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踏雨出门,这凉丝丝的秋雨甚得我心。
生在秋天,爱在秋天,无论是雨天还是晴天,似乎都是好的。秋天,没有春天那种慵懒的感觉,也没有夏日里的烦闷,仿佛一切都刚刚好。夕阳伴着大雁,雨丝陪着落叶,泥土失去了芬芳,那是生命即将开始新的轮回的前奏。
金秋不是一个季节,而是一瞬。现在还没到“金”秋,等到我们意识到“金”秋,那“金色”马上又零落了。落叶翩飞不过是个美好的比喻,真正的落叶似乎更加偏爱夜晚,起大风,下大雨,一夜之间满城金黄,遍地悉索。我喜欢赶在环卫工人之前踏上那落叶,仿佛踩上了整个秋天。
站在公交车站对面的人行道上等关大人——我的司机大人,她想带我的时候就会带我一段,我也会识趣地提前到达指定地点,有时在我家门口,有时在她家门口,有时在我们之间的某一个地方。总之,两个人已经有了默契。我优哉游哉地等,她风风火火地来,我们一起开窗吹风,好像是去秋游,而不是去上班。
今天的这个上车点,对面是一个公交站,公交站的后面是一个小公园,也许说不上小公园,是一条大约10米宽的绿化带,已经十多年了,所以雪松长得繁茂,各种植物郁郁葱葱,装饰的砖墙有点破败了,爬满了野生的藤曼,地面上铺设的木头已经腐烂,很少有人会特意走进去。这些,都与往常无二。
不知道是今天的眼神特别好,还是这花是雨后新开的,尤其夺人眼球。
这花长得妖艳,诗里叫做彼岸花,又叫做曼莎珠华,形色告诉我这是“石蒜”,有一种梦境坠入人间的感觉。这蒜,能看不能吃,花开不见叶。假如放到爱情故事里,估计就是爱得热烈的、悲壮的、豪情的、最后悲剧收场的。
为了拍花,坏了规矩,下雨天跑进草坪里,湿了鞋袜,还差点错过关大人的车。好在她眼疾手快,好在我心有灵犀,最终一路狂奔,在一处没有红绿灯的斑马线处溜进了副驾驶座——杭州的“车让人”做得很好,没有红绿灯的地方,机动车都会自觉停下来让非机动车和行人先过。
彼岸花,花开彼岸。车往前走,花往后退,后视镜中的最后一抹艳红也消失在我眷恋的眼神中。
我问她有没有见过这片彼岸花,她说,梦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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