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谁能与我同醉?相知年年岁岁。晓月默默地问着自己,一次次举起手里的酒杯想把自己灌醉。夜灯孤苦的亮着,陪着她泪流满面,十年患难与共,八年苦苦守候,而今儿子也随有钱的父亲走了,家成了她埋葬自己的坟地。她先为家奔忙,后为儿子苦守,而今孤苦一人,她为自己感到不值,嘴角一丝苦涩的讥笑,心犹如打破的苦胆侵蚀,以后再无人牵挂自己,自己也对感情彻底绝望了,我要为自己而活,她哭着大声对着窗外的暗夜呐喊。
冷风一个劲敲打摇动的窗棂,晓月窝在沙发上睡着了,那流泪的眼此时紧紧闭着,眉头拧成川字,梦里可能依然被悲苦困扰吧。儿子,自己亲手拉扯大的儿子被有钱的父亲哄骗着,劝自己和他的父亲离婚。她心凉了,有滴血的感觉。那个被称为丈夫的男人像八年前一样给了她两个选择,一是离婚,儿子必须随父亲生活;二是不离婚,儿子随她生活,家里他以后不在过问。十八岁的儿子为了以后更好的生活,替她做了抉择,妈妈,离婚吧,等以后我自已有能力赚钱,在接你一起过。
她能怎么样呢?总不能耽误儿子的前程吧。她说我考虑考虑,你今天就随你父亲走吧,我需要冷静一下。
儿子随着男人走了,八年的依托一下失去,比当年男人离开她更是凄苦。她的心空荡荡的一下子没有了着落,为了家,为了儿子,她不由一阵苦笑,最后谁能为自己着想那?八年前的一幕幕又涌现在心头。
晓月和丈夫自由恋爱而结合,当时贫穷的男人对她疼爱有加,给了她一段美好岁月。结婚七年,他们同心经营者家的爱巢,夫妻俩不但种着地,而且在城里租房子开了一家门市,随着生意越来越好,也就越做越大。男人逐渐不爱着家了,而且对她的态度一点点恶化。晓月从怀疑到争吵,天天以泪洗面,儿子十岁那年男人终于按捺不住变异的心,无情地提出离婚。看着还不太懂事的儿子,晓月不愿意分手。也许男人也考虑到孩子不会受继母欢迎吧,掐住晓月的弱点,对她提出两个苛刻要求,一,要么离婚,儿子必须随父亲,从此一拍两散;二是不离婚,她必须带着儿子回乡下,不许干涉他和别的女人的生活。看着儿子她哭了,软弱的她为了儿子选择了后者。
以后八年里,男人两边走动着。男人虽然自私,却也也不希望儿子受苦,依旧照顾她们的生活,晓月慢慢冷淡了自己的感情,尤其知道三年后男人又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以后,心彻底失望了。她把心全部放在儿子身上,希望以后就这样随儿子安静的生活。
儿子一点点长大,父亲经常把他领出去,希望他融入另一个生活坏境。,那女人为了他父亲能和晓月离婚,对他非常友好。儿子看着两边不同的落差,心一点点倾斜了。男人也腻烦了两边的生活,哄骗儿子离开他的母亲。儿子讨厌继母,有心疼爱母亲,却舍不了父亲那金钱的诱惑,他暗暗下决心,暂时对不起母亲,等以后自己有能力赚取一份大的家业,再来接母亲一起生活。他随父亲走了,并没有给母亲一个解释。
晓月第一次放纵自己的情绪发泄,那破碎的酒杯划破了她有点沧桑的手,看着血一滴滴滑落,她不再落泪。既然什么都没有了,就好好爱自己吧!她要换个活法,她要给自己一份崭新的自我。
