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收集一些“身体挡住了光线,却闪闪发光”的女子,用一些简单的线条画一些美好生活的素描。从这个妈妈开始吧。
你很瘦,单薄的站在门口,笑意盈盈。
眼窝深陷,锁骨突起。
头发也有些凌乱,前面有碎碎的绑不住的短发随意飘着,毛毛的,卷曲的,蓬松的,但又因汗水,有的贴到了额头,后面的头发就用一个黑色的皮筋系着,又从中间弯折绑了一下,这样干起活来显得利索,那是很少的一束头发。
红色方格围裙显得很宽大,里面穿着白底红色小碎花的汗衫。
我的妈妈也有一件,那是很老很老的款式,很薄,棉质,吸汗。现在买来也只需9块钱,可是已经很难买到了,上次回家,妈妈还说,姐姐不知在哪帮她找到了那样的一件汗衫,在阳台的光线里晾晒,这薄薄的汗衫把我拉回老家那条长长的扬着尘土的路,流着汗的妈妈拉着我的手,往家走。
“今天一个人?”
常常见到的那个男孩和我打招呼,他麻利的收拾了桌子,把一个大包子放到我面前,转身进了厨房。
“嗯。”
盛粥的那个男孩没怎么见过,照例要给他交代一下,“不要盛太多,吃不完”。
但还是满满的一大碗。
两个男孩在厨房聊着早上起的有点晚,没来的及洗头,一边忙碌着做着客人要的鸡蛋饼。
你就站在那一摞摞蒸笼边,细弱的胳膊端起、放下,给客人拿包子,再端起、摞好。
夏日早晨的阳光已经耀眼,你瘦弱的身体挡住了光线,那宽大的红色方格的围裙,那毛毛的卷曲头发,那深陷的眼窝,在逆光的背景下闪闪发光。
一块钱的包子总是比别人家的大很多,我爱吃鸡蛋韭菜馅的,吃到嘴里还能吃到韭菜在田间摇摆的新鲜;那碗小米南瓜粥,软软的,糯糯的,比别人家贵一块钱,可明显能感受到是用心用时间熬出来的,而且粥有晾的不不太热的,也有在锅里保温热热的,这样的用心,不加糖的粥也能喝出甜蜜。
食物这种最普通的东西最能表达情感,从舌尖品出的味道里,我们能闻到家乡的味道,能感受到如同妈妈一样的爱意。
做早餐的人很辛苦,每次见到那个男孩,脸上总有疲倦,衣服裤子鞋子没有一丝现代年轻人的时尚,可总会给你微笑,这笑意盈盈的感染,是来自妈妈吗?
其实,我只是猜想他们是一家人,是母子。
应该是吧?
在这人人急切追逐名利的现世,这样的一个早餐店,一个朴素的妈妈,一个踏实的孩子,一碗好喝的粥,他们就用这样的勤勤恳恳来表达生活的意义,人是为活着本身活着的,而不是为了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所活着。
生活,从来都是最高信仰!
我今天吃光了面前的食物,此刻,尊重的表达是不浪费吧。
但下一次,粥不用给我盛的太满,包子,也不用那么大吧,不然,还有钱赚吗?
美图来自小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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