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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装懂
“小姐小姐，听说那清酒会玉公子也会去呢！”春卷悄咪咪地附在她家小姐左耳说道。
“另外还有一说是皇家会下旨赏给潘府数十种异域献上的美食配方。”蜜饯正正经经地悄声附在小姐右耳说道。
她家小姐端着的是温润儒雅又不失华贵高雅的贵族小姐气势，右手指尖轻轻捻起桌案前青瓷盘里的一块桂花糕抬手移到唇边，左手微微抖了抖水袖遮住半边脸，上半部分在旁人看来是精致绝伦的五官眉眼以及那清朗高雅的头髻，而下半部分......
春卷和蜜饯站在小姐身后已经看到了无数次，每次看到都忍不住扼腕叹息。那原本应该细嚼慢咽以彰显富家大小姐气质的樱桃小嘴，竟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狼吐虎咽般卷席了那块不小的糕点，伴随着只有她们俩能够听到的口水吞咽声，以及小姐那贼兮兮的含糊的低语声，“当然要去啦，这世上，唯有美人和美食不可辜负，哈哈哈。”
正在两位大丫鬟听到她家小姐嘴角溢出的藏都藏不住的贱贱笑声脸色差点一变时，正位端坐的主母娘娘终于开口说话了。
“可儿，可曾想好是否应了这清酒盛会？”娘娘威仪的腔调堪堪遮掩住小姐这魔性的笑声，两人终于舒了一口气，心照不宣对视了对方一眼，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同样一句话，“小姐的形象保住了”，紧接着就不约而同看向迷之般放下袖口正襟危坐的大小姐。
“回母亲的话，女儿经过一番思虑，深觉如此这般便应了潘公子的邀请不慎妥当。”婉转清丽的声音仿佛听不出刚刚的那种魔性，丫鬟们听着小姐知书达理的话语，顿时一阵欣慰。
“嗯？”
“女儿仔细考量了下，”小姐的声音微微一顿，恰好停在了惹人深思熟虑的关键点上，显得分外通晓事理，“潘府大公子与大表妹两情相悦结为姻亲已是一时脑热，天子脚下我们因此置于前虎后狼的危险境地，父亲在朝堂处处受制唯恐让天子误以为我们两家有首尾，因此对待潘府处事应更加谨慎。再则这则邀请若是其他公子也罢，偏偏是潘家小公子，母亲也知道在私塾念书时小公子便对女儿颇有些暧昧情愫，女儿不愿就此成为皇城公子小姐虎视眈眈的对象，让他们误以为女儿答应小公子的邀约便是应他的追求......”
这番话情真意切娓娓道来，说不尽小女子对皇室宗府关系的确切把握以及对父亲官位的担忧，春卷和蜜饯都忍不住恶寒一番，小姐装模作样的境界又高了一层，啧啧。一番话下来，主母的眼神也渐渐从威严转变成了柔和的赞赏，没多久就放人了。
【浅唱低吟】不做红妆做武装
天注定
后脚刚踏出宁家主母的庭院，不期然看到小姐身子骨一歪、毫不矫揉造作得打了个哈欠，春卷一急，“小姐，为什么要拒绝呀？小姐之前不是说......”
“唔，打住，”宁大小姐敲了敲这个沉不住气的贴身丫鬟的脑袋，“蜜饯都知道你家小姐我是几个意思，是吧？”
蜜饯微微颔首，沉稳得接到：“带着一层身份的束缚，小姐就不能畅通无阻得玩乐了。”
“哈？你们，小姐的意思是悄......唔。”蜜饯机灵得捂住了这个话多的姐妹的嘴，在她眼睛瞪得就像小姐养的那条红叶锦鲤的眼睛一样圆溜溜的才笑出了声，“小姐的意思是说，”蜜饯微微侧头，看到身旁小姐一副看好戏并不不想多说话的样子，才继续说，“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宁大小姐唇角微微一抿，憋着笑甩着袖子晃晃悠悠却分外有韵味地朝自己的闺阁走去，背影看上去活脱脱一个浪荡天涯的侠客风范。
远处几个扫地的小厮在扫地，时而抬头看几眼前方，蜜饯眼神微微一凝，是主母的眼线？难不成小姐的形象终于要撑不住了.......