不到四十的晓月收拾破碎的心,去发廊给自己换了老土的发型,那烫着微卷的头发披在肩上增添了一丝妩媚,本来姣好的面目被涂上以前不曾沾染的面油,合体的衣服勾勒出还算优美的线条。有点胖了,她叹息道,以后合理节食,农闲时找份工作,打发无聊的时间。
晓月变了,不再让眼泪侵扰,高中文化的她给自己买来一台电脑,被她搁置多年的文字有开始渲染她的思绪。短短的几天,她好像脱胎换骨变了一个人似的,看开的她好像重新来过,为自己而活,也要活出一份精彩。
她利用男人给她思考的时间,请人合计了男人经营的生意,以自己掌握的资料请了律师准备和男人打官司。晓月并不笨,八年虽然她人不在城里,可男人的生意她一直关注着,她以前不吵不闹,只希望能给儿子一份平静的生活。现在不一样了,她要为自己讨一个公道。
家里的门换了大锁,既然家是自己的,就不允许别人轻易踏进。
一个月以后,晓月电话约男人城里的茶馆相见,相谈离婚事宜。
吃了早饭,晓月披上橘红色的风衣,登上橘红色高跟皮鞋,黑色的牛仔裤,白色的毛衣勾勒出一身靓丽。电动车不紧不慢地转动着,好似欣赏一路的风景,晓月微微笑着,掩盖那一抹悲苦。
男人及早的等在茶馆门前,恐怕晓月变卦。直到晓月来到跟前,他才惊讶地发现,一个月不见,将近四十的晓月瘦了一些,那高雅的气质不见一丝往昔庸俗,匀称的身材透露成熟的美。
晓月强压自己的恨,微笑着伸出手;“让你久等了,我们进去说吧。”
他有点木然的点点头,脑子好像失灵了。
“我要茉莉花茶,你要什么?”晓月坐下后微笑问道。
“哦。铁观音吧。”他反应过来了
侍者很快端来了他们的茶。晓月用鼻翼嗅一嗅茶的香茗,慢慢拿出一份合约;“你看看,我们的离婚协议,同意的话,我们就离婚。”
男人很快浏览一遍,眼睛瞪得大大的:“什么?除了老家的房子,还得给你40万,凭什么?”
“凭法律条文,别忘了我们一直是合法夫妻,你所有的生意都有我一半,城里你现在住的房之现在价值四十万,你现在的生意收入大约100万,给你要这些还是少了。”晓月不紧不慢地说道:“如果你不同意,我们只有法庭见,别忘了,你做的生意我全懂。”
“你拿走那么多,我以后怎么发展?你也太狠了。”男人有点恼怒了。
“狠吗?我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一份,我以后的靠自己生活。”晓月转动茶杯淡然一笑。
“我不会给你的,你做梦。”男人恼羞成怒,他对晓月不得不刮目相看。
“那法庭见,我不会妥协的,何况你背叛在先,上了法庭也许我会得到更多,建议你上法庭前请教一下律师。”晓月起身要走。
男人有点气馁了,商场打滚这么年,他懂得一旦打官司,他会输的很惨。可现在生意遇到一点挫折,资金被商品禁锢了,拿不出现款。
“那就不离婚,我拖死你。”男人看着晓月耍赖。
“离不离对我来说无所谓,我不在相信爱情是永久的。不过不离婚,你也别想和以前一样舒逸,每个月必学给我一万块钱,否则我会起诉和你离婚。”晓月抿了一口茶,慢慢吐出一圈圈热气。
男人看着晓月,有点不相信这就是那个软弱、平庸的晓月。那一身傲气和优雅是他不曾见过韵味,就是恋爱时,晓月都是单纯和善良的另一种不同的气质。也许就是因为恋爱时的感动他才这么多年没有和她离婚。可是八年来,她的憔悴和不言不语让他有些压抑,让他感到对不起她,他感觉是自己把那个快乐直爽的晓月扼杀了。可他舍弃不了另一个女人的妩媚。
