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自然,相生相依,我们依附这个千姿百态的世界,而这个世界亦在我们的言传赞誉里更加富有人文的饱满度。
艾青曾用一首《我爱这土地》唤醒战火中迷茫的民众。“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只因我对这土地爱的深沉”,是啊,这片生养我们的土地富饶广袤,携一季风雨即可泛起文人墨客对她久久不能挥去的怀恋。
恰值立冬,乌鲁木齐下起了雨加雪,一场雨像一个分界线,把时日分明的划上标记,这场雨过后,秋已尽,冬将至。大自然万物熙攘,一场或朦胧、或滂沱的雨就像是消音键,还“一叶障目”的迷路人“一目清亮”之明。
苏轼当年闲踏西子湖畔,与友人临湖对饮。赏西湖柔波微荡,尤其是在那一片暖阳下,西湖更是展露出水光一色、遥相辉映的景致。湖光潋滟,碧波粼粼,谁承想,天无三日晴,一场柔曼细雨悄然而至。环湖青山尚且醉暖温柔乡,陡然间,初遇此场绵绵细雨,阳光同雨水交汇后的迷雾缭绕在青山之上,“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苏轼或许会感谢这场雨的惊扰,晴姿雨态赋西湖以生动之色。西湖雨总是这样恰如其分,我想那断桥上的素贞许仙,亦会感谢那场西湖雨,花朝月夕赋西湖以情满之意。此姿此态,唯西湖雨可饰。
南下,一个满城风花与雪月的地方,大理。从金庸笔下的南国,到琼瑶为还珠设定的逃亡归宿,从那时起,我便深信,“那儿”绝对是个好地方。直到与大理初遇,青砖白瓦,整洁不染尘世一粒沙,翘角飞檐、斗拱重叠在雨中,玲珑剔透,一如南诏古国中白族妙龄女子姿态撩人。初到大理的人,都爱在洱海边闲游一番,陡然间的一席细雨,从苍山云端轻盈垂落洱海,山间浮动的云雾里透过一丝霞光,幽幽然,投射在山下三塔,清波稻香和几顶田间露出的草帽,大理的时光仿佛也伴着山雨,静若幽兰安抚着每一个心怀故事的人慕名而来。此宁此净,唯苍山雨可奏。
北上,新疆禾木的秋总能倾倒慕名而来的游客,深叹这幅“秋日油画”让此行不虚。大自然或许也更为倦怠禾木,只因它是“离家”最远的孩子。秋晨的禾木,依依笼罩在一层层淡薄的轻烟下,迷蒙白雾轻如许,欲上秋空作暮云。错落的原木房子,在这金黄色的秋日里,更增添一丝人间烟火气。禾木,这个离家最远的孩子,却最会保存大自然母亲给它的宠爱。山脚下,它用储备的冬日雪水滋养青青草原,半山中,它用轻云晨露攒一阵秋雨染黄了白桦,山顶上,它集聚寒气留住母亲给的白色雪水源。暖暖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禾木的秋瑜恬静如耳语,清凉若蒲扇,一时间醉在其中,却也忘却此身在新疆,袅袅炊烟,疑似故乡院。此秋此色,唯禾木雨可绘。
为什么我的心中常怀欣悦,只因我对这土地受的深沉,对这自然也愈加钦佩。这片土地上的四季虽各自景致不同,却殊途同归,大自然这位智慧的母亲,用一腔疼爱洒出各异的风雨还于这片土地的每个角落,而她教导出来的四个性格迥异的孩子,不攀越不艳羡,只做好自己这一季的春、夏、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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