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幕：
—你最可爱 我说时来不及思索 但思索之后 还是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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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樊君昊。”
来这里的第二天，木临曦就找到了我。她一只手晃着手机，另一只手用力锤着我的肩。和她认识这么久，她的暴力我也不是第一天见识到。
我从画板中抬起头：“怎么了？”
“我有个朋友。班上的，一挺好看的女生，要你微信号。”
“哈…？”
“哎呀，我就和你说一声。反正我已经把你手机号给她了。”
“等等等等。”我回过头望着木临曦，“你干嘛呢？我的联系方式是说给就能给的吗？”
“我给都给了。没事，就交个朋友。”她给我的肩膀来了个高级减压按摩。
“这才第二天啊……”
“没事没事，你记得同意一下好友请求哦～”
木临曦笑着跑开了。
我环视了一下全班，不知道到底是她哪个朋友。我从小到大不缺主动认识的女性朋友，可是这我才刚来第二天，也未免太快了一点。
不过，能在班上认识第一个新朋友，总的来说也是不错的吧。
当天晚上我就通过了那个好友请求，还很幸运的发现她和我一样喜欢华晨宇。她和我说她就是坐在我旁边画写生的那个女孩子。依稀记得是个戴着黑帽子，穿着宽大棒球服的短发女生。
看起来并不难相处，还是个很好的人。
来这里的第三天，再次见到她的时候，我看清楚了她脸上圆圆的婴儿肥。
我一直都对脸圆的女生很有好感。她意外的很可爱。
我冲着她露出了第一次的微笑。
她抬起眼睛，眸子里充满了亮光。
当然，她也对我报以了一个真挚而又美好的笑容。
这是我和她，顾凛遥。
所有的开端。
顾凛遥开朗外向的性格很快就让我对她产生了想进一步接触的冲动。
她在班上总是晃着那短短的马尾辫蹦来蹦去。因为她和木临曦，我还认识了和她们一起玩的徐墨和鱼焕澄。
更走运的是，一来分的寝室，我就和以前临一很好的一个朋友在一起。还有班上同一批来的一个男生。他是个戴着厚厚的黑框眼镜的钢铁理工直男，名叫丁盛。还他的座位就在我右边。
左边的也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何涛。不过性格就和丁盛完全相反了。他这人有点皮，油嘴滑舌的。
虽然在这里，临一的同学并不少，但刚刚来这里就能和班上的人打好不错的关系，这是我没有想到的。
“你这个形，应该左边来一点。”
一只有点肉肉的手从我旁边伸过来，指着我未完成的素描画面。
“嗯？是吗是吗？”
“你看啊…”
顾凛遥用手指在画上比量着。
“是不是错了？”
“哎呀。这都是小问题嘛。别在意。”
“小问题多了就成大问题了哦。”她歪歪头。
自从认识顾凛遥后，我也会经常给她分零食。对刚认识的朋友肯定要好一些嘛，她看起来居然还有些受宠若惊的模样。
有时候拿着pocky叫住准备出门的她。她总会笑着跳过来，顺便评价一下我的画面。
过了几天后，也经常看到她课间主动过来找我了。
顾凛遥的交际能力也不是盖的。很快和何涛丁盛也混熟了。每次看到她毫不忌讳地指着丁盛说“你这个女装大佬！”，那充满活力的样子就会让我心情很好。
她也会在我一个人在食堂找不到位置坐的时候朝我招手说着过来过来，也会在有零食的时候跑过来分我一份。
意外的是，顾凛遥打游戏也还不错。这就成了每天晚上甚至几个周日，都和她一起打着pubg。她不像那种枪都不会拿，只会卖萌嘤嘤嘤的电竞软妹。她一捡到枪就喊着“走啊去杀人啊！”我便会骑着小摩托来接她带她杀遍全图。
当然，顾凛遥一看到人就一动不动，开镜硬刚，谁死全靠运气。每次看到她被对方杀，我都会噗嗤一声笑出来，看着她鼓着脸生气的样子，便架起枪去给她报仇。
还有一开始就确立的共同爱好华晨宇。晚上上课之前，她天天都会放华晨宇的歌，我一进班就会对着她说一句。
“你又在放我花花的歌啊？”
“说什么呢。华晨宇是我的。”
她朝我晃了晃手机，锁屏还是华晨宇的照片。
“那也不能掩饰花花喜欢我的事实。”
