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清晨,我又梦到了老院儿,这次的场景是:妈妈在老院儿原来的基础上,将其翻新成了个好几层的毛坯房的楼房,我看到后觉得惊喜和不可思议。
今天跟HQ工作了这个梦,梦中给了我很多的提示,感到内在有一股力量涌动,是要写一写老院儿了。2020年疫情刚爆发不久的2-3月份,疫情带来的恐慌,现实关系的不稳定,让我内心惶惶不可终日,连续一两个月,老院儿不停地在我的心间涌现涌现,我通过素描、或彩绘不断地试图画出还原一部分老院儿的样子,却总觉得不满意,但在那个时候,老院儿是我精神的慰藉,是我心灵的港湾,伴我度过了孤寂至暗的时段。
老院儿,记载了我6岁—14岁的记忆,从6岁起带着欢喜、雀跃、希望感跟随父母和姐姐们搬进去,到14岁时,跟随着家道中落不得不卖掉家宅的父母搬离走,老院儿都如如不动地在那里,见证这一个普通家庭的浮浮沉沉、从和谐稳定到短暂的兴盛,再到衰败而逃的整个历程。记载了我童年为数不多的美好时光,也记载了各种变迁浓缩在一个家庭的影像。
先说说老院儿带给我的美好记忆吧。刚搬进时的第一个大年除夕夜,崭新的老院儿看起来灯火辉煌,身为工人的爸爸工作稳定,我跟姐姐们也在健康成长中,妈妈将家庭也操持的很好,那个欢庆的夜晚,主屋外面的走廊上,两只红烛熊熊燃烧,映衬着地面上的白雪分外地圣洁,妈妈煮好热气腾腾的饺子将要出锅,妈妈将饺子汤倒在门口,仪式郑重地呼唤着招呼着爷爷奶奶祖宗们回来过年了,爸爸让我骑在他的肩头,我们都换上了新衣服,我手扶着爸爸的脑袋欢笑着,2个姐姐在后面追着闹着,那是我童年最欢庆最热闹一个除夕。
老院儿是爸爸前半生的心血结晶。老院儿的前身是个大水塘,污泥很深,后来爸爸争取到了那块地方,利用工作之余的时间,用小架子车一车石头一车砖地将水塘填平了一半作为了地基,在此基础上爸爸又一手跟匠人们一起建造起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几百平的院子,白墙灰瓦的平房,在90年代,老院子可算是镇子上的一道靓丽的风景,这也为爸爸赢来了诸多的崇拜和欣赏,当然也在悄无声息地招来了嫉恨和竞争,此是后话。
从堂屋门前延伸出来2条小路,一条通往厨房,一条通完洗手间,洗手间如的门是水泥拱形的,那个年代就早早地分为了男女2个厕所,年少的我常会半依靠在拱形水泥门上慵懒地玩耍。
堂屋的外面院子,种了2棵高高过堂屋的石榴树,夏天开始就挂满了一个个灯笼在枝头沉甸甸地垂下来,到了秋天,满树的灯笼都红彤彤的了,我们会踩着伸手就够得着甜滋滋的石榴,掰开将石榴籽整把地放进嘴里,满口的石榴汁从味蕾甜到了心头。
老院儿因为靠近大马路路南,到了冬天,院子里和院子外就成了天然的滑冰场。还记得9岁的那个冬天,天气真冷啊,起床大雪已经封门,有2尺多厚的雪铺满了院子。记得爸爸妈妈叫我和姐姐们起床,一家人愉快地用铲子铲雪铲开,露出地面,这冰雪世界像极了《纳尼亚传奇》里的冰雪王国。院子旁边的池塘也结了厚厚的冰,足足有一尺多厚吧,大人小孩们纷纷进来这个大溜冰场滑冰,这里是欢乐的乐园,孩子的欢笑、大人们的喊叫,声声入耳。摔倒了的人儿拍拍屁股,忍着痛,继续爬起来玩耍。
老院儿记载了我童年为数不多的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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