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败魏于华,魏王欲入朝于秦。
周繻以不通世故之学子说:其人学归,直呼母名,言其学圣人之学,五大于天地者,天地亦可名,可呼母名。其母曰子之学,有行者,有欲行者,岂可不因事而变。
周繻又以临深渊之约,言某人欲使其入深渊,若有故,献鼠首。其孰轻孰重耶?
魏王以不负应候之约犹豫。支期以王之病重应之。乃拒入秦。
深:嗟乎,糊涂之如魏王,世多其类。价值之判,形势之判,以伪道义缚己,不识政治耳。
支期以威压应候,辅之伪病而拒应候,临事之巧也。
周繻以故事说之,高也。
宋人有学者,三年反而名其母。
其母曰:‘子学三年,反而名我者何也?’其子曰:‘吾所贤者,无过尧、舜,尧、舜名。吾所大者,无大天地,天地名。今母贤不过尧、舜,母大不过天地,是以名母也。’
其母曰:‘子之于学者,将尽行之乎?愿子之有以易名母也。子之于学也,将有所不行乎?愿子之且以名母为后也。’
今王之事秦,尚有可以易入朝者乎?愿王之有以易之,而以入朝为后。”
魏王曰:“子患寡人入而不出邪?许绾为我祝曰:‘入而不出,请殉寡人以头。’”
周繻对曰:“如臣之贱也,今人有谓臣曰,入不测之渊而必出,不出,请以一鼠首为女殉者,臣必不为也。今秦不可知之国也。犹不测之渊也;而许绾之首,犹鼠首也。内王于不可知之秦,而殉王以鼠首,臣窃为王不取也。且无梁孰与无河内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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