“瞎说，我都和华晨宇领证了！”
每天就这么打打闹闹着。
这种感觉很不错。
虚荣心的作祟，是每个人的天性。
还是在我经历过很多相似的事之后。
顾凛遥每天过分的接触让我起了一些疑心。还有那很不寻常的第二天就要我联系方式。
普通的想交个朋友？
有些担忧失态会往不寻常的方向发展。
但在她晃着脑袋和我说着：“你想什么呀？我可从来没往那方面想过的。”的时候，我居然有那么点失落。
“是不是谁怀疑了？丁盛？”
“他倒是知道我们没什么…不过班上有人问起。”
“那要不要澄清一下？”
“不了。你不往那方面想就行了。因为我现在不想谈恋爱…”
这句话，是因为她那丝毫没有犹豫就否认的反应，作出的相对应的“我也并不在意”的回复。
“所以，我们是好闺蜜嘛。”
顾凛遥眯着眼睛。
“好哦好哦。”
语气没有一点的迟疑。
在这件事发生之后，顾凛遥再也没有主动来找过我。
每次透过画架看到她脑后悬起的单马尾，一盯就是一两分钟。偶尔会撞上她的视线，她也只是惊奇地睁睁眼睛，很快就又低下了头。
想到前几天我还和丁盛说“她会不会真的喜欢我。那我岂不是要和她保持距离了。”丁盛很直男地点了点头：“那你保持呗。”
有点不太好受。
感觉我要打破自己立下的flag了。
吵闹的课间，顾凛遥把炭笔甩到一边，抓着头发声音里全是丧气：“卧槽，不画了不画了烦死了。”
我站在她后面盯着她的后脑勺看，嘴角扬起了止不住的笑意。
“哎哟…素描真的是要人命，我又差点…”她好像注意到了什么，仰起脖子往后靠，看到我的那瞬间，表情有些微妙的惊讶。
“嗯？”
我看着她。
“嗯嗯嗯？”
她的反应还是很可爱。
“你这里，形跑啦。”
我俯下身，指了指她的画。
顾凛遥很快就做正了。认真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下节课改过来。”
“还有你这个死亡排线…”
“啊，不知道不知道。我不会排线的啦。”她摇了摇头，“太难了。”
“有机会教你吧。”
“好啊。”她的音调抑扬顿挫，“我去削个笔。”
我看到顾凛遥拿着两只炭笔和小刀走出门去，也连忙走回位置拿了两支笔跟上去。
外面削笔的地方人很多，她挤在一个小角落一脸的痛苦。
正好她旁边的同学削完了，我就走到了她旁边。
“咔嚓。”一声，她手中炭笔的笔芯随着小刀断成了两半。
“…”
沉默。
我一边磨着笔一边歪头看着她。
“…”
沉默。
随即顾凛遥咬了咬牙，拿出另外一只又卖力地削起来。那笔削一道一道的着实触目惊心。她那特别的手法我也是第一次见。
“你不会削笔啊？”
“是啊—对啊—。”
第二只可怜的笔又断掉了。
我想了想，朝她伸出了手。
“怎么…”
在她一脸懵的时候，我拿过了她手中的笔。
“教你。笔要这么削。”
“哦…”顾凛遥一边看着嘴里一边念念有词。我很尽力的拯救着这只被摧残了的笔，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才能削到如此棱角分明。
“太厉害啦。我一直都觉得会削笔的人好厉害。”
“这个，削多了就会了。”
“嗯哼。”
临近上课，周围很多同学都回班了。老师也在里面喊了一声。我看着那只还没拯救完成的笔，丢给她后补了一句。
“有机会帮你削笔。”
“那你可要有好多个机会才够哦。”顾凛遥笑着和我一起进了班。
回到座位，丁盛瞟了我一眼：“不是说要和顾凛遥保持距离的？”
“哎？我说过吗？”
“你这个人哦…”他摇了摇头继续画画。
另一旁的何涛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嘴里还念叨了一句“秀”。
这和以前和顾凛遥来往并没什么区别，甚至关系还要再好一点。
是因为确认了“闺蜜”关系，所以不用顾虑那么多别人的看法才更加自然？
还是在不知不觉中，心境发生了一些变化？
我开始和顾凛遥分享身边各种小事。
室友昨晚的聊天，喜欢的牌子衣服上新，看中了匡威的哪双鞋，喜欢的主播开播了。
这种小到无聊的事情，我都想告诉她。
她从来不拒绝也不感到厌烦，而是一直兴致勃勃地应着我一个个话题。
每次这个时候，我是很开心的。
很少有人能接受我这么多分享。
某天放学后，我惯例走到顾凛遥身后，她还没看到我，握着炭笔一点点排着线。