“好,我同意第二个条件,每月给你一万,可老家里的一切琐事还请你打理。”不是急于离婚吗?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着急离婚了。40万对他来说还是可以筹借的。
“我以后不是你的什么,你的事自己看着办吧,我要过我自己的生活。还有只要钱到位,我不会找你麻烦。”晓月拿出纸和笔“我们立个合约,免得日后麻烦,而且你一次必须给我半年的钱,我不想月月和你打交道。”
男人愣了一愣,随即签了合约。晓月起身离开了,走了几步又折回来,笑吟吟地说道:“家里的钥匙我换了,那里从此是我一个人的家,我不容许别人随便进入。”
男人呆呆地望着晓月离开,不由得陷入沉思。
二
晓月开始了她新的生活,空间成了她新的精神依托。那婉约的文字一撇一捺采取点滴的快乐,一笔一画让自己远离寂寞,她懂得这个世界谁也不是谁的永远,谁也不是谁的依靠,只有自己才是自己永远的追随者,好好对待自己就是对自己最好的报答。
晓月在超市找了一份工作,半天上班,接触来来往往的人流。半天在家,享受文字带来的快乐,假期她带上照相机去扑捉生活美丽的画面。忧伤一点点远离了,只有深夜里偶尔爬上眉梢,又被晓月刻意疏远了。
茶成了晓月的最爱,歌曲让她陶醉。不论是桃花争艳的春天,还是落叶飘离的秋天,晓月都会在晚阳里随歌曲品味那一抹静谧的落红,心淡然的不在起大的波动。季节变化,天意使然,春有春的美,秋有秋的收获,夏有夏的韵味,冬有冬的景色。人呢?随缘聚散,半点强求不得,就如一杯茶凉了就凉了,再加入热的茶水,已经不是原来的韵味了。
生活就在随意淡然里一点点消逝,晓月的空间越来越明媚欢畅,有趣的相片加入诗一样的趣话,让人领略大自然不同的美丽画面。网友的点评增加了友谊递增,从不聊天的晓月体会另一种生活的雅趣。转眼又过去了两三个年头,男人不再提出离婚,不时借故回家看看晓月,眼里多了一丝疼惜和炙热,晓月刻意躲开了,不属于自己的男人她彻底放弃了,本来名存实亡的婚姻被晓月打入冷宫不再问津。
去年五月份有几个熟悉的朋友相约去泰山旅游,晓月空间留言说自己要去游玩,然后欣然前往。一身黑色运动服呈现矫健的身姿,照相机摄下一路的风景。晓月蹦啊跳啊,好像年轻了十岁,朋友们被她感染着,做下了一个又一个滑稽的怪模样。她再也不是那个被感情摧折的伤感女人了,她彻底走出了人生的低谷。
原来快乐一直就在自己身边,那么多年都忽略了它的存在。下午回到家的晓月打开电脑,更是被网友的留言感动着,那一句句问候,一行行牵挂的文字让她感到温馨,尤其一个挽着辫子头像的对话框更让她颇有感触。妹妹,你好,你的空间让我非常留恋,你的图片透露大自然的美,你的文字让我感到生活原来不是那么灰暗。想来你是一位幸福小女子,没有经历过感情的挫伤,不像我好像一把即将熄灭的死灰,被你重新点燃了生活的希望。妹妹,祝你玩得愉快,带回来更多的大自然的杰作。关心你的朋友。
也许是一位感情饱受折磨的姐姐吧,晓月看着辫子姐姐闪亮的头像,忽然想和她聊一聊。
“姐姐好,我旅游回来了,谢谢你的关心。”
“妹妹好,玩得开心吗?”
