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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佑成学武术

短篇小说|佑成学武术

作者: 何晓畅导演 | 来源:发表于2023-10-03 21:55 被阅读0次

佑成之子正申从小力大无穷,八岁能扛起几十斤重的石磨,十八岁可以抱起百余斤的石磙,是当地比较出名的大力士。村民都说正申遗传了佑成的大力气。

佑成生于一九一五年九月二十一日,时袁世凯屈服日本,接受丧权辱国的“二十一条”, 陈独秀创办《青年杂志》打起人权与科学两面大旗。面对国家如此环境,佑成生父明德一介农民,也只能和其他农民一样饱一餐饿两餐。随着各种形式的变化,明德决定投军,便将独子过继到七家湾明财家。明财是一个能力突出的农民,跟着小地主管理佃户,一个月不仅能够领到足量的粮食,还可以拿到一些工钱,可就是缺一个儿子,佑成的加入,让这个家庭散发着生气。

佑成五岁就开始在地主家的私塾里陪伴小少爷上学,少爷在玩耍,他倒替少爷记知识,然后帮少爷的作业作弊。实在的佑成深得少爷的欢喜,二人建立很好的关系,儿童的内心最纯真,没有成年人的压力。一日,觉明禅寺的老和尚从外地云游回来,路过七家垸时看到了几名放牛的少年正在打架斗殴,七岁的佑成拉架,成功将少年们分开,小小的个子制服了几名比他大几岁的少年,和尚见佑成如此有勇有谋,有意让他跟着自己练武健身。

虽然佑成已经过继给了明财,但是那时候宗族之间比较团结,如果让佑成去到庙里学习武艺,势必需要得到这个大家族的同意,而此时中国共产党辅以成立,各地都有小组织在活动,特别是麻城地区,离武汉近,董必武、王幼安在麻城宣传马列主义思想,得到许多百姓拥护,龟山地区也有人去学习,国民政府对此控制的比较严格,一旦查到便要送进监狱。这种情况下和尚也不敢找家族,于是便偷偷喊佑成到庙里玩耍,借此机会让佑成练武。

年少的佑成虽不知道练武有什么好处,但是每次练完出一身汗,让他感觉很舒服,明财忙,没有时间管他,他也觉得在庙里能够打发时间,便与和尚做好约定,每天来练武一个时辰。时间一晃来到1927年,佑成已经12岁,长成了小大人。5月,中共麻城县委成立。在大革命运动中,麻城县党组织领导了农民运动。6月,亲生母亲王氏去世,亲生父亲明德不在家,佑成在亲友的帮助下给母亲办理丧事。11月,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湖北省黄安(今红安)、麻城两县举行了武装起义。和尚参与战斗,后未归,佑成自此失去武术恩师,又重新专心随明财在地主家务农。

1931年明财因病去世,享年五十岁,虽然不是亲生,但他对佑成视如亲生,佑成非常悲伤,16岁的佑成在宗族的帮助下,顺利给明财处理完后事。佑成继承了明财的土地,与母亲王氏日益劳作,勉强度日。1937年,明德从外回来,也不知道他是参加了军队,还是去外经商,只是这次回来略显狼狈。得知妻子已经去世,泪流满面,但见佑成如今长大成人,明德内心喜悦。不过佑成已经过继离家,不好要回,且明财已去世,佑成还需要供养继母,再无要回的道理,明德便在兰竹弯老宅里种田独生。

在明财的教诲下,佑成是湾里最会干农活的年轻人之一,一亩田原本需要三个人一天才能插完秧,但佑成一个人一天就插完了,众人都夸他灵醒。1940年,在明财妻子王氏和明德的协助下,佑成娶了李家院子李姓女子为妻,但不久妻子因病突然离世,对佑成打击很大,他每天练习武术排忧。1943年,佑成娶了袁家里袁氏为妻,不久后相继生下一个女儿和两个儿子,一家欢乐时光来到。

佑成这么些年没有忘记练习武艺。队里要做石窖,需要整片的大石头板,队里人便去到远上开垦。回来时,人手疲劳,但又不能耽误工期,正在大家走不动准备休息的时候,佑成决定换掉一个最累的人,他一个人负责两个人的杠子,队里人知道他力大无穷,但都担心他闪到腰,便劝他不要这样,佑成性格急躁,不顾后果,想着自己有点力气,于是用蛮力和大家一起抬起石头片。前面两个人,后面三个人,佑成一个人要出两个人的力,可想而知,肯定会受内伤。佑成当时没表现出来,但回到家后就感觉不适,那个年代没有钱看病,医生医术又不行,只有硬挺。

1947年土改开始,佑成被推荐为土改工作小组的通讯员,负责处理乡邻关系,土改得以顺利完成。32岁的佑成在劳作的时候见到了老和尚,二人两目对视,开环一笑。佑成问和尚这些年去哪里了,和尚不答。随后二手在觉明禅寺旁的油榨里展开拳脚,切磋武艺,不久后和尚就悄然离去。

1948年2月国民党自卫队反攻,佑成在贫民团的授意下,步行去县城报信,路上被自卫队捉走,受尽委屈,后放回,但受惊吓过度,加上之前腰伤,只能卧床。

一日,大儿子正申给父亲递饭,发现床上不见父亲,他急忙出门喊奶奶和母亲,但当他们三人回来房间时,佑成又回到床上,只见被子上有一些灰尘,正申不解,询问父亲刚才去哪里了,佑成笑而不语。原来佑成练武已经到了一定境界,行走速度较快,老和尚还教会他爬墙术,他刚才其实是以为敌人来了,所以一纵脚就跳到了房梁上。

六岁的正申看着父亲憔悴的样子,很是心疼,给父亲端来茶水,喂给父亲喝。父亲知道正申和自己一样有股蛮力,害怕他走自己的老路,乱出蛮力,于是选择不将自己的武术传授给他。1953年11月,因为长久得不到有效的治疗,佑成不幸去世。家里只剩下老母亲王氏、妻子袁氏,9岁的女儿,一个六岁的儿子,一个还不足两岁的儿子。

开始说到正申八岁时可以搬起石磨,难道只是他遗传了大力气吗?其实不然。根本原因是那个时代物资缺乏,劳动力缺少,家里都是小孩,家长又都是女人,正申最为最大的男孩,必须扛起照顾家里的责任。正申后来还是犯了和父亲一样的错误,一辆汽车在十九公里行驶时,轮子掉到了沟里,正申路过,两只脚架在沟旁,一双手硬生生把轮胎抬起来,将腰部骨头损伤了,又一次帮助别人建房子,一颗接近一百五十斤的树需要人搬开,为了让同在一起做事的儿子休息一下,六十五岁的正申硬生生将树木抬起,大家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这次腰骨受伤严重。之后,正申便只能在家从事一些低强度的农活,他的小儿子需要上大学,他无法帮忙,很是感慨,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后悔说道:“何必那么用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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