我不经意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
“哎呀…”她一惊，回过头看着我，嘴巴微微张着，好像还有点脸红。
“排线不是这么排的啦。”
“是不是终于等到你的有机会了？”她眨了眨眼睛。
我刚准备拿过她手中的笔，丁盛很不是时候的隔着半个教室喊了我一声：“樊君昊，回寝吗。”
“哎哟你这个人，看不看得到时机啊。”先回复的居然是何涛。
“哦。”那边意味深长地回了一声。
“那顾凛遥，我也先回去啦。”
“对对，不打扰了不打扰。”
另一边是抱着笔盒的鱼焕澄和咯咯笑着的徐墨。
“…”
唯一格格不入的是不远处的木临曦。
她靠在窗子旁边看了我和顾凛遥一眼，张开口好像想说些什么，但又把话咽了回去，跟上了鱼焕澄和徐墨，也离开了教室。
我看了看顾凛遥，她也看了看我。
对于这种很刻意的“撮合”，我一点反感也没有。
“是这样的…”我继续着刚才的动作，从她手中拿过炭笔，手背和指尖突然的碰到，传达而来的是不温不火的触感。
能感觉到她的肩膀稍稍的抖了一下。
“你这排线线条没有轻重，而且也不均匀。”
“嗯，我知道。老师一直说我用笔用线有问题。我明明也是这么排的啊…”
我索性俯下身，伸出去的手臂刚好从她的脸颊一侧擦过。
低下眼睛就是她软软的头发，头顶上乱乱的几根碎发翻起来，还夹杂着些很淡的洗发水的味道。
画室的一角，暧昧不清的气氛。
我灵活的运着笔，在她的画面上留下一根根流畅的线条。
虽然我画画并不是特别优秀，但削笔排线这种比较死的操作，练久了还是会的。
“如果排的太快不行，就一根根来。从重到轻，间距和粗细尽量保持一样。”
“哦哦。”顾凛遥连忙点头，也拿起笔在画面的另一角练起来。
轻微的气息扑在手臂上。
“哎呀，不是。”我看着她笨拙的操作，无奈地又示范了一遍。
“你是怎么排到这么顺畅的…”
“练多了就好了。”
“好的好的，学习一下。”
班上已经没有几个人。她的座位正好面对着窗户，透过窗帘的一角，可以看到外面的黑夜。
就在这个动作还在持续的时候，啪嗒一声，教室里的灯熄掉了。
“哇。都这么晚了。”顾凛遥惊呼一声。
“走吧。”我看着她从黑暗中站起身，居然萌发了一丝想牵住她的冲动。
她轻哼了着，跳着小巧的步伐和我一起穿过一排排画架，走出教室门。
楼下一排白灯闪的很漂亮。下过楼梯，和她走上的就是这条路。
这个点还在外面的，多是一对对小情侣。
“今天谢谢你啦。”顾凛遥的声音突然蹦出来。
“不用谢，我们是闺蜜嘛。”
“闺蜜…啊。嗯，是啊。”
她很快对我露出了笑容。
“回去打游戏？”
“好！没问题。”
我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情感，更甚的是那情感我也没有察觉的多么明晰。
在说着一句句闺蜜的时候，也许内心的想法，会比这个多一些。
顾凛遥从来没有以“好闺蜜”来称呼我。但每次我这么叫她的时候。
她也从来没有拒绝。
这大概是我最开心的一段时间吧。
懵懂的，细微的，一点点。
比强烈的要好得多。
我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提起我的感情经历，也是对顾凛遥。
那也是一个放学后。在每天放学后的那十几二十分钟和她一起度过，已经成了每天的日常。以前天天等我的丁盛也不再叫我，偶尔还能听到徐墨调侃的话语。
和她也有了第一次出去玩的经历。虽然短短几个小时，可一起吃了日料，在公交车上一人插着一边耳机。
和她在一起的每个瞬间，我的心却都很好。
“有些时候，我很不能理解女孩子的想法。”
还是那扇窗户对面，教室的小角落。
“怎么这么说？”
“嗯…”
“以前还在临一的时候，有一个女孩子喜欢我。”
“喜欢了我很久的那种吧…我之前和她关系不错，就一直把她当朋友。”
“然后呢。”
“然后就很奇怪啊。她居然和她闺蜜说我喜欢她？我也从来没有对她说过这样的话，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我喜不喜欢她我自己还不知道？”
“后来她就很突兀的对我表白，后面还跟着一帮闺蜜那种。我对她又没有那种感觉，肯定就拒绝了啊…后来还被莫名其妙骂了一顿。”