“还不错,姐姐怎么有那么多感触啊?凡事看开点吧。”
“谢谢,妹妹,一言难尽啊。世上有太多的意外,总是让人感到无奈、无助。”
“姐姐,生活里是有很多无奈,可人必须往前看,要不永远不能把自己解脱。”
“妹妹啊!有时候就是劝解不了自己,走不出往昔的回忆。不怕你笑话,我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当爹当妈活的有点累。”
“哦,那姐姐更得要看开,不要让孩子们饱尝生活的艰辛。”
“哎,爱人过早的离世,让孩子们过早懂事了。”
“姐姐怎么不再找一个?好替你照顾孩子。”
“怎么不找啊,在一起十年了,对孩子也算可以。可现在我出了事,那人就走了,好伤情。”
“哦,不属于自己的缘分随他去吧,自己爱护好自己才是最最重要的。”
“妹妹说的是,谢谢妹妹关心。”
不知道为什么,晓月和姐姐越聊越投机,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滑过去了。她佩服姐姐的为了孩子表现出来的柔情,感动姐姐对爱人的怀念。厌恶那出事就逃离姐姐的女人,心里隐约一丝难过,自己不也是被别人抛弃的人吗?自己不也曾每天在叹息里沉沦,只是现在的自己已经脱离了那段痛苦的时光。
以后的岁月里,和姐姐聊天成了一种习惯,有时两人聊半夜不睡。晓月和姐姐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也了解到姐姐更多事情。姐姐有两个女儿,一个已经结婚了,另一个还在上学,生活基本还过得去。姐姐46了,比晓月大七岁。晓月特喜欢姐姐的勤快,做饭、晒被子、洗衣服,看着对话框里的文字,她觉得和姐姐心贴的好近。她想如果姐姐是男人多好,自己愿意和她厮守终生。如此过去了一年多,两人谁也没有要求视频过。
晓月依然每天开开心心的过着自己的生活,她不但学会跳舞,而且文字里都是欢悦跳跃,她不愿意让伤感侵扰,那漫天的星斗也被晓月穿上了调皮地外衣,在夜色里被文字牵引着旋转优美的舞姿。那个男人被她隔绝在心房以外。可她不知道,现在的她深深吸引了男人深邃的目光,他一次次借故比以往回来的勤,晓月客气地把他让进旁边的耳房,然后决绝的回避。男人瞧着夜晚亮着的灯光,望着灯光下那敲打键盘的身影好想拥她入怀,可一扇门隔绝了心中的欲望,虽然还是夫妻,却早已没有了那份情谊,好在晓月没有提出离婚,也许还有一丝希望。
三
今晚的月儿格外圆,天上的星星嬉笑着窥视地上不眠的人儿,晓月品着茶触发感慨,有多少人在缠绵,有多少人在悲叹,又有多少人沉醉诗行,用淡墨描绘一份淡然。有谁和自己一样品着茶,看天上是否有流星划过,默许让自己快乐。
电脑开着,歌儿唱着,自己有些许落寞。也曾痴想有人把自己陪伴,也曾想红尘凡路被人当成宝贝爱着、呵护着,可受伤的心不敢跨越感情的防线,一次失败的婚姻让她婉拒所有的男人千里之外。也许,自己不该拥有爱的眷顾吧,那就自己爱自己好了。
对话框姐姐晃动起来“妹妹在吗?想你了。”
她笑了,还有姐姐疼爱“姐姐好,妹妹也想你了。”
“哈哈哈,别相思成瘾。”
“你自恋,姐姐。什么事让你高兴。”
“看见你就高兴,妹妹。”姐姐发了拥抱的图片。
“是吗?可惜我不是男子,不能给你温暖。”晓月和姐姐玩笑。
“那让我给你温暖,我今天包了饺子,你来吃。”
“好啊,谢谢姐姐。”晓月发了调皮图片,发出视频请求,她忽然想看看聊了一年多的姐姐。
对话框停顿了好久,视频才被接收,晓月望着屏幕愣了,哪儿是姐姐啊,分明是一位憨厚的哥哥。晓月心砰砰直跳,慌忙关闭了视频。
哥哥又发起了视频请求。
“妹妹,别怪哥哥好吗?我喜欢妹妹,却一直不敢告处你,就是怕吓跑你。”
晓月平静了一下心情,接收了视频请求。哥哥深情的眼睛望着晓月:“妹妹。我爱你,非常爱你。”
“我需要冷静,关了吧。”晓月不再犹豫,果断的关闭了视频下了线。可心情怎么也不能平静,姐姐变成了哥哥,姐妹情一下子被转换,这段网缘该如何收场。曾希望姐姐是个男人,可以依赖此生,可现在希望变成了现实,为什么自己又想逃避?失败的婚姻是心中永远的殇,伤不起的痛。而这段网缘一旦变为现实,能否能够坚韧,能否经历岁月、风雨的吹打呢?
