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了,春琴慢慢觉得,日子愈发百无聊赖,一个人在这小木屋里住着,始终少了点生机,于是便把主意打到了半山上最近盛开的腊梅。明日便去采几株回来插着,春琴想到。生了火,随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悄然入睡。
是夜,一滴泪珠顺着春琴的眼角,滑到了枕头上,梦里,是她思念多年的少爷。不知少爷现在过得如何,是否吃好了,最近这么冷,不知少爷穿暖没有,也不知少爷那任性的脾气改了没有,不然啊,这么冷的天,没有给他生火,指不定又在闹脾气了。
翌日早,太阳照进了小木屋,光线缓缓移动,恰好照在了春琴鼻尖的痣上。说来这痣,还是因为少爷当年错手将腊梅枝戳到了春琴的鼻子上,当时少爷还懊恼了好久,“都怪我,不然春琴这么好看的脸也不会有疤。”“少爷,春琴不怪你,这疤总有好的一天。”于是那段时间,少爷跑遍了京城,寻遍各方名医,终于找到了一支可以去疤的药,回府之后忙不迭让春琴涂上。“少爷,这疤好,也得需要时间,忙不得。”“我不管,都是我的原因,你赶紧涂上,赶紧好,好了才是之前漂亮的春琴。”春琴连忙答应,一边擦药,一边瞥到少爷暗自高兴的样子,嘴角也咧起了弧度。
春琴背着竹箩,顺便采点草药,一路边走边看,挨近中午时分才走到腊梅树下。刚把竹箩放下,准备歇息会儿,正想打开竹筒喝水时,突然听到远方有呼喊声。春琴抑制不了内心的好奇,便想向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走近一看,一个小厮正在呼救,一问,才知道原来是他家主子掉进了山洞,好半会都没能上来。春琴听了,突然想起当年她也是掉进了一个山洞,被少爷救起来的。想来以前少爷一直都是这么好心,不管谁遇到难题了,第一个出面帮忙的一定是他。“姑娘,姑娘。”小厮急切的声音让春琴从回忆中醒过来,“啊,你说,你说。”“姑娘想啥呢这么认真,我呀,刚刚问你这附近有没有藤条,我们弄点来把它结大点,好让主子能顺着藤条爬上来。谁知姑娘你都不理我。哼!”一听这小厮还生气了,但转念一想,也是因为自家主子在山洞里,太着急了,也便没和这小厮计较。春琴想起刚刚来的路上好像看到了藤条,叫着小厮就往藤条处走。走之前,小厮还向自家主子交代了一声,“主子,我去找藤条来救你,你等我啊。”“去吧。”声音从洞里传来,拿起竹箩的春琴听到声音一晃神,少爷,是少爷吗?好像啊。可又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少爷现在应该在边疆吧,怎么会在这呢。
找来藤条,和小厮一起奋力拉,才终于把洞里的人拉上来。当小厮正高兴自家主子总算平安无事,不用被骂时,春琴却沉默了。内心似乎挣扎了好久,才发出哽咽的一声“少爷。”这人也好像受到了很大的触动,然而只是一瞬,便让人觉得不可接近。“少爷,我是春琴,你还记得吗?当时给您添柴火的春琴啊。少……”“啊五,走吧。”春琴话还没说完,这人叫上小厮就走了。
“少爷,少爷,您从边疆回来了,夫人还好吗?老爷呢,身子还好吗?还有”春琴缠着他,似要让对方记起自己,他不该是这样的冷漠,明明那么温暖的一个人,怎么会这般?可这人确是少爷,到底怎么回事?春琴好像一次问明白。“姑娘,请自重。”
一句话,让春琴的心降到了冰点,少爷,怎么会这样。愣在原地,看着眼里的人越走越远,脚却没了再去追赶的力气。
“主子,不是您说这有棵腊梅开得盛好,要将它移到院子里栽着吗?怎么现在又要回府了,腊梅不要了??”
