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杀死一只知更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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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死一只知更鸟》中的故事发生在30年代的美国南部阿拉巴马州的梅克姆小镇。美国经济大萧条时期,人们的生活面临着赤贫,在南部地区种族歧视更为严重。黑人辛苦劳动却备受欺凌,没有选举权,不受法律保护。
整个社会氛围中白人们不以压迫黑人为耻,相反流淌在他们血液中的是对黑人的歧视与仇恨。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下,故事发生地——梅科姆小镇的居民们又有着自身思维的狭隘和局限性:猜忌、歧视、偏见,把愚昧当做道德,把偏见当成真理。
书中的“知更鸟”是带有寓意的,它是无辜而美好事物的象征。在小说中“知更鸟”式的人很多,他们身份不同,有不同的命运和生活经历,在那样的生存环境下,艰难地生活成长着,或多或少地受到了小镇居民集体无意识思维观念的误解,甚至是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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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寻找适合自己的生存方式,披甲在身,隐忍、压抑、坚持、防卫、抗争、蜕变,激荡出层层涟漪,使心灵的湖水不至于死气沉沉,腐败变质,使生活总有向前流淌的希望。他们成为书中遭受着风吹雨打的劲草,遭受踩踏而又坚韧无比,给人以无限的希望与温暖!
“怪人”拉德利先生——坚忍中保持善良
“世界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这句话足够温暖,足够深情,但也足够艰难。
拉德利先生家的房子是整个小镇中,一个充满诡异色彩的所在。“无力而阴森”地存在于梅克姆镇里,是人们心中就像被魔鬼诅咒过的地方。小镇居民们用一知半解的认知,断章取义的见闻以及自己丰富的头脑勾画着那间房子和房子里的人!
身高六英尺半,他生吃松鼠,还有任何他能抓住的猫,这就是他手上。满是血污的原因。……他脸上横着一条长长的锯齿状伤疤,他的牙齿又黄又烂。它的眼睛骨突着,嘴里不时流着口水。
甚至拉德利家的胡桃树结的果实也是有毒的。
面对这样无中生有、不怀好意的误解和嘲讽,怪人像蜗牛一样缩进壳里,孤独而寂寞地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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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如此,那所房子让孩子们着魔,他们又害怕又好奇,用各种手段去他去探讨,去触碰,去骚扰“怪人”。这些天真顽皮的行为吸引了“怪人”,他开始从壳里伸出触角,用自己的方式表达自己的喜爱和自己的友好:在树洞里给孩子们各种小玩意;帮助捣蛋的杰姆把裤子缝好,放在墙头来取;大火中悄悄地给瑟瑟发抖,惊慌失措的库斯特披上一条毯子;当全镇人颠倒黑白污蔑黑人的审判结果让孩子们受到巨大刺痛,无法排解来自心灵与道义的冲突时,他又和善地站在他们身边给予理解与关爱。
最终,当他冒着生命危险从屠刀下救出了杰姆和库斯特,羞涩而光明正大地站在小女孩库斯特面前的时候,他的善良闪闪发光。
我想起了前不久天津营口道那起凶杀案,那个向路人举起屠刀的人,当我再次路过那条人流不息的马路,无辜的女子暴尸街头的画面再次浮现在脑海中;那个开着公交车冲向死亡的司机,带着一腔怨世愤懑和那么多无辜的生命……他们伤害别人的理由多么荒谬而可怕,而他们的心是如此的扭曲狰狞!
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人世间,总有一些疼痛、压抑、无能为力,唯有善良的光才能拯救灵魂。世界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请轻轻地哼出你心中的歌吧,歌总能让人微笑,即使经历不堪,也依然有爱!爱这个世界的能力,难能可贵,但事在人为,总要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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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卡波尼——艰韧中寻找平衡
在梅科姆小镇,人们从骨子里歧视黑人,但他们在生活中又依赖着非洲裔黑人的劳动,这就形成了一个怪异的复杂的关系。保姆卡波尼就巧妙地在这种复杂的关系中找到了维持平衡的点。
她在白人家庭中尽职尽责,用自己的方式独立而有个性地存在,全心全意地劳动,把一家人的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而且又对从小失去母亲的兄妹俩施以品德方面的管教,尽一个成年人引导的义务,她甚至教孩子们学习识字。卡波尼的地位在男主人心目中甚至已经超过了亲妹妹。
但是当库斯特与卡波尼来到黑人教堂时,库斯特却惊奇地发现,卡波尼说话的姿态和语调都发生了变化,卡波尼恢复了她回归自己群体的样子。
卡波尼是从自己的族群飞出去的鸟儿,但她却永远忘不了自己的根基,也没有在用自己的优势来显示自己的不同,这是多么圆滑的处事方式。
电影《绿皮书》的黑人钢琴家唐博士在受到种族歧视种种侮辱后,情绪爆发,在大雨中哭诉:“我不够黑,不够白,不够男人,你让我怎么办?”唐博士举止高雅,技艺精湛,在舞台上备受尊重,但是在舞台下又“变成了一个老黑”,而且可悲的是,他也无法融入自己的种族,唯一的弟弟都失去了联系,所以他孤独、压抑、痛苦、迷茫!