不离不弃这个词语在晓月心里早已打了折扣,曾经对她说此话的人随时光在心里渐渐远去了。后来每每想起,只是一份难忍的疼痛。本来以为自己早已放下,却不想那道伤疤还在,一旦触及爱情,它又跳了出来,纠结着自己的情绪。
晓月以后刻意疏远了变为哥哥的他,他天天留言渴望两人的感情可以继续,即使做不了夫妻,那就做一辈子相知相惜的知己。一年多的相处,晓月已经成了他精神生活的一部分,晓月的疏离让他难过,可他懂得晓月怕再一次受到伤害,他决定以真诚执着打动晓月,希望有一天能牵手共度日月。
晓月看着哥哥的留言,心里揣着感动,却不敢接受这份迟来缘分。她用女人特有的细腻把这份情融入到诗行,以温情甜蜜文字。虽然不再和哥哥聊天,可那份牵挂攥紧了自己的心,多少个夜晚她望着哥哥的头像,一次次陷入遐想。爱,折磨人的东西,那冥动得春心按捺不住思念翻飞。
又是一年,哥哥的留言越来越少,晓月一点点失落,就这样吧,她想,缘来缘去本不敢祈求永远。晓月自从拒绝了哥哥这一唯一的聊友,自娱自乐成了她主题思想,日复一日她的心变得波澜不惊,爱情不再是心中的渴望,就这样、就这样终老一生也好。
时间过得好快,儿子已经随父亲走了五年了,现在在城里已经娶妻生子。儿子偶尔会借母亲前去小住,男人的事业也越做越好,却不再和晓月提出离婚,老家有什么事还会回来打理。晓月礼貌地接待,微笑交谈有关事宜,却躲避和男人有任何感情瓜葛。哥哥成了心中甜蜜的回忆。
是该离婚了,晓月现在却不想和男人继续纠缠下去。她通过儿子和男人商谈,男人说别离了吧,那么多年不是都过得很好吗?晓月暗暗苦笑了,什么叫都好,自己心底深藏的那份苦涩有谁懂。儿子在父亲的扶持下现在已经事业小成,自己不再牵挂了,她要结束彼此间所有的牵绊,完全享受自己的生活。
在晓月的一再坚持下,两人协议离婚了。走出法院大门晓月常常舒了一口气,真正的自由了。男人望着晓月是一份歉疚和羞愧,这么多年,晓月的坚强让他刮目相看,晓月成熟的美让他痴迷,可他不敢奢求她的原谅了,毕竟他拥有另一个小女人的爱情。
“以后可以做朋友吗?”男人试探问道。
“不可以,我们早已结束了。我不是圣人,无法原谅背叛我的人。”晓月潇洒地摆摆手,转身离开。男人竟然留下一串热泪,他亏欠晓月的永远也补偿不了。
四
离婚的晓月开始热衷旅游,一个背包,一个相机陪她频繁外出,历经沧桑的女人透露成熟的韵味,淡然的神态让人感觉舒逸。可伤不起的感触依然困惑着她,异性追求的目光让她逃避。
哥哥经常在夜间走上心头,思念犹如一袭溪水泛起层层涟漪,婉约的心事让那一研墨飘着温柔的浪花,缠绵的情积聚与指尖化为一篇篇感情的飘絮,哥哥那灰色的头像早已不在亮起,她有时很久很久的望着,默默想,哥哥现在过得好吗?是不是有了一个疼爱他的嫂子?哥哥成了晓月心中残留的温情。
四十多岁了,本应是双宿双飞的年龄,却被孤零的身影碾碎了时光的车轮,淡然之外总有一抹落寞萦绕心田。爱情的酒再也不敢轻易品尝,孤独的心谁能安慰?
