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1
偶然听到这么一个说法:如果你梦见一个很久很久没见的人,说明那个人正在忘记你。
上午补觉,我就真的梦见了一个许久未见的人。
那是一个略比我大的女孩,大概是十年前认识的。十年前,我还在上小学,在基金会幼儿园附近租房子住。那个女孩还在上初中,也是那儿附近的人。
我跟她不熟,一点儿也不熟。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只是见过她几次,也从来没跟她说过话。如果不是梦见她,我都不知道自己的人生中还出现过这么一个人。
梦里,她来共青找我。我从她口中得知,她也是偶然知道我在科院念书,而她今年在科院毕业。她说,她是来看我的,也是来跟我告别的。在梦里,我们好像是那种一见如故的老朋友。
我跟她没有说很多话,她的眼里满是哀伤和不舍。后来,我陪她去了一趟老校区,跟着她走遍老校区的每一个角落。我们坐在勤人湖旁,路上没有行人,寂静又喧嚣。
梦的尾巴,是她目送我出校门。她微笑着,神情却很忧伤。我一步一回头,一步一回头,她就这样消失在我回头就能看到的视线里。我也不知道这个梦是怎么结束的,醒来时,我的脑海里都是她最后的微笑。
梦,都是无厘头的梦。可是梦里面的每一种神情,都是那么的真实。就连那忧伤,都好像真实得蔓延到梦外面,带到了梦醒后的现实中。
我不想去质疑那个说法的真实性,有些人与事,就是在不知不觉中遗忘的。我很清楚,在那个女孩的现实中,我早已不复存在。只是现在,在她的潜意识里,我也即将消失了。于我而言,也是一样的吧。偶然想起不代表没有遗忘,那只是潜意识的一种回想。可当有一天,潜意识里也没了这种存在,自然也无法回想了。
确是如此,遗忘都是默不作声的。
如果,郑重遗忘就不会在往后的日子里无尽回想,我希望那些曾在我心里烙下伤痕的人与事,我都能一一且郑重地遗忘。既然回想起还是会隐隐作痛,那就不要让其再有浮出脑海的机会。记住从中得到的教训和认知,就够了。
没有必要把这不长不短的一生过得那么艰辛疲惫,所有的曲折终究化为一条坦途。而当自己走上坦途时,一定要是快乐幸福的。如此,才不负自己一路走来流过的眼泪和汗水。
年轻人总爱动不动就许下一辈子的承诺,因为年轻人也许知道一辈子也就几十年,可他们不知道几十年到底是多久。我也不知道几十年到底是多久,所以再也不敢一出口就是一辈子。最可怕的是,磕磕绊绊之后,许诺和守诺,都只是自己。
那些年轻时许下的诺言,最后都变成了长大后赎不尽的罪。
一生遇人无数,能记住的,其实也就是生命即将到头那几年的那些人。当生命走到尽头时,你不可能还会记得谁是你的小学同学,谁在某个车站给你提过行李,谁曾说过会永远陪伴你。能记得的,一定是对你的人生产生了重大影响,一定是一直在身边或有联系的。可是,没有多少人能真真切切对一个人的人生产生不可磨灭的影响,也没有多少人能一直在身边或一直保持联系。我们现在认为某个人的出现或是某个人带给你的伤害是不可磨灭的,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时间这东西的力量有多强大。
时间也许治愈不了一切,但它可以让人遗忘一切。时间做不到的,死亡可以。我们赤裸裸地来到这世界,终是要赤裸裸地离开。来去之间,只是多了一身庄重的寿衣。
所以别再倔强地认为你爱过某个人,经历过某些事,就一生都要活在这些阴影之下。在时间和死亡逼迫你遗忘之前,自己先学会郑重遗忘吧。这样,能轻松一点,也不留遗憾。
无论是身处哪个年龄段,只要跟年龄稍大的人比起来,我们都还算年轻。与其耿耿于怀于那些已经过去或者还未到来的人与事,不如着眼于当下那些可爱的人与事。
因为,只有当下的,才是正在流逝的。
如果遗忘太难,也不要刻意记着,千万不要傻到用遗忘来提及,更不要借着铭记去忘记。二者,都只会徒增不快与烦忧。顺其自然,一切都会过去的。
答应我,该郑重遗忘时,就不要再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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