相比之下,卡波尼是聪明的,她能游刃有余地处理艰涩生活中的难题,保持自己生活与心灵的平衡稳定。她具有一种顽强坚韧的生活能力。我从心底里为这样的能力喝彩。也许卡波尼自己也说不清哪一个才是自己的本色,也许这世间本无单一透明,具有强大的适应能力,才值得称道。
我们应该承认,外圆内方,方圆有度,是一种成功的处世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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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师阿迪克斯——艰阻中坚持道义
《杀死一只知更鸟》这本书受到美国畅销书《56号教室的奇迹》的作者雷夫老师极为推崇,就是因为律师阿迪克斯这个人物。
雷夫在论述人的发展“六阶段理论”时谈到人的发展的第六阶段是人的高度自律阶段,这一阶段的品质的形成,很难通过人现实中人的行为去影响,但我们能够从书中或电影中找到样板。
阿迪克斯就是这样的一个形象,他是书中道义的化身,有着比较优越的是社会地位,为人正直善良,但是在那个小镇的社会中,他也难于幸免地被伤害。
他的妻子早早离开,与一双儿女相依为命。他用自己的坚定的信念捍卫着自己孩子健康成长的权利。当他的女儿顽皮的个性备受指责时,他采用隐忍和坚定的爱守护着她,用尽量温柔的交流方式引导她成长,用开明的思想呵护女儿的天性。
女儿备受姑妈的苛责,心里充满悲哀时,他们有这样的对话:
“阿迪克斯,这些乱七八糟的规矩会起作用吗?”……“你真的想让我们那样做吗?我可记不住芬奇家人应该遵循的所有规矩……”
“我也不想让你记住,忘了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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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贵的是,阿迪克斯把这种宽容的思维方式推广延伸到了社会范围,他怀着悲天悯人的情怀关照生活中的一切人与物,包括一只小小的知更鸟,甚至是对他存在误解与伤害的人。
如果你能学会一个简单的技巧,斯库特,你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就顺畅多了。你永远也不可能真正了解一个人,除非你站在他的角度考虑问题……”
“……除非你钻进他的皮肤里,像他一样走来走去。”
“……但要记住一点,杀死一只知更鸟便是犯罪。知更鸟只是哼唱美妙的音乐供人们欣赏,什么坏事也不做。它们不吃人家院子里种的花果蔬菜,也不在谷仓里筑巢做窝,只是为我们尽情地唱歌。所以说杀死一只知更鸟是犯罪。”
他阻止孩子们像镇上的人一样去打扰怪人,他告诫孩子们,阿德利先生做什么是他自己的事,如果他想出来,他自己会的。如果他想待在自己的房子里,他也有权在里边避开好奇孩子的视线。
基于这样宽广博大的胸怀、他同意为黑人汤姆辩护,在充满偏见愚昧的思维环境下拼挡,奋力向前。“如果我不去帮这个人,我就再也没有脸上教堂去礼拜上帝了。在我能和别人过得去之前,我首先要和自己过得去,有一种东西不能遵循从众原则,那就是人的良心。”
他就是这样为孩子们树立了一个高大的榜样,也为自己的心直立起一面纯洁的旗帜。
我想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勇敢,而不是错误地认为一个人手里拿把枪就是勇敢。勇敢就是,在你还没开始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注定会输,但依然义无反顾地去做,并且不管发生什么都坚持到底。一个人很少能赢,但也总会有赢的时候。
所以莫迪小姐的评价他说“即使阿迪克斯喝的烂醉,他也不会像某些人状态最好的时候好很多。就是有那么一些人,他们,他们太担心来世了,以至于都没有学会怎样在这个世界上生活。”
阿迪克斯就是这样正直笃定地走着今世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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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艰涩中走向成熟。
《杀死一只知更鸟》是一本关于成长的书。女孩儿库斯特和男孩儿杰姆的成长充满了艰涩与倔强,特别是库斯特的自由的行为方式一直备受姑姑的诟病,受到保姆卡波尼的压制,但内心的敏感的库斯特依然保持着自我个性的蓬勃。这当然与其父亲阿迪克斯的教育和保护有关。
同时,孩子们的思想无法避免地受到小镇居民的思维观念的影响,对待怪人看法及做法,对黑人案件的探究都是这种思维的牵引。他们如同墙头的小草,一方面受世俗教化,一方面受父亲正直行为的影响,而自身又渴望发现真相,得到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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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一系列事件让他们陷入到了前所未有精神上的冲击。他们听到居民们的叫嚣,嘲讽一再迷惑,他们看到父亲的坚持,努力不断质疑。他们跟随着父亲抽丝剥茧,不断得到事实,但事实昭然若揭,却没有人会揭开案件的不公正的判决。这样的事实让他们像遭遇雷击一样全身战栗,传闻与事实,坚强与软弱,正义与邪恶冲击着他们。
最终,他们在痛苦与矛盾重重中艰难地拨开了迷雾,从而见证了人性的光辉与邪恶,理解了人间的温暖与无奈。他们在一次次震撼和洗礼中,逐渐变得明朗而坚定,学着走向成熟。
这种成长根植于内心的感受,是在风雨中扎根,烈日下拔节,长得遒劲有力,足以抵挡未来大风大雨,使他们保持正确的态度,坚持自我的个性——
艰忍中保持善良
艰韧中寻找平衡
艰阻中坚持道义
我们有理由相信,他们永远不会去伤害那只无辜的知更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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