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烂漫,微风正好,这应是人间最好时节,可我已带上行李箱,浪迹天涯,在江湖的雪夜里。
疫情虽慢慢消散,城市有了春的活跃,可那真正的春天还远远没有到来。三月中旬,和朋友乘机从昆明往宁波,那里有海,海上有船员。
我们在招聘软件上投了简历,简单了解后,满心欢喜直奔招聘公司。他们招聘信息,年收入11-13W左右,公司招聘人员对我们说,合同条约和招聘信息内容差距不大。
这个年收入,对很多人是满满的诱惑,何况是我。大专毕业后的我,去过很多家建筑公司工作,但时间都不是很长,后来在中铁隧道工作,月薪4k+,由于种种原因,半年后辞职。
昆明,虽是新一线,但很多人只拿着三四千的工资,那一年,我也加入昆漂大军。我来自一个小山村,因为贫穷限制了见识,高三那年,认为读书无用,原本可以轻松进入二本,各种原因作死,最终差了几分,无缘本科,选择了专科建筑工程管理专业。
所投的撰稿、编剧,因为专业不对口,学历专科,虽然很多公司已读,但是杳无音信。无奈去了一家小公司做编剧,保底一千多,加上提成离三千还是有些距离。
三千,能在这个城市混下去的,也不是一般人啊,我却只是普通人,没多久又辞职了。
今年,计划在明年开个店,没有充足的资金,只能去做些苦力,跑船就成为首选。
面试后,看了合同条约,一年的薪资,竟然缩水一半,要交上千的培训等费用,船上没有网……脸上泛起蠢货的微笑,以考虑一下为由,婉约拒绝。
“天地茫茫,我以雪花换白银,黄灿灿何得?度过春秋是红尘。
十里笑谈一事无成,何差十万八千。曾亦青烟,幸得春风,奈何雨夜。
蝼蚁尚可踏,未敢发一枝。遥见故人来,埋头三五年。
他年若有三丈,自削皮肉,筋骨三尺,凌立地狱为木剑,自诛心魔,轻尝清风明月,偏爱世间非白。”
抽着烟,看着大海,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那以后,在软件上疯狂投简历,月薪6k以上。东奔西走,面试了KTV 服务员,日薪2-4百,但要交服装费,管理费上千元,毅然婉拒,继续流浪。无数次面试,没有合适的,囊中已羞涩。
曾听过,那么大的城市,都没你安身之地,你是蠢得多么的惨不忍睹。
立在街头,熙熙攘攘,而自己是多么的孤立无援。没心情在想,带着口罩错过了多少女朋友。曾经写过的句子:
解剑换得粉黛,提笔为你画眉。
偷来风花雪月,相随我愿为贼。
已随落日尽,天地间只剩黄昏。昨日城外的桃花,已成今宵的雨,落在心头,再也看不到。
曾经辞去中铁工作时,父亲说我是神经病,我含泪怼了他:“我不想活一辈子就像过了一天那般一样。”他说:“你能活得像我这样,我什么也不会说你。”他也不过是帮人干活,工资是我的两倍。
如今,他又说我是神经病,过普通人的生活不香么,偏要像疯子一样流浪,能有什么名堂。如果现在我依旧在做,工资应该五千多,供吃住,对于我们普通人,混得不算太差。也有点后悔,但也是刹那。一生,就算闯不出什么成果,也不能重复过活。
虽然不相信命运,这一次却低头了。半个月后,我已落机在昆明。
投了简历,通知面试。我对招聘人员说,中介,代招的我就不来了,不必要浪费大家的时间。有些依旧说直招,到了那里,先说这份工作如何辛苦,工资怎么低,他们前面可不是这样说的。接着就岔开话题,说进厂如何好,呵呵,要进厂我特么还需要找中介么?不管混得如何狼狈,这样工作轻而易举,还是有这点自信。
生活,对我三分有情,七分无意。这三分就够了。
走江湖这么多年,社会进步了,看见过狗不在吃屎,整天对人乱叫,也看见过驴不需拉磨,日夜放屁。
有些路很长,一个人走到黑,旁人不会问你心中忧愁,只会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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