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时候写着写着我就写不下去了,不是因为不知道写些什么,而是心痛的不敢在细致的回忆里待的太久。有些人是用笔在书写,而我是在用生命书写回忆。
这每一个字都如同从我心口上滴下的鲜血。我不敢一次滴得太多,滴得太多我就会失血而死。其实我不怕死,我只怕那一滩血堆积的很凌乱,看不见我想说出的心事。
时隔三年多我第一次听到琇琳(化名)的声音,是在2019年12月的某天。那天在我的卧室里,我母亲和我聊起琇琳的时候,我问到:“琇琳有没有回来看看儿子?”我母亲回答到:“你在回家之前,柯瑞(柯瑞是我儿子的小名,他妈妈取的,没怎么用。柯瑞是我和琇琳的儿子)的外公打电话给胡老师(柯瑞的小学老师)说想接柯瑞,到他家住几天,胡老师打电话给你爸,你爸没同意。”
我当时心里特别不舒服,我和秀玲虽然离婚了,但我心里还是爱着她的。我也希望我的孩子能和她保持良好的母子关系,所以,对这些年我爸的很多行为,我是既气愤又无奈。
我想这几年若不是他的阻止,琇琳也不会抛弃自己的孩子去嫁给别人。
我强忍着心中的不悦,平静的和我妈继续聊着。对琇琳的思念贯穿着我生活的每一天。
那种入心入骨的疼痛,我想不用多说,爱过的人,伤过的人都能够休会过。而我的这种思念和疼痛要超过所有的人。
但我还是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向母亲打听的关于琇琳的一切。
母亲说:“你在里面(监狱)的几年,琇琳来看过孩子,也给他买了很多东西。现在她嫁人了,还生了一个女儿,所以就不方便来看柯瑞了”。
尽管母亲讲的很委婉,但我知道父亲的脾气。我隐约觉得琇琳的不来和父亲有关。后来,我从邻里的交谈中,证实了是父亲没给琇琳好脸色,是他阻止了琇琳和柯瑞的联系。
对于此事,我非常恨我父亲的无知,和自私。我知道,他是可以为泄自己的愤怒,而不顾别人和他自己死活的人。所以我们全家人平时都是让着他的。
琇琳对于他来说,这个儿媳是可有可无的,可对我来说她是灵魂的归宿。没有她,在哪里我都像是漂浮着的。还有柯瑞没有妈妈的疼爱,也将成为他一生的遗憾。
但我也是爱我父亲的,尽管他无知、固执、自私、还刚愎自负。因为,他曾经也是一心为我的人。
我只能把所有的痛苦都装在心里,我不是没有脾气,但我再也不想把脾气发在自己亲人的身上。遇到这样的父亲,除了当做人生中遇到的不幸,还能怎样?
我不想说万箭穿心有多么疼痛,如果真的能万箭穿心,我就不会那么苦了;我也不想说剜心之痛有多么可怕,如果真的在我心上扎上几刀,我也就不会如此煎熬了。
母亲是个十分善良的人,我不想让她看到我的痛苦。但对琇琳的思念却不断地怂恿着我。让我去请亲母亲打电话给她,问问她现在的情况。
我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抵不过对琇琳的思念。让母亲打了个电话给她。我装作很轻松的样子对母亲说:“你打个电话给琇琳,让琇琳多看看柯瑞。这样对柯瑞有好处。”母亲回答道:“她有自己新的孩子了,没时间管柯瑞了。”母亲虽然这样说,但还是给琇琳打了电话。
“叮铃铃、叮铃铃……”
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卧室里一片宁静。我有些激动,有些期待,还有些忐忑。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听出她的声音?我不知道母亲除了让她有空来看看孩子,还会和她说些什么?
我真的很期盼母亲能在电话里,多了解一下她的生活情况。
铃声一声声的响着,好长时间她都没有接电话。我甚至有些担心她不会接陌生人的电话(我母亲的电话是新办的)。
虽然只有短短几十秒的响铃,我的心却像风起云涌般的翻腾着。母亲也在认真的看着电话,整个空间像是凝固了一样。我甚至听到了自己有些紧张的心跳。
经过漫长的等待,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和我曾经听到过的声音一样的亲切、悦耳。我激动的心都快要蹦出来了,好几年了,我从来没有听到过她这么温柔的声音。
她就像是从我身上丢失的灵魂,一下子又回到了我的身上。那种温暖,那种温柔,就像是站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的孩子,突然被他心中的女神,一下子抱在她的温暖的怀里一样。
在接通电话的那一刻,我母亲问道:“喂,是琇琳吗?”琇琳回答道:“我是琇琳,你是哪位?”经过确认身份,他们两个在电话中友好的交谈起来。
最初我母亲和琇琳的交谈,我是很激动的。琇琳她在电话里让我母亲转告我说:“储xx回来了,你让他带柯瑞去医院看看,(柯瑞)都上小学了说话还不清楚。”
这时候写着写着我就写不下去了,过了好几个小时我才恢复一点点平静,然后写下这段话:“好多时候写着写着我就写不下去了,不是因为不知道写些什么,而是心痛的不敢在回忆里待的太久。有些人是用笔在书写故事,而我是在用生命书写回忆。这每一个字都如同从我心口上滴下的鲜血。我不敢让自己一次滴得太多,一次滴的太多我就会失血而死。其实我不怕死,我只怕那一滩血堆积的很凌乱,看不见我想说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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