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众
洗罐回来,房子里的电暖气,一点温度也没有,摸摸暖气片,没有热感,动动调节阀,一种奇怪的声音,好像什么东西在燃烧碰撞,斯拉斯拉的,一股烟味儿从调节阀部位窜出来,老铁,赶紧把插座拔掉了。
把电暖气搬到门卫室,让躺在床上看手机的老韩起来检查检查,老韩,对此很不情愿:“你回来这两天,让我修理了两样家什,你给我加工资啊?。。”
哼哼,这个老家伙,要是放在以前,他绝对不会这么跟老铁说话的,那时,老铁是他的队长,他对老铁说话,都是,很毕恭毕敬的。
现在,不同了,他已经跟老铁一样平起平坐了,现在,老铁是一名普通的一体化操作工,已经不带“长”了,俗话说得好:参谋不带“长”,放屁也不响。
老铁没有搭理他的怪话,他也知道,他跟老铁说这些没用,自己不过是痛快痛快几下嘴儿罢了。
对于老韩的技术,老铁还是相当放心的,因为,不一会儿,他就过来呼喊:“搬走吧,修好了。。”
哎呀,就说么,老韩,是个人才。
这样的人才,不重用,那可真是白瞎了,因为有他,老铁才能拥有热乎的宿舍,其他人,都白扯,没有会电的。
那老韩,以前,在老铁当保卫科长的时候,当他的领导的时候,他就对老铁白话过,他会电,干过五年大队电工,是个专业的,有证的电工。
现在,年纪大了,电工证也过期了,一直没有补办,因为,跟工作没关系,所以,也就不再去寻思,什么补不补证的事了,但是,电工的技术,还是不忘的。
像水房里的电机,水泵,热水器,都是他一直在捣鼓,全院停电,大家也是喊他去看看究竟,他偶然成了这里的万能工。
一个干着门卫,保安,杂工,的万能工,工资是这里最低的一个,才开3千,发福利待遇,也没有他的份,因为,他是临时工。
这样的能才,待在这里,真是屈才了。
郭浩,出去,到小卖店买回来大瓶饮料,一人一个的分发,老铁说:“别给我,我不喝。。”,“那放我床上吧。。”郭浩不客气的说。
老铁,一直嗓子都很不得劲,早上起来总要咳嗽一会,所以,不能喝甜品,只能喝水,才能压住嗓部引起,咳嗽的齁咸儿劲。
老韩进屋来,用手摸摸电暖气片,查看温度,告诉老铁,他把调节阀拆掉了,电线不短路了,直接点着,热一会就得拔掉插头,不能长时间点着,因为,没有调节了,否则干点不拔,电线会越烧越热,电线会烧融化更危险。
(原创)风城传记之温度老铁对他开玩笑的说:“咱俩换电暖气吧,你不是嫌你那屋不热吗。。”
“你挺聪明啊,用了一冬天不跟我换,现在,天要不冷了,才跟我换。。”老韩反讽老铁一句,翻着白眼,转身出去了。
哈哈哈哈,只是说一说罢了,不管电暖气好不好使,都不能换,这电暖气是施工员刘军,从老基地搬家时,搬过来的。
“开饭啦,开饭啦,老铁,吃饭啦。。”大厨董春勇厨师的声音。
“吃饭,吃饭,快走,快走,一会没有了。。”郭浩喊着新来的李宏博,快一点去打饭。
这帮狼,谁要是去的晚,走的慢,估计连汤都没了。
这是经验,因为,餐厅冷坐不了人,大家打饭都是往自己碗里盛饭菜,往宿舍带回去吃,那都是大勺子一舀,一会菜就没,吃不了就扔,不管别人。
以前,老铁刚来的时候,脸面小,不好意思先盛饭,都是等员工们打完,再他打,结果,就只能吃个底了。
更有甚者,做排骨时,都往自己碗里使劲挑肉,不管后面排队人的冷眼有多冷,自己吃饱不饿,才是真。
这里,还,真就有好几个,故事里所说的人物存在呢。
其实还有呢,就不一一介绍了,因为,老铁现在,也变得跟他们几乎一个样了,都是先可自己碗里来,其他说多,都没用。
大厨董师傅话音未落,老铁已经端着碗,先出去了,餐厅门口,聚集着一堆小黄家的狗娃们,它们摇头晃尾巴,比谁都兴奋,老铁盛多了吃不了,一般都是喂给狗娃们了,所以,它们对老铁特别亲。
别的员工,心理没有它们,一般都是吃不了了,都倒在垃圾桶里,根本不拿出去喂给狗娃们,这就是,人和人不同,人和人不一样的缘故。
宿舍屋里的温度,又开始下降了,电暖气没有点,因为,怕线热。
没事,老铁有帽子和被子,戴上帽子,钻进被窝,一样可以抵御寒冷,不点电暖气,也冷不到哪里去,因为,里屋套间有热气往外屋流通呢,所以,冷,也冷不到哪里去。
“老铁,猫,在你床底下拉屎呢。。”郭浩,对我说。
是吗?卧槽,这个老白猫,老铁今天白天把它放出去,就是为了让它,到外面去方便,看来,它没在外面方便,跑回来方便来了,咋地,你做猫,连个底线都没有啊?