“晓月,你家门口有人找你。”一天黄昏正在乡村小集市闲逛的晓月被邻居叫住。那冷冷的寒风直灌脖颈,冬日特有的寒气逼人。
“找我?谁啊?”晓月有点纳闷。晓月赶忙走回家,除了儿子谁还会找自己?
大门外一男人徘徊者,厚厚的口罩罩住大部分面部。谁啊?晓月困惑;“请问,你找我。”
男人慢慢取下口罩,深情得目光犹如温柔的剑刺穿晓月心。哥哥,多么不可思议,一年半没有联系的哥哥此时站在晓月面前。
“怎么妹妹?不请哥哥进去吗?”男人刮了一下晓月的鼻子。
“请进,请进。”晓月慌忙打开大门,男人和晓月一进院子,他就回身关闭了大门,一把拥住晓月,不容她反抗炽热的嘴唇覆盖了晓月的唇,晓月先是捶打,而后被激情埋没了,身子软软的任哥哥爱抚,久违的触电的感觉让她陶醉了。
过了好久,哥哥才把晓月的头按在自己怀里;“月儿,你好坏,让我寝食不安。”
晓月听着哥哥的心跳,流下一抹幸福的泪水,慢慢抬起头看着哥哥;“你怎么找来了。”
“我不能没有你,月儿,你早已是我生命的一部分了。一年多了我想的好辛苦,也找的好辛苦。”哥哥捧着晓月的脸,轻轻拭去她的泪痕。
晚上晓月含着羞怯和哥哥几度缠绵,哥哥疼惜地爱护着她,一次次让她达到幸福的浪尖。晓月躺在哥哥的臂弯里痴痴的笑,生活待自己不薄,下半生有哥哥可以相依相偎。
“哥哥,你叫什么?怎么找到我的。”晓月用手指划拉着哥哥的胸肌。
“叫瑞生。月儿,你看到我的腿了,那是车祸留下的伤痕。和你认识是我最难过的时候。”瑞生一只手抚摸着月儿脸柔声说道。“那时我几乎对生活绝望了,相处十年多的人女人看着我受伤的腿选择了离开,女儿怕我寂寞给我买了一台电脑。又用女性的头像给我做QQ,给我加了一些好友。你的空间吸引了我,多么美好的自然美景,加上你的文字就是一副和谐的生活小画面。它让我感动,让我灰暗的心体会另一种愉悦的思绪。可是你不聊天,我也无从和你交谈。你那次旅游回来的对我发起了会话,让我期盼的心异常激动。知道吗,月儿?当我知道你的遭遇,我不敢说我是男的,怕吓跑你。我多么想说,月儿,让我好好爱你。可我没有那个勇气。但我最后还是把你吓跑了。我发誓一定找到你,幸好我们以前聊天没有隐瞒地址。可是那时我的腿不能走动,就这样拖了一年半,我的心啊,却不曾离开你。给你那么多留言你也不回复,我不再上网,加紧治疗和锻炼,好早一天来找你。”
“哥哥,是我对不起你,可我真的怕——”晓月看着哥哥泪水又流了出来。
“月儿,我不会让你失望,以后我们相依相偎不分开好吗?明天你随我走吧,我们先去旅游,然后回到我们以后的家。”瑞生又一次紧紧抱住月儿:“月儿,以后的生活里,我不许你哭,我要让你天天快乐开心。”
月儿睡着了,多年的酸楚今夜结束,她睡得安稳,睡得踏实,梦里都是甜甜的笑。当天明那高高的太阳爬上屋脊她才睁开迷蒙的眼睛,瑞生在床边痴痴地望着她,一脸的陶醉。