“阿五,多嘴,回家砍一捆柴。”
“啊?主子,不带这样的,每次都这样罚我,明明我是文才,跟了您以后感觉我都要变成武夫了,少爷~别让我砍柴,抄书行不行?”
“砍柴,别废话。”
冷漠无情的主子,阿五心里想着。
回到小木屋,春琴越想越觉得少爷这几年来可能遭遇了什么,担心的念头在心里越来越深,当年传言说少爷去了边疆,难道也不是真的吗?
彻夜未眠,春琴觉得当年的事似乎并不像自己所听的那样,当时自己离开似乎也太过冲动,就像是被人支配好的一样,越想越想不通。春琴决定,是时候出山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收拾好东西后,春琴来到山脚的客栈,听着过往的商人们说着最近发生的新鲜事。“诶,你知道吗,我昨儿个在京城看到了顾风大少爷,这顾风,真是一表人才,听说拿了皇帝赏赐的功勋呢。”
“潇洒是潇洒,不过啊,当年发配他去边疆的时候,也是真的惨。”一位旅人说到。春琴也不上前打听,这世道,总是觉得女子无才。
“想当年,他们顾家,京城上下没人敢得罪,最是风光,这顾风大少爷也是出了名的心善,每年都在京郊施善粥,人人都说好。但也真是要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一夜之间,顾家就成了空宅,发配的发配,行刑的行刑,哎。”
……旅人们对顾家的事说得都差不多了,也吃饱喝足,便出了客栈继续赶路。剩下春琴还独自思考着刚才旅人们的话。
“少爷是被发配的!”原来并不是他一意孤行为心中抱负而去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那又是为何顾家突然落了难,夫人也让自己走得越远越好。
好不容易赶到京城,春琴发现,才过了三年,这京城就跟换了个模样似的,愈发热闹,怪不得刚才那群人说现在太平盛世,买卖也好做了。得知皇帝还是之前的皇帝,顾家还在原来的老位置,春琴觉得这三年感觉什么也没变,又觉得什么都变了。
好巧不巧,来到顾府门口,得知顾府最近在招厨房的丫头,春琴便和主事说了自己曾当过这差,能做,主事也看春琴长的不错,就招了进来。入了顾府,慢慢地回忆涌上春琴的心头。少爷之前总爱在这荷花池边练剑,练累了就趴在柳树下的石桌上歇息。夫人每次唤他,他总说“再练一会儿,就来。”可也总是等饭菜都凉了少爷才落座。
“听说主子自从边疆回来,身子更加不好,比以前更怕冷了。”厨房的一个丫头说。
“那咱就给他做驱寒大补的!”听着主厨大声又满是诚意的话,添着柴火的春琴笑了,顾风没变,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都亲切。
终于在顾府安顿好,在主事给自己安排的房间躺下歇息时,春琴突然看到门外有个人影。在山里住惯了的她,平时也会遇到些山禽,一开始还有点害怕之心,但遇多了也便不怕了。春琴没出声,静悄悄地走到门口,突然把门打开,却看到顾风少爷站在门口,顾风可能也没想到春琴会来这么一出突然开门,脸上也有一丝的诧异。可什么也没说,就飞奔出了春琴所在的院子。春琴的“少爷”还只说出一字,顾风就不见了人影。关上门的春琴,突然有些窃喜,少爷也不是不记得我嘛,那又是为何假装不认得我呢。也罢也罢,反正我已来到顾府,不愁查不到原因。
