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自从去年回了西安,便不时总能想起那座曾经待了六年的城——武汉。
还记得,七年前刚到武昌火车站的第一感觉就是热。习惯了四季分明的我,一下子被那袭来的热浪打了个措手不及。站在火车站的广场上,仅仅等华农迎新车的五六分钟里,身上穿的短袖已经湿透,虽然那时才早上八点多。我知道,武汉是火炉,却不曾想是一个蒸笼,对武汉的第一印象便在热中深深地镌刻在脑海中。
当迎新车驶出火车站前往华农的途中,我看到了街道两边随处堆积的垃圾,空气中肆意飞扬的塑料袋,还有低矮破旧蒙满灰尘的房子,又使我对武汉增添了另一层认识:这里不光热,而且还“脏乱差”。后来才知道,武汉还有一个精致的别称——全国最大的县城。
当然,现在的武汉早已是旧貌换新颜,在那位被武汉市民戏称为“满城挖”的时任武汉市委书记阮成发的带领下,武汉大力搞建设,每天不一样,现在已初步成为国际化大都市,而这位实干的市委书记已调任云南省省长,应是对其政绩的最大肯定。
02
刚上大学时,有人问我为什么会选择武汉这座城市。我很难说清楚其中的缘由,只记得小时候,在家里看到过爷爷站在长江大桥上的照片。从此,就知道了一座叫武汉的城市。
在初二的地理上,我在课本上看到了武汉长江大桥的图片和详细讲解,知道了这是万里长江第一桥,是第一座公路铁路两用桥······那时,人虽坐在教室,可思绪早已飞跃千山万水,飞到了长江大桥,想要实地去看一看,走一走。
高考报志愿的时候,想了想,东北不去,华南不去,西南不去,东南不要太远,绝不在省会西安读书。于是,就选了北京、武汉和长沙三座城市。如果说还有一个重要原因的话,那就是一种乡愁吧!长江第一大支流,发源于家乡汉中,并从我们县城穿城而过,而武汉是汉江汇入长江的终点。
最后,阴差阳错却又如愿所偿,终于到了武汉。
03
到学校的第一个周末,我迫不及待的去了长江大桥。本想着在蛇山下面某一站下车,然后从南向北走过大桥,但我坐的去往汉口的571路公交却一直开到了龟山北路才停了一站。就这样,第一眼认认真真地看长江大桥便是坐在车上。
从龟山北路站下车后,我沿着引桥一路向南,开始用脚步丈量这座伟大的桥梁。足足走了十几分钟,直到走过站岗守桥的士兵才算走过引起到达正桥。
手扶桥上的栏杆,远眺流向天际的长江,望着来来往往的船只,听着船上汽笛轰鸣······向北看,是高耸如云的龟山电视塔,向南看,是金色辉煌的黄鹤楼。桥上是川流不息的车辆,桥下是长啸而过的火车,远处是武汉三镇层层叠起的高楼大厦······任何人站在那里,都难免思绪万千、心潮澎湃,一如那头被江风吹乱的黑发。
我站在那里,看到远处的夕阳将余晖铺洒在江面,不由想起了青年毛泽东的写的那首《菩萨蛮·黄鹤楼》:
茫茫九派流中国,沉沉一线穿南北。
烟雨莽苍苍,龟蛇锁大江。
黄鹤知何去,剩有游人处。
把酒酹滔滔,心潮逐浪高。
我不知道在桥上待了多久,直到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才下了大桥。后来,我与不同的人走过多次,也与同一个人走过多次,在白天,在黑夜,在晴天艳阳下,在细雨微朦中,却再也不曾有过第一次那般感觉。终究是事殊世异。
04
在武汉,除却这座令人怎么也不会忘记的大桥,还有那条民国建筑林立的江汉路步行街,那碗每到冬天就无比怀念的排骨藕汤,那份一直都吃不惯的热干面,还有武汉出租车司机的那几句经典汉骂“个斑马”“搞么斯”“闹眼子”······
这些纵使一别经年,却永不会忘怀,因为,它总是不经意间在记忆深处翻滚、灼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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