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驳

作者: Nirnana | 来源:发表于2019-01-08 20:22 被阅读0次

            无知的旧年,因朦胧,弥上幸福的轻纱。

       

    斑驳

    生了,男孩,六斤重。产房护士漫不经心地说道。

        面容严峻的男子,紧锁的眉头展开,紧绷的嘴角绽开,禁不住颜悦春色,这心底坚不可摧的重石,历经寒冬腊月的银色武装,却终究敌不过一股春风,一粒种子破石而出,开花,鲜红的大花毫不吝啬地吐艳。结果,呱呱落地。

        病号床上,虚弱的母亲,流下两悬泪。

        窗外,风雨过后,七彩炫光,架起高桥,直达太阳,刺目白光,吞噬了一切光芒,留下了眩晕。

       

        九月怀胎。躁动的小生命,对安逸舒适肥沃的土壤倍感厌倦,他要大闹一番,提前来到新的天地。从此他的人生一直在追寻那片净土,不曾停息,也永远不会得到。

       

        休养生息。急于求成,大多失败,纵然成功,质量亦将大大折扣。天生瘦小的他,并不自卑,挺直的脊椎,熠熠生辉。比别人早生几天,多看世界几眼,自然打心里乐呵。

       

        黄昏,紫色的凝晖爬满了盖亚的双乳。明月流川,桃花飘散,飞洒碧潭,交融辉映。流动的银河,夹杂着粉红,进入人的咽喉,这催情的圣药。丽人的曲线,狂欢的吟唱。浸没,星星眨眼。累年漂泊的蒲公英,扎了根。

       

        夺人眼目的彩虹,未能让他的生命光鲜。事实上,他体格瘦小,智力平平,其他孩子都不愿同他交往,他也只愿沉浸自己的世界里,清欢的世界。

        垃圾桶边,孤独的课桌,世外桃源。芳草鲜美,落英缤纷,走兽仙鹤,烟霞明灭。

        老师,喋喋不休,不知讲着什么。她,翻动的嘴角,这乏味的生命,终将在无聊中结束。

       

       

        秋,

        气煞,摧木叶,徐徐下。

       

        同学都闭窗,以为风沙迷人眼。他独不觉,门户大开,帘幕飞舞,心亦跳舞。前排女孩,修长黑发,亦漫飞,飞入寻常百姓食物之家。他,口中衔发,心惊,无语,脸颊绯红,与天边如血夕阳成趣。女孩转头,看他,咯咯地笑,面亦有所变化。

        ——好吃吗?

        ——差劲。

        ——那还不赶紧吐出来。

        ——绞到牙齿了。

        ——哈哈哈哈。

        ——……

        他,心已沉,沉入无限的梦幻空间。外公,渗人的胡渣,总喜欢在人脸颊上摩擦,见你微露愠色,便哈哈大笑,将你揽入怀中。他葫芦般鼓胀的肚腩,软软的,舒服极了。母亲,灵巧的手,总能烧出一道好菜,供人大口朵颐。温柔的双唇,总是噩梦中的圣光,赶走邪灵,使其充满花的海洋。黄昏,夕阳西下,太阳,这金苹果,熟透成红色,落下。(而后大概被人吃了吧)外祖母牵着我的手,口中吟唱诗歌,至今仍在心里,荡漾。

        ——……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讲话?

        ——有呀。你的话有无限的魅力,引人深思,进入无限的空间。

        ——骗人,不理你了。

       

        天空蓝得相当乏味,一丝云彩也看不到,只有蓝色无边无际地蔓延着。

        读书郎,背着书包上学堂。学校,黑门敞开,满地铺满瓷片,白与蓝的融合,长天云影一色。笔直的教学楼,神圣而端庄,如同早餐桌上聊无新意的方块面包,令人讨厌,却又无比向往。穿过一个个教室。蓝漆铁门,禁锢了多少人的梦想。讲桌上布满灰尘,蛆虫啃食腐烂的桌角。在风中,嘎吱作响。左转,直行,坐下。这叛逆者的乐园,因抗争,还存在。

       

        春

        她似乎冷若冰霜,她让你摸不到方向。

        柳叶眉,水汪汪的大眼睛,如天边闪烁的明星,具有摄魂的魔力,让怯童勇敢,使英雄气短。那一双双惊异的眼睛,早已被打上奴隶的烙印。一条条狗,摇头摆尾,渴望一次爱的触抚。涎水下流,玷污了这只纤手,笔直细指,如青葱一般,带着一丝处子的羞涩。这双手没有多余的一丝肉,仿佛碧玉无瑕。造化钟神秀。青春洋溢的少女带着成熟的韵律,她凹凸别致的身体无一不在说明这个问题。

        他见到她,理所当然的爱上了她。

        ——同学,xx怎么走。

        ——我既不姓同,又不叫学。干嘛,叫我同学。有名字的,叫春

        ——麻烦,您介意回答我的问题吗?

        ——介意,介意,当然介意。你明知我不会介意,还问我介不介意。

        俩人互觉有趣,便交朋友。

        我放出一匹感情的野马

        去追你的笑,你的天真

        ——一见钟情?

        ——一见当然可以钟情。一见,指窥其全貌,不然叫什么一见。你看透一个人,然后钟情于他,很正常。

        ——情可以长久吗?

        ——向来不能,婚姻制度的产生就说明了问题。男人,怕女人偷腥。女人,嫌男人媾女。故产生这种不文明的制度。人是动物来的,有动物性无从避免。人不可胜天,天指天性,也指自然。

        ——又如何,同有情人做快乐事,不必在乎是缘是劫。

        她实在不能忍受他,昨天还亲密无间,今天就形同陌路。

       

        神秘,岂非正是艺术的精髓吗?朦朦胧胧,羚羊挂角,无处可寻,岂非正是浪漫吗?

       

        何必柴米油盐酱醋茶,须得琴棋书画诗酒花。

        人需要学习,才能像宝藏。一如牝谷神秘,情感才不至庸俗,在生活的碾压中,渐渐失了味道。

       

        夜深深,拾起背包,上路去。还年轻,明珠会交于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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