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张爱玲在1944写过一篇《说胡萝卜》的短文。她写萝卜,我也写萝卜,坦白的讲,决没有有意效仿名人的意思。亲爱的读者如果能将这篇小文读完就心里清楚了。初读张文,印象并不深刻,觉得有意思,好玩而已,以为张对胡萝卜的爱,对老动人民的感情,也没有真挚哪儿,是一个才女,
有着很深的背景的女人罢了。过后又读了几遍,我心理上起了一些变化。今早再读,联想到5月19日下午,在一个村子里亲眼看到的场景,觉着很有必要好好读读张的《说胡萝卜》。现在我把这篇文章抄下来,读者喜欢看呢,就看看,不喜欢看就划过去,划过去之后,就到了我的“说心里美萝卜”了。
《说胡萝卜》原文如下:
有一天,我们饭桌上有一样萝卜煨肉汤,我问姑姑:“洋花萝卜跟胡萝卜都是古时候从外国传进来的吧?”她说:”别问我这些事,我不知道。”她想了一想,接下去说道:
“我第一次同胡萝卜接触,是小时候养叫油子,就喂它胡萝卜。还记得那时候奶奶(指我的祖母)总是把胡萝卜一切两半,再对半一切,塞在笼子里,大约那样算切得小了。——要不然我们吃的菜里是向来没有胡萝卜这样东西的,——为什么给叫油子吃这个,我也不懂”。
我把这一席话暗暗记下,一字不移地写下来,看看忍不住要笑,因为只消加上“说胡萝卜”的标题,就是一篇时髦的散文,虽说不上冲淡隽永,至少放在报章杂志里也可以充充数。而且妙在短——才抬头,已经完了,更使人低徊不已。
我写的“说心里美萝卜”全文如下:
心里美萝卜说:农民伯伯,我们很羡慕张爱玲祖母家的胡萝卜,我们都是十字花科,都叫萝卜,只是出身不同,它名字前加个胡,我名字前是心里美,命运却异同。它高贵地进入了鸟笼里,鸟儿张开可爱的小嘴儿,一口一口的亲吻它,爱得太深,把它吃进肚子里去。再看看我们,把我们从地里拖出来,这里扔,那里扔,扔的到处都是,夏天的道路是滚烫的,我们躺在那儿奄奄一息,人们走来,以为是要将我们拾起,谁知上来一脚;车辆过往,将我们辗轧的稀巴烂,即使是还没辗轧烂的,却已皮开大绽,露出了鲜红鲜红的肉……我们不哭泣谁哭泣?!痛定思痛,我们也沉淀过思想,知道物以稀为贵,更清楚经济杠杠的原理。但我们做梦也没有想过被遗弃,任由践踏呀!最让我们伤心难过的是把我们扔进了垃圾沟里,有人粪尿,有猪狗屎,还有臭哄哄的烂白菜帮子……我们仰脖浮着,除了哭泣,连喊一声救命的力量和勇气都没有了。昨天,也就是5月21日下午,有个叫宫川智的人,为我们照了相,听到他说了个”唉”,转身含泪离开了。
张爱玲是不知道农民种地辛苦的,她只知道写自己的文章,于她来讲,在那样的社会生活,也只能如此了。这就是张爱玲。她只知道胡萝卜不能叫白萝卜,至于心里美萝卜,在她的文章中没发现,然我这个痴人说梦人,假设了一个问题:假如她活在当下,看到了心里美今天的遭际,会做出怎样一番感慨呢?会不会发恨做生意,挣个满堂满贯,买下这些叫心里美的萝卜?我仿佛听到了一个声音:农民这是小农意识造成的,没有加强市场防范意识,既然是市场经济了,头脑就要学会复杂……农民有一堆的不是,既然不是是农民的,是就与农民不沾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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