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嫂子打来电话说是今日做腊肠,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她。两个人一起去了西乡农批市场买肉回来做腊肠。感觉时间过得真快,仿佛上次与她一起做腊肠还是昨天,但事实是,时间已经过去一年了。
似乎冬天到了,天气就应该是寒冷的。似乎到了春节前,就应该做腊肠,这几乎成为了我生活中唯一的仪式感。
我们说做就做,在农批市场买来了肉与小肠。我买了十斤肉,嫂子买了几乎三十斤,她骑的女式简易电动车,轻巧便捷。唯一的毛病就是两个女人一前一后的,它似乎感觉到辛苦,承受不住我们的压迫。我们买的近四十斤肉,给了它巨大的心里压力,一路上嫂子把她买的三十斤肉放在电动车前面斜杠的小椅子上,掉下来N多次,于是途中不得不停下车来在人行道上捡拾了很多次。最后我建议把她买的三十斤肉放在后座上我用力抱着,这对蹩脚的姑嫂终于回到了家,真可谓历经了千辛万苦似的。
把肉买回来后,我没有回店里,直接上她住的二楼,奔她的厨房。把肉搁在她的桌子上。
这是嫂子与哥开的出租房,与我的百货店距离还不到100米。当初就是把这个百货店盘下来还多亏了嫂子与哥的鼎力相助,才有了我们今天的幸福生活,于是我由衷的从心底里感恩她们。
哥是表哥,他的爷爷娶了我的奶奶,当然,是在他的前奶奶过世后才娶的。哥其实与我并没有血缘关系,他的母亲我的姑姑是前奶奶与爷爷生的女儿,而我的奶奶自从嫁到他们家,后来也与爷爷又生养了四个子女。当然,我的爷爷当年抓壮丁打仗时想逃回来,被当作逃兵给枪毙了,当然,那已经是她们那一代人的爱的悲欢离合。或许人生都是这样的,谁来到这个世界上都会经历很多的酸甜苦辣的。但是,一切都已经成为了历史,永恒的故事,再此也就不多赘述了。因为接下来的重点就是做腊肠。
昨天似乎不是一个好日子,但是阳光微醺,微风轻轻的吹拂着,如同一个调皮的小猴儿总是用毛茸茸的手在绕着你的脖子戏嬉,让你心里痒痒的。
昨天其实又很愉快,因为事情很顺利,卖肉的老板娘帮我们把整块的肉用机子切割成了薄片,这让我们省力了不少。因为如果直接把肉买回来,要切完四十斤肉,实在是一个令人困惑的人生课题,没想到这样轻易的就解决了,实在是令人感到愉悦。
嫂子找来了两个大盆,我们一个人一个。她之前在抖音上收藏了做腊肠的方法:
十斤肉配三两盐,三两白酒,三两白糖,三两八角粉。
我们按照这个配方,一个一个按顺序的把料配好。白酒,白糖她都准备好了,只是盐不够,我便下楼回店里拿了几包盐过来,然后我们还加了些生抽,那味道简直是太迷人了。一股肉香,与各种调味品的香味扑鼻而来,让人的心情无比愉悦,仿佛我们顷刻间已经快速的就把腊肠做好,并让它们在五楼的楼顶上享受太阳的夸耀呢!
把腊肠的料调好之后,嫂子开始用菜板在地上刮小肠。这个活我从来都没有做过,我看她刮得很愉悦似的,那神情仿佛是她在跳自己喜欢的广场舞那般的畅快。于是她那眉飞色舞的样子感染到了我,我也学着她的样子找到一个菜板来刮小肠,就觉得自己像是拿着筷子在猪小肠上反复做着“水上漂”的动作。由此我又想到了一首歌词来形容当时的窘态:犹犹豫豫来读你,留下青春的印记…一种青涩的时光回想。笨拙的样子让我觉得很羞愧似的,不由得脸红脖子粗了,刚才的浪漫情结一扫而光,木纳纳的。
当然嫂子并不介意,她很快的把她的那份弄好,又来帮我弄小肠。一边说着她当初在家做姑娘家时,因为太能干了,让她家周边的很多男子心仪,争抢着要娶她。可是她厌倦了曾经的生活,她不愿意再操持家里做粉面的生意,就把自己的一生托付给经商的哥,也真的是吵吵打闹了一辈子。两个人就似水火般不相容,一句话不相合,就开始动起手来,听着她的经历不由得又让人感概万分。
还好我们姑嫂在一起还是很快乐的。她愿意把我当作最好的倾听者,我是她的树洞呢!女人在一起,其实还是可以分享很多小秘密的。
嫂子在刮小肠时,让我往小肠里吹气泡。唉!我不得不说,自己厌弃自己,家务活做得实在是憋脚得很。我把小肠一头套在水龙头上灌水,一会儿薄薄的小肠似乎一条喝足了水的小白龙,身子雪白,晶莹透亮,漂亮极了。我手机当时在充电,真想拍下小白龙动人的身姿来。可是盆太小,盛不下小白龙的身子,我怎么弄,后面部分就是坚定不移的痴缠在一起,怎么也结不开那个结。蹲在地上刮小肠的嫂子说得吹,唉!怎么吹?无解?我无厘头,嫂子笑着摇摇头,她笑着说:不晓得你这样呆笨的人平时是怎样胡弄了自己的顾客,让他们对你爱得不要不要的。”关于这点,我没有答案,或许世人其实皆爱弱小动物吧!或许他们就觉得我傻点呆点,就不会时刻的算计着他们口袋里的人民币了呢?我觉得这样的概率比较大 。因为我愿意把他们都当作朋友真诚相待,这样应该比较容易获得他们的友谊吧!
好吧!后来又是嫂子把小肠给吹好了。她的中气可足了,一口气,简直是长虹贯日,气吞山河,那小肠如同一条真正的小白龙在我们的头顶上飞舞似的。我突然很想去拥抱它一下,想让它把我带上天空中遨游一翻。可是它被嫂子控制着,即便我想,嫂子也不会愿意的啊!要是小白龙飞走了,她用什么做腊肠呢?
好吧!回归现实吧!开始做腊肠,我带来了两个干净的矿泉水瓶子,她用剪子剪成漏斗样,另一边又剪了个U型图案,方便把肉塞进小肠。
操作似乎很简单,就是把小肠口子套住塑料瓶口,拼命的往里面塞肉片,等塞到一定的距离后,就用白线一绑,好吧漂亮可爱的腊肠就做好了。
现实很美好,可是过程实在是令人遗憾的。因为我想努力把事情做好,那小肠总是与我闹别扭,中间断了多少回?我几乎崩溃,嫂子看我笨笨的样子,笑得肚子疼。唉!我坚定不移的想着,简单的事情重复做就会成功。可是之前打算2小时完成的工作量,居然用了近五个多小时才完成百分之八十,结果呢?两个人买的小肠都不够,我本来让她把她剩下的小肠给我做了先,因为她差得比较多,我也还有三斤的样子没做完。我说了算钱给她,居然都收买不了她那颗执着的心。结果是两个人都没完成自己的作品,只好把剩下的冰冻起来,第二天继续努力了。
我想她应该觉得与我这样傻傻的小姑子一起合作是快乐的,毕竟过程是多么的有趣啊!
后来我们一起上五楼,看着挂在楼顶上的腊肠心里感觉无限美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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