“干嘛那么看我?”晓月羞涩的想拉上被子蒙上头。
“看我老婆啊。”瑞生慌忙拉着被子不让晓月躲避;“起来了宝贝,刷刷牙,吃饭。好了我们一起去旅游。”
“去哪儿?”晓月慌忙起身,旅游是她所爱。
“跟着我就行了,去的地方包你满意,玩的高兴。”瑞生卖起了关子。
晓月简单的收拾行李,跟着瑞生走了,她给儿子发了一条短信息就关闭了手机。暂时她不想让儿子打扰她和瑞生的生活。
晓月就这样走了,房子空闲下来。儿子和男人有事回村久久徘徊在大门外,院子里那个淡然微笑的身影以后不会常在了,心好像突然空了,仿佛也被带走了什么。
晓月和瑞士旅游几天回到他们以后的家,八十多平方米的楼房虽然不及晓月的房子宽敞,却被瑞生收拾的干净温馨。两个懂事的女儿特意回来给他们接风,并亲热的依偎晓月说话。晓月在这儿感受到了暖暖的亲情,那是儿子和儿媳不曾给过的温暖。曾经被儿子冷落,被儿媳看不起的感受深深刺疼过她,而瑞生的两个女儿却给了她完全不同的感受。
“妈妈,爸爸以后就交给你了,我们不常在家,你要多疼爸爸啊!这么都年难为爸爸为了我们受苦。”大女儿搂着晓月交待。
“爸爸,你也要多爱护妈妈,你们走到一起不容易,以后要好好珍惜。”二女儿搂着爸爸劝慰。
晓月笑了:“你们放心吧,我和你爸爸会互相照顾的,再说了我们还不算老,不要挂心我们。叶子有家走不开,萍儿要外出打工也不容易,你们才要好好爱护在家才是。”
瑞生看着她们笑了:“女儿啊!自从你们的亲妈走后,爸爸没有什么本事,让你们从小跟着我吃苦。你们的那个阿姨原以为可以和我一生相伴,却在我出事后离开了,是你们现在的妈妈给了我生活的希望和勇气。不过你们的晓月阿姨没有什么储蓄,我的工资你们也晓得以后不会给你们多少钱,希望你们理解。”晓月感激地望着瑞生,他没有问过自己有没有储蓄,却及早的给女儿打了预防针,免得以后闹纠纷。
“爸爸说什么话,我们不会给爸爸要钱的,只要你们生活的开心幸福就是我们做晚辈的福气了。”两个女儿急忙表态。对她们来说,爸爸能有晓月妈妈陪着、开开心心的生活,比拥有金钱要舒心的多。
晓月没有和瑞生办理婚姻登记,因为她觉得哪一张凭证并不能保证所谓的幸福。感情在、温情在比凭证和山盟海誓要真实些。
瑞生对晓月呵护有加,每天早早起来为晓月做好饭才去上班,晚上陪晓月散步聊天,那温暖的大手只要一出门就紧紧攥着晓月,恐怕她离开他一步。夜晚他拥着晓月温情细语,好像永远有说不完的知心话。晓月被瑞生感动着、被幸福宠爱着,人越发显得年轻滋润了。快乐的时光过得真快,转眼晓月和瑞生一起生活一年多,其中儿子来过两次,看到妈妈找到了真正的幸福,也是非常高兴。
可是生活总是变化莫测。有一天儿子打来电话:“爸爸出事了,可能要瘫痪,阿姨伺候了两个月领着妹妹跑了,爸爸脾气很坏,妈妈能不能替我照顾一下爸爸?”
