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趴在穆飞身上伤心欲绝,还念昨日那个俊马玉郎,轻撩凤冠霞披,此刻却如何呼唤都不应声。想起初次见面,她更是涕零如雨。
岭城街头人来人往,却没有人注意到倒在角落一个穿着破烂的女子,她面色苍白浑身发抖,马上要不省人事的样子。就当她马上要昏过去的时候,听到哒哒哒的马蹄声自远处传来,在她面前停下,一位白衣少年郎走近,“姑娘,你没事吧? ”
她抬头看了看他,白衣黑发,白润如玉的脸上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她,眉宇间英气十足,嘴角却顽皮的上扬。她挣扎地想要站起来,还没起身就倒了过去。
这个少年郎就是穆飞,他把她带回了家。
小鱼儿说因为灾荒,自己是从别的地方逃到了岭城 ,逃难中与家人失散了。后来,穆府收留她做了下人。虽说是奴婢,可穆飞却从来不把她当作丫鬟使,反而像是供着一位公主。
在一起打打闹闹久了,他真把她当作了心上人。
当穆飞说要迎娶小鱼儿时,穆老爷听了直摇头坚决反对,却不料穆飞说:您当初不也是排除万难娶了二夫人的吗? 老爷子一听这话一怔,无言以对。
不久,穆家上下开始张罗着为穆飞的婚事做准备。门房月阁开始布满红绸锦色,亭廊窗棂挂满胭脂红缦,乐器酒席落好,只待宾客。
高头骏马上,新郎身穿一拢红衣,头戴银冠,修长的身体分外笔直,长长的睫毛也遮不住桃花双眼溢出的喜悦,对面是她的新娘啊。
可是欢喜还没蔓延,他修长的手还没来及揭下红头纱,就听院墙外面嘈杂一片,有急促的马蹄声,还有人群奔跑的声音。
一转头,贾青扯高其昂的脑袋出现了。“穆少爷,别来无恙啊。”他轻蔑的奸笑着,那双贼眉鼠眼在他肥肉纵横的脸上,好似猪头上贴了两只泥鳅,扭来扭去的。挂在身前的手臂像是被打肿的猪腿,裹了里三层外三层。
不等穆飞应话,穆老爷跑上前满脸堆笑的说:“今日小儿大喜,贾少爷能来,真是万分惊喜啊,快快进屋了来。” 贾青斜眼瞪了穆老爷,哼了一声“ 惊喜~ ,本少爷可真给你们带了惊喜,来人,把穿红衣服那个女人给我拿下。”
大家都被他这一声弄的莫名其妙不知所以然,待穆飞反应过来,小鱼儿已经被拖到了贾青眼前。他飞一般的跑过去,一把将她揽回怀里,头上的红头纱落地,只见她朱唇微点,胭脂红晕,那双因害怕而扑闪的双眼让人看了我见犹怜,穆飞看呆了,我的小鱼儿太美了。
同时看失魂的还有贾青,两行热血从他鼻子里流下。
“少爷,血…”旁边的侍卫提醒他,“血,什么血,”他十分不情愿的将其色咪咪的眼神从小鱼儿身上挪开,“啊,流血了,怎么不早说”当他看到自己流血,吓的差点从马背上跳下,活像一只蚱蜢。
在座的宾客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这只蚱蜢起初是尴尬,很快有点恼羞成怒得对旁边的侍卫喝道:“让你抓人呢,怎么还不抓过来?”
穆飞将小鱼儿拉到身后,厉声指着贾青说:"你们凭什么抓人,她犯了什么罪?"
贾青眼睛一眯,“什么罪,来人给他们看看。”
只见一名侍卫拿出一张纸,是拘捕令。上面的女子画像与小鱼儿确实有几分想象。
“你可知她是一名从邻县逃来的杀人犯?我们要抓她回去”。
穆飞心想这其中必有诈,你这厮平日里不作为反而为非作歹,这会充起了好官,他抓紧了小鱼儿的手,寸步不离。
贾青再看了躲在穆飞背后的可人儿,再也按捺不住那火烧的心,呼左右侍卫立马冲上去抢人。
穆府大院乱成一片,宾客纷纷仓皇而逃。穆老爷子和家眷被侍卫们统统赶到了后院。
老爷在哀声叹气道,这是造的啥孽啊,让他不要娶那丫鬟非不听。大家被侍卫拦着挤在一堆,这时他看到穆信也在这群侍卫中。
“儿啊”他朝着穆信招了招手,穆信顿了一下,这可是老爷子第一次叫他儿啊,以前都是叫小的,像是叫一个侍童,现在他终于肯在众人面前叫他儿了,他心中泛起一阵酸楚。
他走到穆老爷跟前,毕恭毕敬叫了声“老爷”,他不知该怎样叫他一声爹,在很小的时候,他对着这个男人叫爹的时候,却被狠狠的踹了一脚:谁是你爹,以后不要叫我爹。这个男人把对小妾发的怒气都撒到孩子身上,连同各种厌恶和嫌弃。
穆老爷拉住他的手说道:“穆信,这就只有你没事,你可要帮爹爹看着你大哥,不要让他为一个女人犯傻,好吗?去把我那把青冥剑拿给他,以护周全。”
穆信低着头,看着那双大手握紧自己的手,感觉自己手心不停的冒汗,说:“是的,老爷”。
穆老爷听了点点头说,“不要叫我老爷,叫爹吧”。
穆信迟疑的点点头,轻轻叫了一声:“是的,爹。”,声如细细的蚊子,低到尘埃里,似乎只有自己才能听到。
等他追上贾青那一路人,穆飞已经和他们打成一片。天色渐暗,人影难分,穆飞终究寡不敌众,一转身小鱼儿就被打晕在地。他也体力不支,当他看到穆信赶来时,以为救兵到了,却不知他脸一沉拔剑刺奋力向自己,有多恨就刺有多狠,多深。穆飞不解,吃惊的看看眼前的弟弟,再看看腹部的剑,问道:为什么?踉踉跄跄后腿几步就倒地不起了。连马座上的贾青也看的目瞪口呆,不禁说了句:“你小子,够毒,当初你给我出主意里可没杀人这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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