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正是青春年少的大好时光,而生在农家的孩子已经走上了打工的道路。
因为没有人带,也不知道要到那里去打工,也不知道那里可以挣 到钱,只能听人说那里有打工的机会,一心想着要挣 钱。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个话是真理。
本来是去的浙江湖州的去找点挑泥的事情做,帮人家填 房基的,可是那个时候,还真的就没有人家建房,那么也就没有房基可填了。
无奈之下,转到太湖北边的常州潘家,那时有很多老乡在那边打工,是从山上用板车拉已经破碎的石子,从山上拉到太湖边上,有船运到其他地方。
去的那个石子厂,是个小型的石子厂,山上有两个班组,还有专门搞爆破的,那是当地人,他们跟外地人的待遇是不一样的,他们也是比较自由的。
小厂是我们村上的人在这里承包的,组长也是我们村上的,组长是不用干活的,拿的工钱还比我们多,要说就能挣七八块钱一天,没有认识的人,还不要你干。因为人员都是在年前就安排好的了。
因为是一个村上的,所以好说话一些。十八岁还是个孩子,每天要干十二个小时,是两班倒,因为是夏天,汗水湿透了那身上的外套,沾上了石子灰,整个人就成了黄黄的,就像从泥巴灰里掏出来的,只能看到个人型。
上班时间是中午十二点到夜里十二点,要么就是从夜里十二点到中午十二点,歇人不歇机器,整个湖边上机器二十四个小时不停,除非机器坏了,才可以休息一会儿的。
中午半个小时吃饭时间,吃好了就要上山去干,我们要干的活就是把自己搬的动的搬到二轮板车上,还有碎石子和石头灰都要装到板车上,再拉到矿口倒到拖拉机上,再由两台拖拉机运到湖边上的破碎机 上,破碎后出来,有人接料,这些活才算完成 。
山上的矿里是由当地人专门爆破的,放炮的时间都是选在中午吃饭之前,到放炮的时间,整个湖边的山上,到处都是放炮的声音,有的石子飞的远的能飞到湖里。
我们一组是九个人,组长不用干,只负责现场的安全及监工。
八个人分为四个小组,两个人一人组,共同拉一部小板车,四车就是一拖拉机,所以情况就是,每个人都拼命地干活,要不然会影响到大家的收入,因为收入是跟拉了多少拖拉机的吨位数来决定的。
一个班下来大概会有一百三十吨左右,上山的时候,眼睛都盯着看那里的石头碎些,那里的好搞一些,也要看运气,也要看你能不能抢的到,被别人先占了,你就只能选 差一些的地方了。
还有就是下大雨的时候也不能干的了,可以休息休息的。最大的奢侈就是睡觉,总觉得觉不够睡。
特别是转班的时候,转忙班要连上二十四个小时,转闲班可以休息一天,那里是当人看呢,吃着饭都能睡着了。
饭是蒸的,菜是组长夫人炒的,那也是要付工钱的。
菜也只有一个,正常的一个,转闲玉物时候会加餐,会买 些肉来解解馋。
最痛苦的就是肚子吃的再饱,不到下班的时间就饿了,十八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十八岁花季被汗水浸泡了。那个手哦,几乎每天都会被石头割破,山上不时的还有石子掉落下来,白天还好一点,晚上才是凶险的,有时候石头松动了,有时候被风吹,会有飞石掉下来 的。
干活干到累到不行的时候,真的盼望拖拉机坏掉,真的能盼望停个电啥的,真累。
虽然只干了两个多月,但是已经足够了,这一生体验一次已经够苦的了,现在谁家还愿意十八岁的孩子去干这个活,当时去干这个活的时候,父母亲也是不知道的,因为他们以为你能扛起来了,以为你已经长大了,以为自己可以养活自己了。
一个人独来独往 的惯了,也是一种成长,只不过这种成长的苦深深印在心坎里,回想起来,眼泪止不住满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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