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八年的秋天
我不满十八岁的父亲
着一身破旧的军衣
端一支高出他年龄的老枪
像下山的东北虎 ,携一路疾风
以及混沌中的我
将锦洲这座古城的巍峨
打的遍体鳞伤
一颗范汉杰的炮弹
绝望中长出了乌鸦的翅膀
在他的头上长唳 、掠过
落在了他刚刚跃出的地方
那些蓄势的弟兄,瞬间便玉碎
零乱的肢体 ,伴着雷鸣
挾着塵土 ,隨着氣浪
在这个世界的黎明时分
高高飞起,再也看不到冥朦的㬢光
我一直为一九四八年的秋天惊心
青涩的父亲、混沌的我
以及年迈的步枪
在锦州的血与火中
看到了扑面而来的死亡
只差几钞的距离
便被弹雨淋湿
便与炸碎的时间相撞
这不可省略的几钞钟呵
让父亲、我、以及老枪
没有血肉模糊,四分五裂
凝固在同一座纪念碑上
让我走出了混沌,走进了阳光
寻渐淡的硝烟,又一次来到锦洲
抚摸一九四八年的秋天
抚摸老枪留下的 弹孔累累的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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