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木

弃舟登岸，建立一座新的城市。
那些寻觅新英格兰并找到了它的人们的航海
可以从任何地方启程。

          ——惠特曼《大斧之歌》

我要教你一种缓慢的舞

并不需要什么调式和步伐：请丢开古典香水和女王

我要教你的只是切割。一种破坏隔阂之发情。

    （请用一千浔的璃蓝色血液使贵族的我解渴
          再用印第安的土著铃鼓将我万遍震死。）

当我还在旷野不均匀的雨滴里

搓洗着大麻叶和粗壮的下体。

可永恒的妊娠早已到来……

伐木。铁骨铮铮

染血的细石直往我心里钻去

魁梧的腥气让我已然耳聋、让我愈发健康。皮肤糙实。

而关于创造我只字不提。羞如处子。

伐木。菠萝果般的木芯刨裂、有瓜壤之多汁

有兽粪不可磨灭之烘臭：加速咬合油锯和斧斤

他说开拓：粉碎不惜。

伐木。来不及看清

伐木。我正无奈地断离。

一遍遍挥砍：好像祖宗在暴雪中惊慌求救于：打火石。

我的命运转而承受敲塑：一遍一遍拉动链绳

一遍一遍抵触坚硬之物——而空有求饶。

伐木。没有后悔

横扫一切原始铁、与亚述锻火的神秘。

他告诉我粉碎之快乐：鲜髓与苹果花之调谐。

        （血的春季需要一个完整的临盆妇人
      因为开拓：粉碎不息。）

我始觉所有的卵细胞都不可浪费

伐木。我正无奈地加速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