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六记

作者: 东流水酌月 | 来源:发表于2017-07-26 15:02 被阅读39次

“余忆童稚时,能张目对日,明察秋毫……”这是初中时学的首篇文言文,亦是作者唯一一篇入教科书的文章。在《浮生六记》之前,关于他,也不过是一篇《童趣》,只觉其人心思玲珑,观察入微,及至此书,知其人矣。

闺房记乐、闲情记趣、坎坷记愁、浪游记快、中山记历、养生记逍,综其所述,乃一人之所经、所见、所闻、所感、所思、所发。闺房记乐是为人伦,闲情记趣是为人情,坎坷记愁是为人生,浪游记快是为人性,中山记历是为人世,养生记逍是为人心。

芸是个大方到惊人的女子,竟主动为丈夫介绍憨园,且与之相交甚深。其人最令我惊艳之处在于与人交不问出身,只求交心。由此观之,芸并非以世俗论为碍之人,行事坦荡而性情。然临翁婆,事则迥然。执信初生嫌隙,“邻女”之事更不喜于婆婆,初衷皆为受喜于二老,果则背之。明明并非那般传统拘泥的女子,偏偏要迎合所谓正常行事,倘若结果尚如人意倒也还好,偏偏弄得自己一身污。或因与传统之不可调和,或因一味退让而失于沟通。

“宁受责于翁,勿失欢于姑”,不知该说是尽孝还是愚尊;其“并失爱于姑”表明有些事关系再近也插手不得,对于长辈亦复如是,理同“儿孙自有儿孙福”,以免弄巧成拙。

“人生坎坷何为乎来哉?往往皆自作孽耳。”若初为蜜月之叙,后随平日之趣,则此间忽转至愁,主要是日常生活之愁,关乎人际,关乎金钱,关乎情感。情之愁最甚,以催其求道。“奉劝世间夫妇,固不可彼此相愁,亦不可过于情笃。”想来是过情易伤,亦曾见夫之无恙而遽然离世尾随其妻,其情动人亦伤人。倘若依其所言,有情而刻意不深,岂不愈发悲苦?不若尽情。

浪游记快实乃痛快之行,同友携酒,往来山川大泽,饱览胜意。多少人向往此般恣意潇洒以至于亟不可待地跳脱原有的工作与生活,作那随性荡游之人。昔曾有闻,人世多山,然此山亦同彼山;域界多景,然此景通彼景。何故四散游走,茫然寻觅,未若攀此山,惜此景,犹如遍踏千山,尽纳万景。然?

中山记历时沈复忆及芸之所言:“布衣菜饭,可乐终身,不必作远游。”斯言至理,可为何当初不觉其妙?只有布衣饭菜时如何不会好奇锦衣玉食,傍着此情此景亦难免窥探外方。离了此间,自然颇为享受不同往日的新奇,可日渐远去,便悟得不如故。他人之言未必使人服,有时终须亲历,方得其中滋味。

养生记逍为寄心。言庒之鼓盆而歌非真为忘情,不过不得已而作旷达状。倘其真为忘情自是潇洒,故作潇洒则不失为自抒,亦无咎。情必有所寄则不如寄于卉木与书画,此则言人人殊,此之蜜糖或为彼之砒霜,不予强求。知己聚谈当远时事、权势,不臧否人物,亦不争辩是非。目今,可有此之相处之境?其言养生之道当一无执着,可既皆空,何必存?

“世事茫茫,光阴有限,算来何必奔忙。人生碌碌,竞短论长,却不道荣枯有数,得失难量。看那秋风金谷,夜月乌江,阿房宫冷,铜雀台荒,荣华花上露,富贵草头霜,机关参透,万虑皆忘。夸甚么龙楼凤阁,说甚么利锁名缰,闲来静处,且将诗酒猖狂,唱一曲归来未晚,歌一调湖海茫茫。逢时遇景,拾翠寻芳,约几个知心密友,到野外溪旁,或琴棋适性,或曲水流觞,或说些善因果报,或论些今古兴亡,看花枝堆锦绣,听鸟语弄笙簧,一任他人情反复,世态炎凉,优游闲岁月,潇洒度时光。”

不论今古,莫说中外,人人皆相似,事事尽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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