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姐,我二十年之前的同事。
现在在银座商城地下超市做"寿司"
当时,她给我发微信时说,杨海凌,我到银座地下超市卖"寿司"了,有空你过来玩。
她都是连名带姓叫我,听起来像同学。
从来没有一个人把我的名字叫的那么好听,悦耳又动听。
我擦擦眼睛,怕是看错了信息。
她在一家超市卖粮食之类的,一干就是好几年,那是在临西八路左右的东方超市,有一次我们相约一起聚聚,我在银座,我让她过来找我。
她说,一块电瓶都快骑没电了,好远。
现在居然来到了这里上班。
二十年前,我们共同在中国银行的一家小储蓄所里干临时工。
不知当时为什么要招那么多的临时工,可能临时工的工资低吧,也可能扩建很多储蓄所人员不够用吧。
不过,当时的临时工也都关系挺硬才可以进去的。
我们所,加我,一共5个人,4个临时工,一个正式的。是储蓄所主任。
储蓄所主任姓孙,戴个深度眼镜,每天手里拿一本书,到储蓄所往他那桌子前一坐,一中午头都不抬起来。
赵姐就是我们储蓄所其中的一个,5人中她是年龄最大的。
还有一个瘦瘦的,弱弱的,白白的,好像头发从来不曾梳顺过的,衣服也是又肥又大搭身上,叫许凤云,过段时间就被家暴的鼻青脸仲的来上班,她老公在税务局上班,个不高,和她看起来很是般配,好像很少有清醒的时侯,每次喝了酒就朝死里打她。
我们知道情况后,劝她离婚,无奈她听不得好话,两句话又心软了,过几天又被家暴……
我们几个义愤填膺,义正言辞的去找那个酒鬼……。
那时候,我们很年轻,很气盛……。
殊不知,婚姻里面的事情,是只有两个人才可以解决的事情。
赵姐说是我们这里最大的,其实比我们大不了多少。
每天上班,她都笑嘻嘻的,给我们说她做了什么什么饭,常把我们说的口水直流,后来,她就每天从她的小布包里变戏法的拿出来她烙的金黄的小油饼或是自己烙的小煎饼。
偶尔炒个小咸鱼,弄个腌制好的小辣椒……,把大家的胃养开了,感情养浓了。
但是,我们都知道,她不幸福。
她的男人基本常年不在家,她一个人带着一个女儿,她那男人听说已经在外面找了一个,常嚷着要离婚。
赵姐说我,人漂亮,字写的漂亮,又会写文章。
那时,我时常有豆腐块在报纸,杂志上发表,偶尔几十块或几块的稿费还会寄到所里来。
我知道,赵姐是真诚的,所里的那几个同事也是真诚的。
那个时候,我们所5个人下班之后还经常想约一起吃饭。
那时候,我们同事几个感情真的是好。
后来,几经沉浮,人情冷暖,再也没有遇上如此纯真的感情。
后来,我到了临沂,不知怎么就断了联系。
十年之前有一天,我接到了赵姐的电话,我惊喜交加。
见面才知道,她辗转找了好几个人才找到我的电话。
自此,就没断了联系。
得知,她已离婚,自己带一个儿子一个女儿,要在这买房定居。
我唏嘘不已!
我忙问,我能帮上什么。
她告诉我,没有单位证明她办不了房货,问我能否想下办法。
我找了朋友帮她办好。
她感动的不行,新房搬入了,非要请我去她家吃饭。
她做饭还是像以前一样好吃。
她常邀我去她家,我却从新房子搬家那一次去过一次就再也没去过。
她知道我忙,不再说让我去她家,常常是她骑了电动车来找我。
这次为什么到银座超市来呢?是因为她之前的一个同事。在银座超市开了一家寿司店,后来又到了另一个超市开了另一家店自己忙不过来了。知道她做事踏实认真就请她过来。
一个月那3000多块钱。上班13个小时。
当我听到这个数字时,我怎么也不忍心拿她给我的几盒寿司。
她不乐意,非常坚决的让我拿给孩子吃。
见面几次,都非常坚决的给我几盒寿司,弄的我常常无所适从。
虽然离的近,却也没有经常见面。
过年了,拎了一幅对联,几包小海鲜,专程带孩子去找她。
戴着白帽子,穿着白大褂,我差点没认出来。
听着那声悦耳的杨海凌,看着她眼角漾起的细纹,是了,依然是20年前的赵姐。
无论生活给予我们什么,我们回报他的依然是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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