老铁附身趴地上,探头往床下瞅,没有发现有猫屎,嘿,这一定是郭浩反感把猫放施工班里养着,想让老铁扔出去的意思。
看着,卧在橘黄色沙发垫上的老白猫,老铁于心不忍,收回目光,不去看它了,还是写写自己吧。
李宏博,星期一,要坐车去克拉玛依大学城,参加普工安全培训,需要学习两天,亮亮让他别往三厂跑了,那太远,来回路费得80元,不如在大学城附近找个宾馆对付一宿。
老铁记起,他参加普工学习培训的时候,是他和王照峰,尹明昌,陈志勇,四个人一起去的,王照峰晚上睡觉打呼噜,咣咣地,扰得老铁一宿没睡着。
真不晓得,卫生员余姐,是怎么天天忍受丈夫王照峰,打雷似的呼噜声的,那天,他就哈不见的问余姐,余姐笑着说:“听不见,我都习惯了。。”。
老白猫,总是习惯的跃上,窗户边,施工员刘军的床上,一会儿趴着,一会儿双肢离地,下肢站起,低头咬自己的尾巴,好像,那不是它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好像,那是不知何物的物件似的。
这种情景,老铁还是第一次看见,他想用手机把它的动作拍摄下来,又怕来不及,只能自己,一个人静悄悄的欣赏。
老白猫,在受惊吓的时候,才会把黑枣仁似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让人一看,好似猫眼很靓的样子,让人喜爱。
这时,老铁想起,在北京到乌鲁木齐的火车上,那个带孩子的小媳妇的妈妈,跟他同岁,因为,他看见她也穿双红袜子。
小媳妇的妈,她说她有个单位同事说了一个戈壁滩上的故事,是说蚂蚁走路的。
小媳妇的妈,在说她故事的之前,问老铁:“你看蚂蚁走路的时候,都是怎样的呢?。。”,啊哦,这个,老铁可真就没有注意过。
看老铁回答不上来,小媳妇的妈,才对他和她对面下铺那个20岁小伙子,讲那个戈壁滩上蚂蚁走路的样子。
她说,戈壁滩上的石头,都是热热的烫烫的,蚂蚁有六条腿,小媳妇的妈说她单位同志没事的时候,总喜欢看地上乱跑的蚂蚁,她看见蚂蚁因为地热,六条腿会收起两条腿,用前四条腿跑路,一会热了,再换后四条腿跑路,它们不是六条腿一起跑路。
哎呦,这个小媳妇的妈,她的单位同事,太有悟性了,就老铁这么个感觉自己有点悟性的人,竟然,在看蚂蚁的时候,丝毫悟性也没有,光是看了,自己一点悟性都没有起到,真是白看了。
老铁这人,在坐火车的时候,总喜欢,一上车就把自己的东西放好,找插座开始充电,等这一切都做好之后,旅客们才大包小裹的上来,等他们收拾完自己,那一堆一块时,再来充电,已经赶不上槽子了。
老铁在坐乌鲁木齐到克拉玛依的火车时,在候车室,坐着等检票,那队伍排的很长,都排到问询处那边去了,还有一个小时才检票呢,人群已经开始早早的排起了长队,生怕坐不上火车。
他一直坐在候车座椅上,没有动,眼睛,却一直盯着检票口前站排头的人们,当他们散漫的,站着等待检票开始时,他已经选好自己准备插队的地方了。
当广播员喊着:“乌鲁木齐到克拉玛依的车开始检票了。。”的一刹那,老铁在人群开始正式提东西开始排队成型的时候,蹭地一下,跳起来,向检票口小跑过去,排在第三个人的身后,跟他说话:“这是到克拉玛依的车吗?。。”
那个人,他回头莫名的看看老铁道:“是啊。。”,老铁,不用再说什么了,因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就是要那个人回头跟他说话呢。
因为,后面排队的人群们,会自己认为,他跟那个回头说话的人,是一起的呢。所以,在他们固有的思维中,会认定,老铁,不是在插队,他已经有同伴,在排队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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