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狗,一直是家中的习惯吧,至少在我的记忆中,家中是一直有的。只是,或大或小的狗,白的,黑的,花的,都没有幼年时的故乡里那只黄狗记忆深刻。
在最早的记忆中,黄狗是与青石板、歪斜的柳树、低矮的樱桃树一样,仅存的几个关于故乡老宅遥远的追忆。
她应该是我家养过的最久的一条狗吧,非常的温顺忠诚。白天她会摇着尾巴,跟在大人的屁股后面或者跑到前面,一起下地。大人在地里除草播种,她就卧在地头路边,伸着长长的舌头,看着周围的静与动。到了晚上,看家护院就是她最大的职责。她应该是卧在过道的门后吧,门外稍有动静,她便狂吠不止,带动着村中其他狗的共鸣。
那时的人们对狗是没有“宠物”的概念的,也从来不曾想栓圈她,任由她在村中东南西北的肆意闲暇。这样放养的好处,就是她没有了凶性,家中来了客人,也是不咬不叫,凑上来在客人的腿上前后闻闻,便安检通过,顺利放行了。送别客人,她也会跟着家人,一路送到大桥上,然后再颠儿颠儿的回家,卧在门口。
老辈人说,骑狗烂裤裆。因于这样的担心,那时是从来没有骑过她。与她的亲昵,就是在她卧着的时候,随意的摆弄她,她却从来未曾急躁过。
村中当时养狗的人家不多,她于我来说,是与其他孩子之间一种特别的骄傲。喜欢和她一起在青石板上午睡,喜欢看她听到呼唤飞奔到跟前摇着尾巴转圈的样子,她给予的,是幼小的心灵中一种最踏实的安全。
只是后来,随着离开那个村落时间的长久,与她相见的机会便越加稀少。直到在许久之后的一天,听到她死亡的消息,心中的惆怅与失落,是后来养的任意一条狗都无法抚平的。而她死因如何,如今已然不记得,想来几位叔叔应该是记得的吧。
几个弟弟至今喜欢养狗,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她影响的缘故。
如今,故乡的村中几乎是家家养狗了。二叔家的弟弟喜欢养大型犬,所以他家的狗总是村中最大的。现在养的这条,犹如一只初生的小牛一般,体大力巨,凶性难驯,每每有人从门前经过,它都会狂吠欲扑,甚至是朝夕相见的邻居也是如此,非常的吓人。二叔担心它伤人,一直将它栓在门口的窗台下,只在晚上才锁了大门,将它放在院子里。
想来,我记忆中那条黄狗是断然不会如此的。
闲暇时,也会和几位叔叔聊聊小时候的故事,也会偶然讲起关于黄狗的记忆,听大家讲她、夸她,哪怕忘记了她的名字,却不会忘记关于她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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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王晴 编辑/小敬
来源:敬夜思(微信公号ID:jingyesi1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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