晓月犯难了,有心不去,怕儿子难过;要是去了,怕哥哥伤心。瑞生说,为了儿子,你先去吧,要是他真瘫痪了,我再过去和你一起伺候他。晓月哭了,她何等荣幸,今生相遇哥哥。
五
病房里晓月平静地伺候着男人,没有怨亦没有恨。她有了哥哥,足可慰此生。男人眼里是丝丝愧疚,想起自己的背叛,出事后那女人的逃离,心里更是感慨。晓月没有伺候自己的义务,可儿子的一个电话她就来了,而且不嫌弃自己脏,满声细语浇灭他暴躁的心。
每一次大小便他都极度难为情,可晓月总是淡然一笑,特殊时期,没有那么多讲究,而且事后都为他用温水清洗干净。而自己宠爱了多年的女人却嫌弃他,那两个月女人捂着鼻子嘟嘟囔囔伺候着,眼里有时是厌恶,以至听医生说他可能瘫痪就逃走了,一份离婚协议结束了两人的关系。人生对他是多么的讽刺,落难时是伺候他的竟然是被自己伤害过的女人。
晓月淡然的笑让他痴迷,晓月细心地照顾让他感动,他好希望晓月能原谅他,重归于好,可他不敢造次。儿子也希望父母能重新开始,可晓月拒绝了儿子地要求,我可以为你照顾你父亲,但我不会回到他身边,瑞生才是我的所爱。我不能为了你们放弃我自己的生活。儿子沉默了,他知道自己没有权利要求母亲做出牺牲,自己劝母亲离婚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夜晚总是太过漫长,晓月除了伺候男人就是和哥哥煲电话粥,直到哥哥催着睡觉才恋恋不舍放下电话,那神情好想初恋的少女。男人有时候装睡,听晓月电话,心里好似打翻的五味瓶。等待晓月趴在床帮睡着了,他才敢伸出手轻轻抚摸她的秀发,如果时间能够倒回,他一定好好珍惜她,不让她离开自己的怀抱。
男人在晓月细心地照顾下一点点康复了,两人回到了农村的院子。晓月感慨望着以前住过的房子不由得一阵阵心酸,她想起自己抱着儿子刚搬离城里编写的一首歌词。
你不懂我的心扉
你的爱给了别的美眉
我的爱变成你的累赘
我的泪
唤不回你温柔
受伤的情
陪着自己在暗夜里狂奔
我的爱
你已经无所谓
我陪自己看落日余晖
你的手温暖了别人
我的手
寒夜里抖落殇的文字
问苍天
为什么不给我一份爱的完美
男人看着流泪的晓月不知道任何劝解,挪动还有点不大灵动的腿拿来一条毛巾。
“进屋吧。你还是住以前的耳房。”晓月说着走进屋子,摆设和自己走时一摸一样。她到处摸摸,心中无限感慨。
“晓月,我们能否重新开始?”男人轻轻问道。
“我记得自己也曾经这样问过你,你那时的回答就是我的答复。”晓月幽幽说道:“我伺候你,只是为了儿子,我们早已结束了。”
“晓月,以前都是我不好,让我好好补偿你,好吗?”男人从发背后抱住了晓月。
“渴望过,但后来随着你女儿出生一点点彻底绝望了。我们再也不可能了,你现在可以行走,我也要回到哥哥身边了。”晓月说着微微一笑,挣脱男人的怀抱:“我不想放弃自己的幸福,哥哥给的爱你永远都不懂,四个月了哥哥一个人过得一定很辛苦。我电话打给他了,明后天他来接我。”
夜里晓月又写了一首歌
为自己活
释放爱情的火
哥哥哥哥
你是我心里的炙热
红尘苦海我们一起过
情真真意切切
爱情如刀割伤我
哥哥的真诚
吻去疤痕上的血
哥哥的柔情
暖化冰冷的心河
哥哥
给了我阳光般得生活
为自己活
奔赴爱的召唤
奔赴心的归依
再也不怕风雨坎坷
这是一个现实社会的真实写照 ,把主人公的内心情感表达的淋漓尽致,故事情节感人至深,相信很多人都会被感动,如果你感动了能否给作者一个小小的赞赏,如果没有,也要感谢你能够认真读完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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