就在蜜饯扼腕之时，小厮们朝她丢来了一个“耶”的手势，虽说是那么中二的手势，依旧让她的心从高空落下，那好吧，主公的人，这就很放心了。
回去追到小姐的路上碰到了不可一世风流倜傥的主公，小丫鬟行了礼之后便到一旁侯着，眼角抽搐着旁观两人的互动。
宁可大小姐先是装模作样毕恭毕敬地向自己的老爹行了个礼，然后在老爹促狭的目光中直起了身，恢复了自己慵懒无骨的身姿。
“宝贝闺女呀，前线如何，需不需要友军支援？”表情放荡不羁，丝毫不见他在官场上严谨正值禁欲高冷的样子。
“不呀，我可是拒绝了这清酒盛会哟，这可是娘亲喜闻乐见哦！”说着宁可又打了一个哈欠，在老爹面前丝毫不隐藏自己的本性，“嘻嘻，你也知道，有美人美食的地方总少不了我宁大小姐的，老爹你知道该怎么做吧？”一副和父亲狼狈为奸惯了的骄纵意味。
宁闫摸了摸自己好不容易蓄起来的胡子，脸上笑起来的弧度和自家闺女一模一样，“懂，另外一个身份和人皮面具早就准备好了。至于你老娘那边，老爹帮你藏着！”说完便信誓旦旦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然后想起什么似的，凑到女儿面前悄咪咪得问道，“你老娘那边我俩没漏过馅吧？”
“没有没有，以你女儿的聪明机智，早就把你被娘亲抓到的那个小把柄圆谎圆了回去，没有任何问题的。”宁可骄傲地扬了扬脖子，收到父亲一脸赞赏之后就随意挥了挥手告辞了。
春卷和蜜饯在她身后议论得起劲也懒得管了，毕竟这么阳光和煦的日子在冬日也不常见，还是得留着力气回去补个美容觉，才是正事。
“小姐和主公不累吗？人前一套人后又是一套，连主母都被她们虚伪的模样给骗了好些年！”春卷愤愤指责前方赶去睡觉快要消失不见的小姐的身影。
蜜饯年复一年得承受着小姐妹对小姐的指责，耐心地解释道，“主母娘娘自始至终端庄威严，大家出身对自己要求严格，又加上嫁入宁府以来的苦心经营，对丈夫和唯一这一个掌上明珠的要求也十分严格。这父女两又是心疼主母的，主公这么多年来独宠她一人，小姐又在外面有着‘京城第一才女’和‘天下第一美女’的称号，两人在主母以及外人面前也是极尽优雅矜贵，给足了主母面子，人后过分压抑的性子就反转，活脱脱一个两个世子爷，极尽释放本性咯。”
蜜饯说完也觉得有意思，一路上也将自己脸上正经的表情一松，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春卷一边震惊且沉醉于姐姐难得的绚烂笑容，一边傻乎乎总结道：“世家贵族们总有自己的不得已，我们看着小姐长大，这么些年来也不容易哟！”
蜜饯摸了摸双胞胎妹妹的头，一边感激宁府对她们两个孤儿的栽培以及小姐的赏识，看向前方已经欢脱不见的小姐，另一边又微微叹了口气，“小姐这么些年来一直顺着主母以及天下人的意愿越发出落得美貌有才情，虽说小姐一直以来都没有放弃锻炼武功和人才的选拔，但眼看就要及笄，主母想必早就寻思好联姻之事，可小姐心悦的人......哎，只能说命运天注定。”
【浅唱低吟】不做红妆做武装
强制爱
又是一年清酒盛会，今年轮到潘府在九水湖畔举行，由于这次形式新颖，于冬季之时温酒洽谈别有一番滋味，皇家奖赏潘府数道美食配方，这与传闻倒是一致。桃酥与柳糕两个相貌平淡无奇的丫头紧紧跟随在前方妖艳不足清丽有余的小姐身后，追逐着前方小姐欢快的步子。
宁可很满意自己现在这张素净普通的脸，满意如今这张脸伪造的普通商贾女儿的身份，也很满意身后这两个总是陪自己做坏事的机灵有趣的小丫头，这厢毫不保留得释放自己的天性让她整个心都明媚了起来。一边跃动一边好心情地想着要不要再收个丫头，宁可舔了舔了一下淡粉色的唇瓣，想着自己最近又喜欢上了一民间甜食：炒栗，不做名字真是可惜了。
届时盛会还未开始，宁可毫不起眼的在人群中晃悠得累了，招呼丫头们散了自己去寻乐子，自己则从侧边的长桥朝湖对面晃去。湖面上已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就像一面镜子似的，宁可一边享受在人群中肆无忌惮乱窜的热闹余温，一边弓着身凑近湖面看自己的倒影。紧接着就听到了一阵悦耳的笛声。
她直起身抬眼望去，吹笛的男子白衣胜雪，情傲孤绝立于不远处的亭子中。湖面倒映出他清晰的轮廓：染墨的长发，如画的眉眼，谪仙般的模样。凛风吹落两岸树梢凝结的无数细小冰晶，旋即又晕散开来，幽微如尘。笛音清冽温润，顷时天幕淡却，流云暗涌，水天一色，澄澈分明。
