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文学作品不能只限于发掘生活琐事,而应当讲到激动不安的精神和精神复兴的可能性,要有对创造生活的号召,要善于以思想和言词之美来丰富生活。要美化人,美化生活。
作为艺术家,既要从现实出发,敢于揭露生活中的黑暗现实,又要善于站在现实之上,把肯定性的现象加以浪漫主义化。
②作家写书的时候,他在书中所描绘的不是他所认识的这个或那个人的肖像,他是在一个人身上竭力刻画出与这个人相像的许多人。
假如一个作家能从二十到五十个,以至于几百个小店老板、官吏等人物身上把他们最具代表性的阶级特点、习惯、嗜好、姿势、信仰和谈吐等抽取出来,再把它们综合在一个小店铺老板、官吏、工人的身上,那么,这个作家就能用这种方法创造典型——这才是艺术。
③当我在巴尔扎克的长篇小说《驴皮记》里,读到描写银行家举行盛宴和二十来个人同时讲话因而造成一片喧声的篇章时,我简直惊愕万分,各种不同的声音我仿佛现在还听见。
然而主要之点在于,我不仅听见,而且也看见谁在怎样讲话,看见这些人的眼睛、微笑和姿势,虽然巴尔扎克并没有描写出这位银行家的客人们的脸孔和体态。
④如果你们描写小店老板,那么就要做到:在一个小店老板身上写出三十个小店老板。在一个神甫身上写出三十个神甫,使人们在赫尔松读到这部作品时,他们就会看见赫尔松的神甫,而在阿尔查玛斯读这部作品时,就会看见阿尔查玛斯的神甫。
⑤在过去或现在的大量事实中,在对成千上万人的观察中,应该选取最主要的东西,并且学会用语言最充分、最鲜明地描绘人的内心生活和外部生活,描写人的意会、感情和思想。
⑥动物学家在研究公羊时,用不着想象自己也是一头公羊。但文学家则不然。他虽然很慷慨,却必须想象自己是个吝啬鬼;他虽然毫无私心,却必须觉得自己是个贪婪的守财奴;他虽然意志薄弱,但却必须令人信服地描写出一个意志坚强的人。
有才能的文学家正是依靠这种十分发达的想象力,才能取得这样的效果。他所描写的人物在读者面前,要比创造他们的作者本人要出色和鲜明的多,心理也和谐和完整的多。
⑦我成为作家后,发现自己在思想上是不自由的。这和其他许多的作家都一样。我有时所运用的事实和思想,都是从别人的书中拾取来的,而不是凭自己的心灵去直接体验来的。
这是十分令人难受的。一个人用反射过来的光亮去照耀东西,是不好的。我们的当代文学,在我看来好像都是拾取来的。
生活是更为光明的。生活中的人要比书里的好些,甚至要比那些有才华的书里好。艺术应该在广阔的现实生活中吸取东西。
艺术家无论什么在地方都要表现出自己对生活的热爱,尽可能的创作出更优美、更聪明、更光辉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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