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烟雨蒙蒙的清晨,凝望着窗外那家热闹的馄饨店,来去匆匆的食客,每个人脸上带着喜悦与满足。有些清冷天气,让忍不住人擦掌跺脚取暖,今天这家馄饨店人也格外多。“老板,来份大碗的肉丸馄饨,多放香菜”一个二十左右的小伙子焦急的喊道;旁边有一个嗓音动听的女大学生说道:叔叔给我来一碗,虾仁馄饨,不要香菜。”“好来,稍等”一个铿锵浓厚的声音发自一个东北男人,他是这家店的老板,一个标准的95后,大家都喜欢叫他小王。他梳着短发寸头,有一双深邃的眼睛透着冷静和沉思,额头中央有一个拇指大小月牙形的疤痕,很明显这是缝合的刀伤。而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触目惊心。这只是他的战绩缩影。
这十年之间打了一千次五六人左右的规模小架,500多次几十人中等战役。从孤独的一个人混成了二十个小弟的“扛把子“”
一米七几的个头虽不高,但略显精神十足,卷起袖子依稀漏出可见的纹身,本应该上大学的年级,却已经在这里开店五年了,他和姥姥相依为命。
他缺少父母的关爱,早早辍学混社会,偷鸡摸狗、打架斗殴。曾经一个人轮着开山刀,在街头追人
再他看来只有拳头才能证明自己比别人强。他纹身打架感觉特别男人也倍风光,喜欢别人叫他大哥,尤其是喜欢那种噼里啪啦的砍刀声真是热血沸腾。
姥姥那时才50多岁忧愁的浓眉下掩饰不住她白嫩的脸庞,她虽然腿脚不太方便走路一颠一簸的,但有一手好厨艺,捏的一手好馄饨,街坊四邻也经常来吃,Q弹混沌皮里面装着个大鲜嫩的虾仁,轻轻咬一口汤汁喷入口中,让你时刻回味,忍不住下咽。好多人想拜师学馄饨的做法都被拒绝了。姥姥明白这家馄饨店是她和外孙活下去的希望。
小王从不去姥姥店里,也天天见不到人。说道这个外孙,姥姥的脸上一脸无奈,她既要维持生计,还要去寻找他,每早五点就起,每晚十点打烊之后,她就去找他外孙。她怕警察来找她,最怕听到她心悸的俩件事:一、是她孙子被打死或者被打进医院,二、她外孙把别人打伤自己要赔钱。然而这样的事经常发生,每次外孙被打进医院,她总是很铁不成钢的臭骂一通,然后在细心的照料,因为她心疼这个孩子从小就没有父母。
小王是越来越叛逆,经常偷姥姥的钱。甚至把姥姥心爱的镯子给买了。气的姥姥天天以泪洗面,她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孩子沟通。馄饨店的生意本来很好,但是因为小王把隔壁街吴老六的儿子揍残废了,吴老六本来就眼红馄饨店的生意,正好借着这机会带人天天来找事。自己店里被砸的一边稀烂,生意也彻底的搅黄了。小王因为这件事被抓进去了,姥姥说无论无何她也要把钱,给吴老六,谁叫自己孙子欠人家。然而馄饨店是开不了,只有自己去工地抗水泥了,她拖着颠簸的右腿,每天走十几公里去偏远工地扛水泥,包工头嫌她年龄大,又是残疾干不了这活,她说只要能让她抗水泥,她愿意每天不计酬劳给工地做饭。那时候一天抗水泥才给50元,她的肩膀上磨出了紫红的血泡,她咬咬牙继续坚持,然而她再怎么努力,也还不十万元的补偿金。
最后小王从里面带了三年多,姥姥从没去看他。她怕看到监狱里那个消瘦的外孙,也从工地上听说过监狱里的种种规矩。
三年后小王出来了,当他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当初的小店早已破败不堪,而姥姥的满头银发仿佛过了十几年的光阴,也就是三年的时间,白皙的脸庞变的粗糙厚黑,手上开裂的口中漏出点点血丝,一碗热热的馄饨端上桌子,“快吃吧,孩子,你最爱的虾仁馄饨”姥姥这哭咽沙哑的声音打破屋里的沉寂。 小王沉默不语,低头吃起来,这是他久违的味道,此刻他才感觉原来姥姥做的馄饨原来这么好吃。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孩,眼眶里泛起了泪花。这时候他才发现姥姥身边的那个双拐,他不知道姥姥在那次工地的事故砸断了一左腿。“扑通”一声他跪下了磕了三次头,就这样他好像长大了。不在像以前那样的冲动,他收起了曾经结拜的开山刀,拿起了姥姥厨房的菜刀。从一个曾经以一砍三的“扛把子”成为了厨房的刀客。
三个月后,一家馄饨店又账了,这次只是换了地方。他用借来了五万块钱,开了一家简洁干净的馄饨店。每天四点准时起床,照顾姥姥的起居,跑步十几公里锻炼身体。就这样坚持四年,店面生意依旧很火热,曾经那个三十平的店面也换成了100平的店面,他给店取名“俏姥姥”馄饨。
有人问他是什么让他从一个浪子青年,变成了一个无欲无求的厨子。他说“人生有三样东西不可挽回,时间,机遇、和没有来及说的话”他想珍惜现在和姥姥在一起的时光,不在让她操心着急。
二十岁的时候不要命,三十岁之后怕的要死,不要在最好的年华,浪费了自己时间,伤害了最关心你的人。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