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阿秀的话,隋向元心里热乎乎的,却更加心疼这个命苦的闺女,肚里想说的话,竟说不出口,他实在不知道怎样把握孩子的终身大事。于是又低头沉闷了足足有一分钟,回手把窗台的水端起来,咕嘟咕嘟两口喝得一滴不剩。随后把碗递给阿秀,从鼻腔里长呼出一股气说,你回去睡吧。阿秀被爸爸心事重重的样子弄得无助,她实在不忍见爸爸这样郁闷的表情。她猜到了爸爸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样开口,她也知道,爸爸要说的话,一定是已经想过了很多遍,也知道爸爸为什么开不了口。昨天晚上邻居宋大叔的话她都听见了,那些话让她害怕,然而,看看眼里一贫如洗的家境,她更知道爸爸压在心底的话,今天不说,明天不说,过一段时间早晚也得说出来。而她最害怕的是,千万不要让爸爸刚刚恢复的神智因为自己再次受到损伤。她把碗送到靠墙的旧办公桌上,回到爸爸身边牵着爸爸的手,挨着爸爸坐下,头倚在爸爸的肩上说:“爸爸,我好冷,咱靠近说,您今晚想跟女儿说什么,阿秀听着。”
“闺女,”隋向元又一次被女儿的亲情感动了,抬起胳膊揽住女儿揽在肩膀,叹了口气,对女儿说:“闺女,别怪爸,这些日子,有件事想不通了,关于你的事。你的终身大事。”“哦……哦?”
“闺女,你听吗?”
“啊……爸爸,你说吧。”
“前些日子,你宋大叔跟我探过话,说不知道阿秀姑娘现在能不能接受对象的事,他说前几年柴旺村有个学木匠的小伙,姓姜,在咱们家做过活,他没有爸,寄活在那孩子的二叔家,跟着他二叔学木匠。你不记得有这么个小伙子吗?”
“姓姜的小伙?哦,我记得,是那个瘦高个儿孩子吗,我想起来了,他姓姜,是木匠的徒弟,也是他侄儿。”“嗯,是那个小伙子,对,三年前还是个半大孩子。”
“那孩子他二叔家跟咱们屯西头老朱家你胖婶有点瓜葛,你胖婶通过那院你宋大叔打听过咱们家,那意思是想给你和那姓姜的小伙介绍对象,又不敢直接问。你宋大叔的意思也是想听听咱们的打算,完了他再给你胖婶递话,可是爸爸没有回答你宋大叔咋说。”
“爸爸,女儿这辈子不找对象,我就陪着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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