第二天一大早,春琴早早起来干活。之前在顾府,夫人也总夸春琴机灵勤快,活像哪家的小姐,春琴也只是笑笑,顾风便在旁边说“那是,我救起来的人,必须好啊,不好的人我也不救呢。”夫人在旁打趣到“你啊,就算不好的人,看见了你也救。”每每看到这般场景,春琴很是羡慕,一是想到自己自五岁以来都是孤身一人,也希望能有人在身边陪着;二是庆幸自己被顾风救起来,带到了顾家,遇到了夫人和他。“春琴姐,你起这么早呢。”厨房丫头吉子说到。“对啊,老天可是会给勤快的人赏饭吃的。”“哦,是吗?照你这么说,顾府的人都有老天赏饭吃咯?毕竟顾府的人个个都勤快。”顾风的声音从春琴背后传来,本来伸着懒腰的春琴瞬间规矩下来,拿着扫把的手放在腰间,“回主子,自然是。”“我看你挺勤快的,以后就到我房间来添柴火吧。”说完顾风得意的笑了一下,转身就走。留下春琴和吉子在原地一动不动,主子刚刚说了啥?“春琴姐,主子不会是看你生得漂亮,不会是想让你去他房间……”吉子一脸的害臊样,那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话也不敢说完。“吉子,你年纪这么小,怎么学得这么坏,说,是不是主厨大哥一天带你学不好的。”“哎呀,春琴姐,主厨大哥虽然平时说话糙,但他很正直的,你别这样说。”春琴听出了什么,眯眯眼笑着看着吉子,“吉子……”打趣着她。可心里也在想,为何感觉少爷突然变了个人,前几天见到他,表现出不知道她的样子,现在又把自己调到他的内房,和多年前一样为他添柴火?这是为何。
自从得到了少爷的“提拔”,春琴也从刚进顾府的院子搬到了少爷的内府里。春琴问主事“我住这也挺好的啊,怎么要搬去那?”“是主子的意思,我照做而已。”主事回答,但主事眼神里闪现出的一丝开心还是看好戏的感觉,被春琴捕捉到了。“嗯?怎么感觉不太对。”春琴想到。
且不说主事的态度,去了内府之后,顾风也总是让春琴时不时就去添柴火,有时明明炉里还有柴火,顾风也叫春琴干活。
过了小半月,春琴觉得,少爷对自己的态度总是不明不白,来了内府之后,自己一天至少有六个时辰是在少爷身旁添柴火,虽说这天确实冷,但也不必要这么做吧,而且,而且,府里的丫头们最近嚼舌根是越来越厉害了,特别是吉子,每次都是一脸红彤彤的看着春琴,叫了声春琴姐又灰溜溜跑了。春琴觉得自己也实在不好意思,便开了口,“主子,我……”还没把话说完,一旁提笔写字的顾风抬起头,看着春琴,眼神里似乎带着威压,又难以掩盖温柔。“叫我少爷,和以前一样。”
“哦,好吧,少,少爷,您干嘛把我调来内府啊,最近大家都觉得挺新鲜的,一直在议论,说内府里一直没有女眷,直到我来了。我也觉得这样下去,似乎对您风评也不太好,您看是不是……”春琴欲言又止,脸也通红,这男女之事还是第一次当着少爷的面提到,有些不自然。可当自己真的叫了少爷二字之后,似乎又和三年前一样,什么都没变,自己在少爷面前什么都可以说。
“是不是什么,你想离开内府?春琴,从你近顾府之日起,我就没想过让你再离开。我想,你来顾府,也是这个原因吧。春琴,这次是你找来的,我不会再让你走了,一定不会。”
春琴自然知道顾风的意思,早在三年前,不,或许是从顾风少爷救自己时,春琴早已心悦对方。只是春琴没想到,一直以来,她都以为少爷对谁都好,也念及自己的身份,就将这份心意一直压在心头。没想到,原来少爷也心悦自己。得知这个消息,春琴这晚都没睡着。
当时也在场的阿五,听到之后更是想去砍柴,他原本以为主子就是一棵不会开花的铁树,跟他的两年来,也不是没有其他官员送美女来,但每次主子都是冷眼相待,渐渐的那些官员也不送美女了,改送字画。可是,当听到主子说的话之后,阿五瞬间明白了,感情他两早就认识啊,那还兜这么一大个圈子,这男男女女之事,真是麻烦。阿五灵光一现,原来那天下山之后主子叫我砍柴,是那天对春琴姑娘态度不好啊,不过那天也是事出有因,主子都掉洞了换谁谁不急。哎,以后得对春琴好点,是不是应该改口了,是叫“夫人”呢,还是叫“春琴姐”?阿五走着走着,都不知自己快走到了荷花池边,好在春琴一把拉住了他,才免得他落水。回过神来的阿五,看见春琴站在自己眼前,叫了声“夫人”,又觉得自己有些失态,急急忙忙跑了。“夫人?他叫我夫人干嘛?”春琴不解,喃喃到。