“…这样的啊？”
顾凛遥的声调突然有些奇怪，半晌后才回应我。但这小小的变化我也没往心里去。
“我长这么大，说过喜欢的也只有我前女友，嗯，也就是我初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她那边就是喜欢了。”
“嗯，听木临曦说过你有个初恋。”
“所以女孩子真的很奇怪。我前女友也是一样。就因为我回家一趟没陪她，她就和我吵得不可开交，明明我大晚上还赶回去和她一起吃宵夜。”
“和我在一起之前她对我很好的啊，每天都和我聊到大半夜。可之后我去网吧通个宵她也管。真的是…”
“后来呢。”顾凛遥的声音很轻，不经意间，她把头埋了下去。
“后来肯定分了啊。受不了这种无理取闹的女孩子。那段经历真的是我的心理阴影，所以我才说高中我不会再谈恋爱了。”
“无理取闹…”顾凛遥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嗯，的确有点过了。”
“我也觉得要求太多不太好。毕竟给彼此自由的空间还是要有。”
“女孩子都很麻烦啊。”
“不不不…只是因为你没遇到对的人而已。如果真正遇到了的话…”顾凛遥说着说着就突然盯着我，“嗯，等等？”
我才意识到刚才好像说错话了，连忙补了一句。
“没没没，不是说你麻烦的意思。”
“像我以前一个好闺蜜，木临曦，还有你，我都不觉得麻烦。”
“因为从来没把你们当女孩子看的啊。”
我玩笑似的说着。
“时间不早了，走吧？”
顾凛遥“哦”了一声，摇摇晃晃地从小椅子上站了起来。
当然，已经站起身的我，没有看到她刚刚脸上闪过的惊恐甚至绝望的表情。
也不会知道她现在故作轻松对待我背后所忍耐的一切。
在那之后的假期，突发奇想地一个人跑出去逛商场，正直中午又突发奇想给顾凛遥发去一个消息，很快就收到她很婉转的“我正好没饭吃，你等我来找你”。
还有一次爬山写生，在吊桥旁边突然看到坐在长椅上的顾凛遥，她拿着手机郁闷的说找不到她那队的人，便迎了上来和我一起走过那不长不短的吊桥。
和她约会般的从商场一楼走到顶楼，两个人蹲在天台晒着太阳扯着乱七八糟的话题还笑得很欢。
看着她在吊桥上走在我身后，紧紧抓着铁链两腿发抖，我退后几步等着她敢上前才往前走。
和她吃着甜到发腻的冰淇淋打着pubg，笑着她从悬崖下摔下来死掉还要我来救的蠢样子，也会在看到她最喜欢用的ump9的时候，宁愿自己打s686都把这把枪让给她。
因为她突然说她恐高，我朝着前面喊“能不能别摇铁链，你们不怕难道就没人怕吗”，也放慢脚步问着她“真的很害怕？”看着她点点头一脸的难过。
走进地铁站，两个人肩靠肩听着恋爱的日语歌，一起去商场，帮她推着推车看她往里面扔最喜欢的pocky。
在吊桥上看着她的渔夫帽，想到刚来三天就在淘宝看中了一顶和她一模一样的，就发展成很有缘的“情侣帽”。她更喜欢“及时行乐”那一面，而我更偏爱“无恶不作。”
公交车上的打打闹闹，我说她的婴儿肥像神奇宝贝里的妙蛙种子，她鼓着脸朝我生气，显得更可爱。我揉了揉她的头发，问她下次一起去吃火锅好不好？
想着写生前一天晚上还在和她讨论着“吊桥效应。”说着两个异性一起走过吊桥会产生什么样的化学反应。
一切都稳步发展着。
但和一个人越接近，想的事情就会越多。顾凛遥依旧不会怎么主动找我，却在我对她好的时候给我更多的回应。
不仅如此，我还能感受到她若有若无的疏远。就像某天暴雨和她共伞，她宁愿淋着半个手臂也不愿意靠我更近一些。
但在我说着“你不要离我这么远”时，她也会小心翼翼地靠过来。
有些沉不住气。
这是对还是错，朝向是哪一种。
我也无法预测。
“你和顾凛遥，到底怎么回事。”
木临曦站在我面前，很严肃的样子。
“什么怎么回事…”
“你不觉得你们很奇怪吗？”
“很奇怪？哪里？”
“天哪。普通闺蜜哪有你们这么近的…”
“你在想啥呢。”
“你喜欢她吗？”
我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
木临曦虽然人不错，但有个缺点就是藏不住话。
但我对顾凛遥，认真想想，也称不上是喜欢吧。
“那你们还…”
“想多了吧。”
“唔，那就好，我就是担心。”
“你们女孩子哦，有什么想法就来问我好吧，别瞎猜。”
