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很快,马上到了2011年了,我在金华工作了五年之后,离开了李渔路上的那座利诚大厦,到了宁波创业。
创业之初艰辛困难,很少关注身外之事,和杀猪佬多年未联系,也只有在节日思家的时候,才回想念起家中的那些朋友。
2012年春节刚过不久,在一个中午接到一通电话
:狗剩,我是杀猪佬,过年你没回家,大柱说你在宁波创业了,我还是想出来闯荡一番事业,在老家确实挺不顺利的。
:可以啊,什么时候来,到了先到我公司吧,看看什么适合做的!
:下午就到,三小时车很近。最后再问你个事,你公司现在的人事,不叫朱兰美吧?
我:。。。。。。。。。。
其实,上午,我就已经在铁柱那里得知,昨晚杀猪佬偷了隔壁邻居大妈的胸罩,被发现找上门后嫁祸给他老爹,被他老爹赶了出来。
这一刻,我可以断定,杀猪佬的将来,必定还是要回到小镇继承他老爹衣钵的。
因为偷胸罩这事,他老爹当年也干过,所以杀猪佬才能轻易的嫁祸给他老爹。传承之火不断怕是天注定了!
但最近这些年,他是回不去了,他老爹那用了三十多年的杀猪刀,可不是吃素的。
下午五点半,我在宁波南站见到了杀猪佬,一个人站在车站出口处,他脸上带着离家到新环境的惶恐,又带着对未来的期盼。
我喊了一声“杀猪佬”
他扭头看到我,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颤抖着小声对我说:“我。我还怕你不来接我呢!”
“傻逼,老子不来接你的话,你刚出车站出口,就被五个黑鬼一棍子敲晕过去拉到小弄堂里日屁眼了。”我顺手递过去一根红双喜香烟。
“我没明白,什么五个黑人”杀猪佬接过烟说到
“我全身上下可就一百块钱了啊,来宁波的车票买了85块,现在身上还剩15块,还有这半包烟”杀猪佬掏出半包利群在我面前晃了晃,狗日的,竟然是红色软利群,抽的比我还好。
这下我更加确定了杀猪佬是被老爹拿着杀猪刀追杀出来的,不然不会身上一件行李都没有,全身上下就脚上的豆豆鞋,和脖子上的粗银链子还值点钱。
开车回公司的路上,杀猪佬开口了“你说的那个黑人拉到弄堂里是什么意思,真的会被日屁眼么?”
我回头看了看杀猪佬泛着光芒的小眼神,精神抖擞恨不得整个耳朵都凑过来一脸神往的样子。不禁菊花一紧,手一抖,差点撞到了旁边的车。
事情有点奇怪,如果杀猪佬真的因为功能性障碍已经不能人事,对五个黑人产生兴趣也是情理之中。但是如果已经是基佬,那断然不会去偷隔壁大妈的胸罩。
难道这件事,杀猪佬是冤枉的?是替他老爹背的黑锅?
或者是为了躲避小镇里老少对他是基佬的猜测,故意而为之?想到这里,内心忽然对杀猪佬泛起了一丝丝的同情。
晚上到家,先安顿下杀猪佬,因为我下午产生了杀猪佬是不是基佬的怀疑,肯定不能让他进我房间。我的堂弟都都住我隔壁,这里就要介绍下我的堂弟了,年轻时候长的还是挺帅的,外号宁波黄晓明,现在已经发福到180斤,外号也改了叫肚财(大肚子发财的简写,下面就直接称之为肚财)。
杀猪佬这趟空着手出门,没有带被子等,初春天还是很寒。
杀猪佬和肚财以前也是认识的,我脑子灵光一闪:问题解决了,让他住肚财那里。
晚上进房间的时候,我隐约听到杀猪佬问了肚财一个问题:“我这还有15块钱,晚上坐公交车去南站附近,能坐个来回么”
第二天一早被隔壁吵醒,出门洗漱的时候探头看了眼隔壁,杀猪佬没在房间,肚财躺在床头抽烟,一脸茫然和惆怅,眼神只剩下空洞,就像沙漠里干涸的水洼。
看我走出房门,肚财起身和我擦肩而过:“杀猪佬睡觉不太老实,总是扯被子”,随后颤颤巍巍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我看着他的背影,感受到他眼神呆滞,就像一具行尸走肉。
这时候听到大门有轻响,转头一看杀猪佬推开房门,手上还拿着一小盒银色包装的冈本。
“杀猪佬你个狗日的,你TM身上就剩15块钱,你就全买了这玩意?话说你买着玩意你用的上么?”我脑子一热,也没有经过思考,脱口而出,说完我就后悔了,作为朋友,应该要给他留点自尊,不能总是提他有功能性障碍的事。
“我..我....我是买给肚财用的,肚财说晚上去南站十五块钱不够,因为回来的话要打车,晚了没有公交车了,我去超市砍价了,只花十块钱就买到了这一盒”杀猪佬眼波暗流,薄唇轻启,似乎有很多表达呼之欲出。
我仿佛明白了什么,又像是在城市大雾中的霓虹,缥缈着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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