感情的火花自那日之后,随着添的柴火愈发旺盛。顾风也肆无忌惮的表达着对春琴的喜欢,不管在哪里看到好看的玩意儿,只想着给春琴带,有时上街出巡,看到哪家女子穿得好看,也想给春琴买那家的衣服,凡是其他官员进献的好吃的,也总是让春琴第一口吃。春琴哪能受得了,尤其是吉子又问她“春琴姐,主子是不是真的对你做了那啥,觉得亏欠所以对你那么好。”春琴也是含糊其辞,没有提到其实她们早已相识,但也假装生气地对吉子说“再嚼舌根,你就给主厨大哥添一辈子的柴火。”害羞的吉子,一愣,反应过来春琴在说什么,娇嗔地一跺脚,“春琴姐,你乱讲。”捂着脸跑开了。
窗外大雪纷飞,春琴趴在窗口,欣赏着这么多年来最大的一次雪,不知头上早已落了好多雪花。“少爷,人家都说,瑞雪兆丰年,明年一定是个好年。”春琴开心的说着。顾风这边拿着一件披风,缓缓走到春琴身旁为她披上,环保住春琴,在她耳边轻声说,“是好年,那春琴,明年春,我娶你可好。”顾风脸上不带一丝犹豫,好像这是一个酝酿很久的决定。春琴呆呆盯着院里的积雪,耳朵早已红得快滴血。回想起之前种种,春琴莞尔一笑,“那少爷可得招架住了,春琴可不太听话哦。”“听不听话,不是你说了算,在我心里,你永远是那个默默为我添柴火的春琴,以后,你也给我添一辈子柴火好不好。”
“啊,少爷,你都听到了呀。我白天,是开吉子的玩笑的,你别当真……”没等春琴话说完,顾风温柔一笑,覆上了眼前人的嘴唇。
春天。大街小巷的人都在议论,“顾大少爷要娶妻哩!”
“听说新娘子好看得紧。”
“宴请之日可是邀请了全京城的人呢,真气派,要我也想嫁给顾大少爷!”
“快别想了,我听顾府的丫头说,顾大少爷只宠那一人呢。”
顾府的人最近也是忙的不可开交,但人人脸上都笑嘻嘻的,咱顾府终于有了女主人啦。特别是吉子,这天她又在念叨“主子肯定是对春琴姐做的亏心事太多了,所以终于娶了春琴姐,不过也好,主子对春琴姐确实挺上心的。”不料春琴正好拿着顾风给她的马蹄糕吃得起劲,“吉子,我决定行使一下我未来的权利。”“春琴姐,什么权利?”“就是把你许配给主厨大哥,哎,我真是太聪明了,一下就解决了你的人生大事。哈哈!”其实,她早就看出了吉子和主厨大哥之间的火花,不过吉子却像不开窍一样,无论主厨大哥对她多好,她都害羞的不行,但其实吉子也总是默默关心着主厨大哥,有时主厨大哥不小心切到手,她比谁都担心,这小丫头真是不知道正视自己的内心。
大婚之日,顾家大摆宴席,向京城昭告他顾风娶妻了,娶的是谁。拜过堂之后,春琴静静在房中等着,看似乖巧。顾风悄悄走近,本想给春琴一个惊喜,却发现春琴的红盖头一动一动,顾风赶紧掀开盖头,才看到原来春琴正在偷吃马蹄糕。春琴窘迫“少爷,春琴饿了,今天都没吃东西。”说完一副委屈的模样。顾风看了自然心疼得紧,于是春宵一刻便一直等到春琴吃饱之后才开始。
第二天早上当阳光照进来,春琴才睁开眼,看到身旁早已醒的顾风,本想躲进被子里掩盖自己的害羞,却被顾风一把抓住了,“夫人,都成亲了,还这般害羞。”春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把头全部全部露出来。小嘴一张一合,“那少爷,现在可以说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吗?”