越走近，宁可就越欢喜。欢喜他眼里结着的一层霜——淡漠冰冷而又孤寂。只有自己看得出来他的寂寞，这寂寞较冰更寒冷，比湖水幽深。他的世界，正如同这隅被遗忘的短亭，唯有亭上经年不化的积雪，永无春天。
“玉哥哥......”少女轻声的呢喃消融在冰雪冻结中，隐匿于笛声阵阵里，少女心头异样的欢喜也逐渐冷冻在那男子的淡漠中，然而却并没有消散，而是化为了心头的执念，永远封存。
宁可并没有缩回早已经冻僵的双手，而是不怕冻得伸出来，去触碰去描绘眼前人的身姿，心道，我就是喜欢冷，喜欢那种保持着距离朦朦胧胧看不真切的神秘，我喜欢那份清高自持的姿态从来都不会放低姿态取悦任何人，我喜欢那样不独独对我而是对所有人的倔强的性情以及淡漠的眼神；我讨厌过分谄媚的讨好，讨厌那种没有尊严自我贬低式的崇拜，讨厌虚与委蛇的虚假与每日每夜的做作假装，讨厌束缚讨厌自己。
思索间笛音渐息，男子终于看向宁可，收了笛，微微颔首，“宁小姐。”
“玉公子，每次伪装都被你一眼看出，真是失败。”宁可吐了吐舌头，并没有撕下面具。两人在桥上往回走，闲聊了一阵，愈发接近逐渐昏暗的天幕下那块热闹异常的光亮。两人的脚步心有灵犀般顿了顿。
宁可一笑：“多亏天色渐暗，公子你一身白衣胜雪颜如玉就像是这暗色中的一块白玉。”
玉如没有应声，回想起自己作为邻国质子在此浪荡悠闲如闲云野鹤一般的日子，侧了侧身看向身旁女子，微扯唇角，“你只因那白玉无暇而心生艳羡和倾慕，却不知道它有多恨自己身处于泥泞之中，有时它甚至恨自己不是石头。只因它太干净，太多的地方容不下它。”
“质洁美好而不得不被玷污，清灵毓秀却要遭人觊觎，”宁可心脏微微一缩，微叹了口气，“可是公子，白玉比石头更有价值不是吗？”
玉如温润淡漠的眼神错开少女，瞭望远方，气度胸怀四方，“现如今安、宁两国联手为一派，国防实力愈发强大，虎视眈眈这强大到威胁他们的永国。永国附属国遍布四方，我作为远国世子，就因为看起来毫无威胁，因为皇兄们的唆使被站队到永国的父皇母后作为弃子送往这以维持平衡，但要想着天下永远太平安宁，这两派之间必定会有一番争斗。届时，一场战争在所难免。”
早就知道玉哥哥心怀天下不甘愿只做这无用的质子，宁可欢欣于他在自己面前并不隐藏自己的野心，虽说是因为自己的身份有求于自己，但也开心得很，同时也不愿自己对他的情愫拖累他，手在身边枝条结成的冰凌上握了握，寒意彻骨冷入心田。
平复了自己的情绪之后才说，“我父亲身为宁大将军，边防战事一起，定当不负众望前往平定，但这天下不是一个人的天下，我会请求父亲让皇上给你一个机会......”
两人谈话末儿了，玉如像是想起什么，犹豫了一番，轻声问道：“宁小姐何时及笄？”
这句话像一把利剑狠狠地刺入了宁可的胸间，就像是在直接询问着自己何时成亲一般，讽刺着自己这么多年来的深情。
宁可自嘲自己自幼对玉哥哥怀揣着不一样的心思，从来不甘心作为政治联姻的牺牲品嫁给自己没有感觉的人，自始至终就不愿做红妆眼睁睁看着外忧内患随时可能烽烟四起的国家的不可测的未来——外部两大国贼心不死，内部政治尚且不平衡，各大家族只能依靠联姻互相制约以抵御天子的猜忌之心，父亲得力干将不多，家中并无兄长弟弟能够随时随父出征，世家子弟们中日骄纵淫奢毫无危机意识.......宁可不由得把目光转向玉如，眼中满是苦涩，可只看到男子清冷的侧影。
他明明知道她不喜欢胭脂水粉，不喜欢绫罗衣裳，不喜欢觥筹交错金玉满堂，但他不知道的是，她一生从不辜负美人美食，“美人”她只认父亲和他，“美食”她只爱好甜食。她不喜这世事繁华，自幼向往的就是江湖和战场，刀光剑影快意恩仇。
宁可想束起自己一头如墨长发，一头劲装走天下，她从不想当闺阁里的娇滴滴的小姐，只想做敢爱敢恨的女侠做英姿飒爽的将军。
“就快了。”宁可说，“还记得我幼时告诉你我及笄之后要实现的英雄梦吗？”她刻意盯着眼前人的眼睛，执拗而又倔强。
玉如笑说她不切实际，可她终于在这个冬夜讲出了自己的真心话。
“我是认真的，玉如，我和你不一样，我喜欢热闹，厌倦极了平淡与冷清，我和你一样，我分明想要飞往天空，却被困在这片小小的地方。但我又和你有相似之处，你受国家所制，我被家庭所缚，想必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的雄心抱负，同样们也没有人比你更加了解我的洒脱闹腾。
