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6年,女皇武则天连续出兵契丹、奚族,试图收复被李尽忠、孙万荣攻占的营州府,恢复东夷都督府,强化对燕云地区的控制。结果大伙都知道,武则天相继让武三思、武攸宜、武懿宗等挂帅出征;武氏家族军事能力不行,导致唐军屡战屡败,连王孝杰都阵亡沙场,战局一度很被动。
契丹、奚族获胜,唐军也奈何不了他们。关键时刻,老对手突厥对契丹、奚族发动战争,他们偷袭孙万荣大本营,契丹、奚族两面受敌,最终战败。697年,孙万荣走投无路,被部下杀死,首级送往长安,营州之战结束。但是,契丹、奚族势力很快就恢复,并继续对唐朝发动攻势。712年,双方在冷陉对决,唐军主帅孙佺被俘虏,3万士兵阵亡沙场。
710年,乘着唐朝政局不稳,契丹、奚族再次出兵营州,并劫掠幽州、蓟州等边境城市,引起了唐朝愤怒。薛讷,唐朝名将薛仁贵长子,军事水平高超,时任幽州大都督。按道理说,薛讷可以击退契丹、奚族攻势,实则不然。薛讷与幽州刺史李进关系恶化,彼此互不配合,唐军连战连败。
幽州战败,契丹、奚族继续南下劫掠。如此,唐睿宗李旦(李隆基父亲)决定临阵换帅,把薛讷、李进同时调走,派孙佺出任幽州大都督。孙佺,宰相孙处约儿子,治理民政比较厉害,但军事水平不行,且从未在军事上独当一面。如此,唐军注定要倒霉。
孙佺抵达幽州后,一改薛讷防守策略,而是采取进攻战术。进攻,精神可嘉,但未必行得通。原因很简单,此时唐朝府兵制已经崩溃,士兵战斗力不行,野战不是契丹、奚族对手,防御城池才是取胜的关键。
所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孙佺鄙视契丹、奚人,认为区区蛮夷不足惧,便主动发起进攻。712年夏季,孙权从幽州出兵,以李楷洛、周以悌为先锋大将,出动步兵2万,骑兵1万,分三路浩浩荡荡杀向之前被契丹、奚族夺取的营州。
唐朝也不缺乏明白人,夏季出兵,长途奔袭,无异于找死。将军乌可利谏阻“道险而天热,孤军远袭,前往必败。”意思是,道路险阻,天气炎热,唐军孤军奔袭营州,没有队友配合,结果必然惨败。可惜,孙佺不听,还训斥乌可利,说他胆小如鼠。
“新官上任三把火”,孙佺想建功立业,前任薛讷搞不定契丹、奚人,自己一定要消灭他们,否则谈何树立威望,镇守幽州。如此,孙佺让李楷洛、周以悌火速前进,直扑营州,对契丹、奚人发起突袭,打他个措手不及。
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李楷洛、周以悌率4000骑兵快速前进,抵达冷陉(今内蒙古巴林右旗西北坝后)地区时,遭遇奚族首领李大酺的8000精锐骑兵,双方进行战斗。论骑兵战斗力,唐军不是契丹、奚族联军的对手,况且人数还不如对方多。
李大酺率先发动进攻,奚族骑兵从两侧冲杀而来,使用弓箭射杀唐军,李楷洛也下令反击,唐军骑兵与奚族骑兵相互射杀。奚族骑兵弓马娴熟,他们在快速奔驰的战马上依然保持较高的射击精准度。几轮互射下来,双方骑兵相互冲杀,展开肉搏战。
近距离格斗,没有经过严格训练的唐军骑兵更加不行。李大酺亲率奚族骑兵在唐军阵中来回冲杀,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将唐军骑兵痛打。李楷洛见战局糟糕,便夺路而逃,去寻找主力部队汇合。
寻找主力汇合,也无济于事,因为孙佺压根就不敢跟契丹、奚族交战。孙佺出兵时,豪言壮语,视契丹、奚族骑兵如草芥。冷陉之战爆发时,孙佺闻知前锋唐军战败,奚族骑兵骁勇无敌,他连增援都不敢,而是坐视李楷洛战败,自己躲在大营里瑟瑟发抖。
为了阻止奚族骑兵进攻,孙佺下令骑兵、步兵构建方阵,先求自保。骑兵直接冲击步兵方阵,无异于找死,李大酺是个明白人,他不会这么干。李大酺派使者去唐朝军营,责问孙佺,说为何要出兵契丹、奚族?为何要破坏双方之间的友好合作关系?
孙佺胆怯,他将责任推给李楷洛,说李楷洛擅自行动,违反军令。唐军并不是来讨伐契丹、奚族,而是前来慰问。说完,孙佺将军营中帛万余段和紫袍、金带等物赠于李大酺,以示友好,互不侵犯。
唐军送来“礼物”,李大酺自然是照单全收,并让孙佺率兵回去,彼此不要再相互打扰。若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唐军倒也损失不大,但孙佺实在太差劲,退兵时慌慌张张,唐军队形乱成一团。李大酺及时捕捉战机,亲自率兵追击,唐军猝不及防,两万余人战死沙场。
孙佺、周以悌被俘虏,李楷洛、乌可利血战突围而出,唐军可谓全军覆没。李大酺为讨好突厥,将孙佺、周以悌等俘虏献给东突厥处死。冷陉之战表明,唐军此时雄风不再,府兵制下的军队已经不足以应对周边局势。
唐玄宗继位后,继续对突厥、契丹、奚族用兵,并赋予边关将士极大的权力,包括兵权、财权、民政权。此外,尤其重用夷狄系将领,如安禄山、史思明等,最终酿成安史之乱,唐朝由盛而衰。
参考书目:《旧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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