣的是,虽然人自称是群体动物,但是就繁衍与哺育而言,更多的是私密的,独立的,并且其行为具有更多的私有属性。
牺牲
对于一个家庭而言,长子只是繁衍的开始,随后会有一个序列,而此时长子因为先行了一步,过早的成为了家庭的成员,因而也就开始分担家庭的一些活动,比如照料弟弟妹妹,因此也就必然要牵扯精力。另一方面,随着后续成员的增加,家庭关注重点也随之转移,长子不再成为焦点。
责任
长子的责任之一是承担基因的延续,从一开始就注定了长子行为,只能停留在一个特定的区域,完成守家守业的大任。
继承
这可能是长子唯一优越于其他的地方,具有更多的继承权和话语权,也是对于他的责任的一种补偿。
在某个特定的话语体系里,长子就是这样子的。长子有时候并不是第一个子女,但是长子一定是第一个出生的男性,这说起来就有趣了。
在汉语语境里,跨语境使用词语是常有的事情,而长子一词,也被这样的使用了。开始,这种使用有一种骄傲,后来,这种使用有一种悲情。其实却也未必,既然已经承担了骄傲,就必须要背负悲情,这里所说的是“共和国长子”。
共和国长子最初说的是哈尔滨,哈尔滨是全国最先解放的城市,1946年4月26日,这个时间早于1948年9月12日开始的辽沈战役,而在这两年多的时间里,哈尔滨作为东北,乃至全国,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也因为如此,1950年2月27日毛泽东主席在视察哈尔滨时,赞誉哈尔滨为“共和长子”。也就是说“共和国长子”具有明确的含义。随着后续的解读,外延改变了,扩大了,变成了哈尔滨、长春、沈阳,但是并没有官方明确的说法,更多的臆想和附会。能够获得如此殊荣,也可见反应东北在全国的地位和作用。
在此之前,也就是哈尔滨解放之前,抗战胜利之后,东北的地位就已经是举足轻重了。当时就有一种说法,得东北者得天下,史料上有记载,进军东北迫在眉睫,党中央为此专门召开会议,决议此事,事实证明此举确是高见。
似乎转折也由此开始,接下来的辽沈战役、平津战役、淮海战役,奠定了解放战争胜利的基础,并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完成了对国民党的横扫。由此也解读了得东北者得天下的说法。
那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说法呢,因为东北有矿呀。
那个时候,东北的代表是吉林和辽宁,这种代表的表现是工业、农业、矿产,以及由此而形成的产业集团,而这些又得益于东北地区的地理特点。
可以说在历朝历代政权中,东北从来也没有成为一种主流,更多的是一种负面,一种不安定因素,只是在女真部落建都沈阳,而后入关建清之后,东北才开始进入人们的视野,即便如此,这个地方也不是什么山清水秀之地,更多的是谈之色变之地,也可以说是最后开发的地方。是从什么时候,又是什么原因,这个地方却成了要地,而成为被争夺的对象了呢。
东北的发展时间很短,有据可查的起点是东北开禁之后,也就是说不早于1860年,全面开禁的时间是1868年,而更进一步达到高峰的推进之举是关内民众大量涌入的“闯关东”带来的人口迁移,大量的人口流入东北,为东北带来了活力,这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日俄对东北的觊觎,以及日本对东北的实际控制。
有话说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的确不假,用这句话形容张作霖是合适的。张作霖统一的东北,却分裂中国;阻止了日本人占领东北,也帮助了日本人占领东北;即造福了东北百姓,也祸害了百姓。可以说经过各方势力的经营,东北已然成为中国最具实力的地方。也正是这个原因,使得东北成为一片热土,那个时候,东北已经成长了,而最具代表性的地方,是辽宁和吉林。
新中国成立之初,百废待兴,有各种的急需,都可以在东北获得,而为了扩大产出,国家便加大了投入,使得东北更加的强大,同时付出的也越来越多,以至于伤了筋骨,尤其是又经历了各种的输血和扶植,以至于复制,更是伤了元气,等到各种需求转移了之后,东北也就失去了活力。
说了一大堆,想说什么呢,当然是长子了,由这样发展过程来看,用长子之说来描摹东北,似乎有失偏僻,东北的血缘不纯。
如果抛开长子之说,那么对于后来的种种所为,也就可以说得通了,对于目前的状况,也就可以释怀了。
如果说毛主席当初赞誉哈尔滨时使用了“长子”一词的含义可以理解为第一个解放的城市,那么后来的使用与解读,即偏离了本意,也偏离里了本义。另一方面,哈尔滨的“长子”之称有确切的来源于出处,其他地方的长子称谓似乎没有明确的说法,尤其是辽宁,沈阳,更多的一种附会,甚至是乱用。
知网上最早可查的是在1996年,而网络上2003年就有对这种提法的质疑,导致这种情绪的泛滥,是需求和政策的转移,导致了东北衰败的现实,显示了一种苦情的悲壮。
东北的兴盛,不是源于它的物产,也不源于它的商贾,而是源于它的工业,以及由此而来的一种制度化的、纪律化组织体系,同时也早就可以刻板、僵化的模式,不论在什么状况下,在东北的环境内,也不会出现类似小岗村的事件,更不会出现黄巾、赤眉,也不会出现方腊和宋江,现实的场景没有造就类似事件的环境和土壤,这既是它的幸事,也是它的不幸,似乎矛盾与对立,总是要在这里出现。
是呀,共和国有多少的“第一”在这里出现,荣耀的就不必说了,引领的自然不可不提,那就是国企改革,第一个被放到案板上肢解的,就在东北,就在辽宁,就在沈阳,不觉得有些讽刺,有些无奈吗。
由此看来,其实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长子,或许根本就不是什么子,即便是了,也不是在原有意义上的子。然而这里虽然徒有虚名,却也真真正正的确有其实,只是时候过了,做了也就做了。
所以说呀,不要在纠结什么长子的事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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