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非常腼腆的女孩子,嘴角只有一个酒窝,笑起来甜滋滋的,还有些许俏皮,很好看。
她在班里并不活跃,对她的印象仅仅停留在老师所布置的各项任务中,如此的低调,以至于我时常忘记她叫什么名字,不得已只得用喂来代替。
直到我和她成为了同桌,而且,她那按部就班的日常也有了些许变化——不知从何时开始,总是早晚自习以及午休时间都不在教室。我自然而然的“霸占”了两张椅子,别人午休只能趴着,我却能躺着,暗自得意着,巴不得以后她午休的时候都不回来才好,
但是时间久了难免有些闷得慌,我自然是个活泼的,她却是安静的,虽然平日里也说不上几句话,但是旁边有个人也是好的。百般无聊地打量起她的书桌来,一切都井井有条,就跟她写的字一样,工工整整的。我不免嘟囔着,这姑娘也是个死脑筋的,看着干啥都那么认真,嗯,但学习成绩…也没见得比我这个所谓的差生好多少,玩还没见她怎么玩,这生活该有多无趣呀。
“下个月我们学校要举办建校五十年庆典,每个班都要出一个节目,我们班有报名的吗?”老班在讲台上,清着嗓子说道。我飞快的举起手,老班诧异的挑挑眉,示意我发言。我嬉皮笑脸的问:“老师,我报名个胸口碎大石行吗?”老班面色一沉:“我看你这精力充沛的,午休也不用睡了,今天就跟吴畅婉去音乐室干点活,大扫除去。”我叹一口气,这中年妇女就没啥意思,啥都上纲上线,不过在哪待不是待呢。老班又补充一句:“回头我去验收,啥时候干净啥时候回来。”我的那帮损友自然是乐意的,大声的笑了起来,更有甚者还带上了声口哨,我瞪着他,那货还冲我挤眉,只得白了一眼不再理会。
我扛着一堆卫生工具,隔着两米跟在她后面,她时不时转身望一眼,每次她回头的时候,我故意将脚步变得更加轻快,呼吸尽可能平缓,撇开视线,故作漫不经心。我自然是知道她在望啥,刚才在教室的时候就问了我需不需要她帮忙拿两个,大老爷们哪还需要一个小姑娘干力气活?立马就不乐意了,一手将扫把拖把簸箕抹布啥的一股脑全拢上,另一只手则提起了乘着大半水的桶——音乐室所在的楼是新建的,除了近期他们民乐社的排练,平常没有人去,甚至水也是随缘供给,以防万一,还得自带水过去。
排练的人不是很多,我则只认识她一个,奈何自己脸皮厚,也没觉得尴尬,反而觉得这儿挺好的,至少不要像在教室里那样,就算睡不着也必须趴在自己桌子上。活自然是不会好好干的,在我刻意的放低效率,而且也没有打扰过民乐社的排练,反而教室因为没有我中午更安静了,为此班上受到了校领导更多的表扬,老班便也不再问我中午去哪了,我也算是在这儿长期驻扎了。
更多的时候我只是坐在靠墙的一张桌子上,静静的看着她。以前倒也没觉得她好看,至少在寝室里,同室友一块所谈论的一些人气颇高的女孩子中没有她。但现在看的多了,反倒觉得挺耐看的,眉清目秀,举止很轻很柔,但弹起古筝来的时候,感觉又不太一样了,有点,有点像东方不败。
就算自己是个五音不全的,相比其他周围大部分同学弹起来比较生硬,也是听得出她是相当娴熟的了,渐渐的,不知不觉,我发现我常坐的这张桌子,已经被自己挪到了最靠近她的墙边,还信誓旦旦的跟她说,我只是为了避免遭受到更多的噪音污染。
我问她:你弹的曲子叫什么?她说渔舟唱晚。我笑了,跟你名字一个样,她也笑了。眼神交错中,我感觉我的心跳的更快了,脸上也滚烫得紧,感觉不妙,赶紧别开了头,假装看向窗外。
校庆那天,我将她的筝搬上了舞台,跟搬别人的不一样,格外的轻,格外的柔,生怕将他的音磕跑调了。兴许我比她更紧张,圆满结束后,我比她更兴奋。
当天她主动跟我说,她来帮我一起搞卫生,因为今天结束后,估计就没人来了,直到现在卫生还没有完成,明天钥匙就交上去了,万一老班过来检查,我不好交代。我本想说我才不在乎呢,老班她更不会来。但转念又将这句话咽了进去。也许是我想单独跟她呆一会儿吧,还有顺便看看有没有机会表达我心中对他的悸动,为此已暗自排练千百次了,没想到现在居然机会来了。
活儿结束后,天已然全黑了,我提出送她回家,她同意了,到了她家小区门口,她说他父母看到她单独跟男孩子回家,绝对会生气的。我掂量着,依旧没敢将话说出来,便点点头表示理解,便跟她相互挥手再见了。
次日,老班便调整了座位,我不再跟她是同桌了,只能远远的时不时瞟她一眼,但每一眼我仍然能够听到内心的鼓声。
再后来,由于文化成绩不拔尖,为了稳,仍然需要参加艺考的道路,她调整到了艺术班,能见到的次数越来越少。我也不想让自己打扰她的日常生活,她是那么的认真,若因为早恋被发现,为此受到了学校的处分,我必然再无言面她。掂量着克制住了再去趴窗台偷摸寻她的想法。
高考结束了,我依旧没能说出那些话,她去了四川音乐学院,我选择了复读一年,这一年我不准备混了,只想离他近一点…
万一…万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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