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小学入学的第三天早晨,土豆还没有睁开眼睛就哭起来了。
突然的状况下我有点惊慌,问他怎么了。他用手指着右后脑和脖子部分说疼。我的第一反应是睡觉落枕了,跟他说揉揉就好。
但他依然拒绝睁开眼睛,指着右后脑勺说疼。然后开始撒娇找爸爸。爸爸让他动一下手和脚,还有头部,都正常。
当我们顺着他的话说,上午就带他去医院看病时,他果断说不去。爸爸判断孩子身体没问题,只是不想上学了。但土豆怎么哄都不肯睁眼,说要躺在床上。
他说自己的头受伤流血了,我就拍照给他看没有血。他又说自己发烧了,我就给他量了体温正常。
此时爸爸的态度坚决了一些,认为这时候家长不能妥协,否则就会给他一个信号,以后不想上学就装病。我认同了爸爸的想法,改变态度带他洗漱吃饭。
他在吃饭的时候,做了最后一次挣扎,哭着说想让妈妈陪着。我见状没表态,收拾一下出门去上班了。据哥哥说,之后走路上学过程土豆再没有闹情绪,比较平静地,边说边走。
自我分析:
当土豆坚持说右后脑勺疼痛时,引起我很强的焦虑。土豆在出生时有过创伤,脑核磁显示小脑部位有个小点,医生说可能是血管瘤,但不能确定。如没症状不用管,如有症状需要再复查。
我瞬间被这种焦虑所吞没,失去了很多判断能力。我有意无意中成为了土豆自导自演的逃学计划中的关键人物。我的恐慌和对他所说内容的认同,成为了他继续演下去的动力,我被他拉进去建立了逃学同盟。
最后,当我放弃这个链接时,在孤立无援的状态下,他才能够放下自己的计划,正式面对上学这件事情。
整个过程中,我的焦虑与当下的时刻无关,是当下的情形勾出了我的焦虑。当我被这种焦虑所吞没时,失去了理智思考的能力。
或者说我放弃了理智思考,因为脑子里出现了“万一…”,而我认同了这个“万一”。背后是我非常害怕失去土豆,这也勾起了我害怕失去亲人的早期的焦虑。即便这种失去从未发生过,但这种恐惧从未被消除过。不是因为失去过,所以才会恐惧,而是因为害怕会失去,所以才恐惧。
可能在我成长的早期,由于各种原因让我感受到将要失去亲人的恐惧,而那时对我来说失去亲人意味着无法生存下去。却又有矛盾的心理。
对于早期的我来说最亲近的人是父母,但我有记忆以来,没有过因为害怕他们会死亡而焦虑过。甚至有时候会想到父母早晚会死去时,有种莫名的快感。当别人在说,父母年迈有一天将会离开她而伤心时,我却无法共情。
曾不止一次为此诧异过。也许这是一种反向形成的防御。因为太害怕失去,长期受着害怕失去的焦虑,所以想着干脆失去就好了,那样就不会再受着即将要失去的恐惧带来的焦虑。这些是我意识层面的。
而我潜意识层面的焦虑和恐惧依然在,当某些情景激发了这些恐惧时,我不再受大脑支配,潜意识占上风让我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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