顾风像是早就在等春琴问这个问题,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我说了之后,你可不能再跑了哦,不过现在你已是我的夫人,不管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有正当的理由来找你。”“少爷~我以后不跑了,春琴只想留在顾府。”顾风听到春琴的回答,满意地笑了,便娓娓道来。
当年我在京郊施善粥,听到一个人说明明最近该交的税都交了,可上头的人老是说我们没交,一次次的压迫,导致我们老百姓都没有饭吃,每天只好来吃这的善粥,虽说确实有点过意不去,但日子真过不下去了。本来只是两三人的言论,待我上前一问,那两三人竟跑了。我赶忙追上,问个究竟,才知原来最近税收得紧,百姓日子不好过。可据我所知,当年并没有出征打战之事,为何要加大税收,又为何老百姓说上头的人说百姓没交税,思来想去,我猜测估计有人在其中作祟,于是暗中调查。谁知查到最后,竟是当朝皇帝身边的亲信李广将军,他自胜战以来,甚得民心,百姓都觉得他是英雄,十分敬仰他。可谁知,他却因在军营过多了苦日子,回来之后四方搜罗珠宝置于府内,久而久之野心越大,便开始向百姓下手了。一开始也只是加了点税,到后来竟讲一部分税全都纳入囊中,也就演变成了百姓口中的交了税却没影。
“那少爷,这和顾府有关系吗?为何顾府又会有那般遭遇?”春琴不解,如果是这样的话,皇帝怎么不处置李广将军,反而变成处置顾府了。
“夫人,你可知李广将军是什么身份?”
“不清楚。”
“这李广啊,是前朝皇帝的遗孤,自从换了皇帝后,前朝留下的部分宰相还是有所顾虑,怕自己哪天丢了乌纱帽,皇上也觉得这些宰相实属人才,于是便纷纷向皇上进谏,只要留下前朝皇子,他们也留下侍奉现在的皇朝。皇上欣然答应,宰相也乐得其所,这李广也争气,在边疆闯荡一番,也干出了一些事迹,皇上更加器重他了。可是,阿娘之前总说我多管闲事,我也真的就管到了李广头上。皇上知晓后,龙颜大怒,但为顾及整个朝廷,只是降了李广的职,便不了了之。而顾府也从这个时候被陷害,开始出现了一些关于顾府的莫须有的罪名,我也在皇上的生辰上被人设计,我们都知道是李广做的,却因他背后力量实在强大,强大到让顾府灭了门,我被发配边疆。那时的我非常悔恨,恨我自己插手了那件事,如果我没有管,是不是阿娘和阿爹还在。”
“少爷,你可知,夫人在送我出府时,对我说了什么吗?”
“她说,春琴,你且照顾好自己,待风儿回来,你一定要去找他,告诉他,阿爹阿娘不怪他,我们风儿一直都心善,不要因为这件事而让他变了心性。春琴,这几年来,我也看出风儿对你很依赖,我将这事托付于你,就当做你报答了风儿对你的救命之恩好吗?答应我,一定要去找他。”
“少爷,这是夫人最后对你的期望,你一定不能让他失望。且不说夫人让我来找你的话,就算她不说,我也会这样做的,因为自你救我之日起,我便有了终身报答的念头。少爷在边疆也受了好多苦吧,身子肯定越发耐不了冷。这过往的事,我们慢慢再细说春琴这就起床,给少爷添柴火。”
“嗯,春琴,我和你曾错过,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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