至于那些男子，我一个也看不上，他们不是我的如意郎君，若是将我自己许了他们，我还不如一道往脖子上抹呢。你知道我心比天高，那......”带我去呀，即便......你不这么做，总有一天，我也一定要冲破这牢笼，去追求我自己想要的人生，我偏不做红装。
之后的话吞没在玉如一如既往的淡漠眼神中，嗬，你爱着天下，我爱着你，可是就算如此，“我的梦想没有人能够质疑，连你也不行。”
玉如哥哥，你给不了我想要的，我的身份也注定不能让你利用，我家前有狼后有虎伴君如伴虎，你苟且偷生只为一雪前耻。我如火，你如冰，可笑的是，我根本捂不热你。那么，我退一步，从此江湖相见。
她不辞而别，身向前方热闹之地缓缓而行，坚定得、一步一步得远离自己最初的向往与爱恋。
“愿世子早日获得锦绣......”此后的祝福像是燕子的呢喃一般，消散在随着夜色而来的飘雪中，在玉如的指尖旋转、跳跃、直至融化成一滴水珠，玉如指尖微微一颤，似有所感地抬头，只见前方女子豪迈的一挥手，心中只系天下苍生的世子殿下微不可察叹了口气。
从此，再不强求，萍水相逢一切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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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后
春卷和蜜饯疑惑地望着小姐回府之后的神情，深觉奇怪。想想每次带着桃酥与柳糕去做坏事之后小姐都会很开心，但这次，就算得到了她一直想要的美食配方，她俩也明显看得出来小姐礼貌矜持外在下的疏离。
蜜饯的心思多，打发了春卷去厨房之后便回房去找小姐。既然得到了心心念念的一种美食，那想必，失去的便是美人了吧！她边走边想。
闺房中，宁可一回房就将自己关了起来。她松了松发髻，望向镜子。镜中的少女不知道从何时起她的头发已经这般长，像剪不断理还乱的心事，在深夜里幽微飘荡鬼魅乱舞；她的眼睛里凝结着灵动的诗篇，她的肌肤融有那皎洁的月光，她的容貌较含露玫瑰更加娇艳，她隆起的胸脯饱满若蜜桃，她纤细柔软的腰肢惹人心生荡漾，她的双手浸染了雏菊的芬芳，可为何，这天使一般的人儿紧蹙眉头？
“小姐，蜜饯给您送热茶来了。”听到敲门声，宁可站起身开门。
热茶熏得宁可眼睛热热的，她向自己的心腹小丫头讲述自己的无疾而终的暗恋。
“所以说，小姐您选择了梦想放弃了他，是么？”蜜饯很冷静。
宁可刚刚深陷于求而不得的痛苦中，如今看到蜜饯淡定的神色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小家子气，吸了吸鼻子，“你猜到了是么？可是，我并没有放弃爱着他。就算如此，在这种两难的选择之下，我也觉得特别难过。”
“小姐，其实您并不是在梦想与他之间抉择。”蜜饯像个大姐姐一样揉了揉宁可的秀发，“可儿，这两者并不冲突，冲突的是你自己。你早就应该知道他有家国抱负，这些年来苦心经营着自己的野心，假以时日一遇机遇必定能够一飞冲天，你根本握不住他；
而你身为女子，即将及笄，将来也许会嫁给自己并不感冒的人，或许那个人并不能理解你的渴求。你羡慕的是他对自由的唾手而得，而自己终究会因为天下人对女子的偏见受整个天下所阻。你对他的喜欢是虚无缥缈的，但你对自由的向往是真实的。”
宁可拥住蜜饯的腰，语气中带着一种平常听不到的脆弱：“我不想沦为男儿们追逐的绮鹿，不喜那甜蜜诱惑的谎言，害怕接受那虚幻缥缈的婚姻。世人往往被外表所迷，谁能见我一颗水晶般纯澈剔透的心？如果美色也是一种原罪，那么，我宁可做一枝被人遗忘的寒梅。”话语一落，宁可的心通透了许多。她一直以来羡慕并且祈求得到的，不是他这个人，而是自由。
她神色恢复了一如往常那般戏谑而又嘲弄，夹杂着出生于将军世家的豪迈，爱情从来都不是她的全部，她的梦想在远方，从此后，碧海蓝天共星光，不做红妆做武装，总有一天，梦会实现的。
【浅唱低吟】不做红妆做武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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