“嗯，知道了知道了。”
“没事，顾凛遥也和我说了，对你什么想法都没有。倒还总是看到她对她初恋耿耿于怀呢。”
“…什么？”
“那你们都没那种想法就好啦。不过，也要注意一下度啊。”
我木纳地看着木临曦走开。
不知怎么的，听到木临曦那番话，心里居然会很难受。
我不能说我真的很喜欢顾凛遥，其实吧，到底对她怎么想，我还真的没办法给出一个确切的结论。
可顾凛遥…
不对，我也不喜欢她，她不喜欢我不是很正常的吗。
只是闺蜜…
不对，也不对…
还对初恋耿耿于怀…？
那最初的每天接近我，和这一系列示好的举动，我在她心里到底算什么？
不…我又不能要求在她心里的地位…
抬起头，正好看到顾凛遥走进教室。
对视，微笑。
每天的重复。
又是心态的变化，我在那之后逐渐小心和谨慎。
木临曦问过我这个问题很多次，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这么关心我和顾凛遥的事。
她也总是和我说顾凛遥对我没什么，让我别多想。那语气很是坚决。
更奇怪的是，何涛突然也跑来问我这个问题。
“你和顾凛遥，到底是什么关系？”
在我一本正经的给他解释完“闺蜜关系”后，内心乱七八糟的情绪越来越多。
我在怀疑，在害怕。顾凛遥对我到底是怎么想的。
当然在班上，在她面前，一切还是和原来一模一样，甚至更近。
在速写课上坐到她旁边导致被老师都怀疑在谈恋爱，在一如既往的熄了灯的放学后从背后揉住她的脸。
为了和她打游戏打晚上坐在厕所里，想着能和她多聊几句天而找着生活中无聊至极的小事。
我和她“过界”的接触，班上同学也早就见怪不怪。
我很想和她再近一些。见到她，那些心思和杂念就全都消散了。
可顾凛遥对我的态度让我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违和感。
她的心情在我看来总是飘忽不定。每次看她垂头丧气的样子，我都会问她为什么。但她的回复只是无止境的敷衍。
就和她什么都不告诉我一样。
在顾凛遥这个表现下，我用“好闺蜜”来掩饰越来越放大的感情。
我不想从她那里得到不成正比的回报。
终于在某一天，她在我跑着去找她的时候，低着头不语的走开，还点评着丁盛的话却对我爱理不理。内心强烈的刺激感遍布了全身。
我才知道，顾凛遥的一举一动在我心里有多么重要。
“如果你只是玩玩的话，我陪你玩，玩到你不想玩为止。”
“如果你是真的喜欢我的话，我希望你可以再想想的呢…”
这么说着的时候，我是真的有想和顾凛遥过一辈子的打算。
太草率，冲动的决定，永远都是错误的。
在别人那里得知顾凛遥喜欢我这个消息时，我非常开心，发自内心的那种。
我选择完全相信她。
就是因为非常在意，非常珍惜她，我才会说出这样慎重的话。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在玩…”
“我很认真的告诉你，那是没有的事，我是真的喜欢你。”
“所以，你千万不要有那种想法。”
顾凛遥是个温柔而又善解人意的人。
在后面几天我撑着头看着她移不开视线，也因为她的一句“你生气了所以就是我错了”而被撩的心跳加速。
最后，感情还是战胜了理智。
我跳过了互相了解的环节，直奔了最后的一项。
还由于一直以来的没有安全感，即使之前被顾凛遥否认掉了那种想法。
在我用“女朋友”这个称呼叫她的时候。
那种负面的猜忌依旧埋在心底挥之不去。
如果当时能忍住更了解对方一些就好了。
不，一开始就不要产生那种想法做闺蜜就好了。
也不是，如果从来就没有认识过她就好了。
这种想法越来越上升。
一种可笑的逃避现实而去否认过去。
“所以，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好啊。”
“天哪，你不应该拒绝的吗。”
“拒绝？为什么？这样的剧本难道不好吗。”
…
“所以现在，你遇到那个对的人了吗？”
“…还没。”
“这样啊，那，一定会遇到的。”
“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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