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四年夏天行人悠闲地漫步，车辆井然有序地穿梭，风很柔和，钻天杨的叶子在阳光里泛着油光，像一幅夏日的风情画。余德保和张玉鳯从坊洲回来，二人来到七里镇街上天色尚早，他们路过随便来街上逛逛……张玉鳯天生一副神鬼之笔的美貌身材，肌肤白细犹如凝脂，大眼睛上面覆盖着雾一般长长的睫毛，一对眸子黑玉般晶莹明亮注满灵气，一头乌黑闪亮的长发妩媚飘然，她看似随意地穿了一件淡蓝色的水洗布衬衫，袖子挽起，露出两条手臂，下穿一条合身的深色牛仔裤，脚上一双款式筒洁却很舒适的休闲鞋，质朴淡雅，给她原本楚楚动人的女性魅力之中又平添了几分超自然脱俗的气质，她和余德保走到七里镇的大街上吸引来众多眼球，大街上过往行人都要驻足多看几眼这对郎才女貌的年轻人。他俩来了镇上一家国营食堂吃了点饭才骑车子回了厂里……这年夏沮水县化肥厂的基建工作基本完工，从前工段的锅炉、造气、脱流、变换到精练、合成再到碳化车间，仪表化验室都已经建成完工。另外机修车间、车队、职工食堂、职工宿舍、卫生室等配套设施都已完工。陕建八工司和来厂做工的民工都陸续撤离，厂里的领导班子已经建全，一切走向了正轨。去全国各地培训的各路人马已经都已回厂。回来最迟的一批职工也从家里回厂了，厂里又招开了几次职工大会，沮水县最大的工业厂子正式建成。真可谓是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县上在距李家峪十几里外的北川开了一个小型焦化厂，完全可以满足化肥厂的原料供应。各车间的职工在没有正式投产前打扫卫生擦试机器，搞检测维护保养等工作，另外上头还派来些技术骨干在厂里指导工作。厂里的年轻人朝气蓬勃。经过多次调试完全付合试车投产的要求。但是百疏而有一漏，就在万事具备，上上下下挽起袖子准备大干时，厂里的总技术员王伟上气柜作最后一次检测时发现有一条焊接处有点问题，他把这条焊接处用红漆作了记号，马上汇报给厂领导，厂里召开紧急会议，其中包括技术员各车间领导，全厂调度，和电焊工王富强、蔡中云等。
上午八点厂里的领导各车间主任，技术员调度员等都陸续走进厂部的会议室，今天是吕厂长主持会议，厂书记坐在会议室正中央。吕厂长首先站起来说：“今天把大家召集来开一个紧急会议，还是关于开工生产的问题，经过几年的筹建安装设备等等，可谓是万事具备只欠东风，经过前两次试车，各车间的所有设备运转良好，这段时间咱们厂里可算是上下同心，都为努力出化肥作好了一切准备，但是出了一点小问题，这个等会还是让王技术员给大家说明一下情况。我的话完了。下面请史书记讲两句话。”史书记严肃的看了一眼大家，吭…吭…两声说：“同志们这段时间，大家都非常辛苦，厂里去外面培训的同志们都回来了，基建硬件设施都已经完工，机器设备也完成了安装试运行，可谓是形势大好，可是在最后的反复检查下，我们的王伟技术员发现厂里的气柜有一焊接处有漏气现象，经再次检测查实，确实是焊接处漏气，如果不及时处理，那可能要出大乱子，现在就请王技术员把气柜的简单情况给大家说明一下，让大家心里有数，然后发表见意。”说完他看了一眼吕厂长，吕厂长站起来说：“那下面就请王伟技术员把气柜的情况给大家简单汇报一下。”
王伟站起来，看了看大家扶了扶眼镜，清了清嗓子，这才说：“各位领导，各位同事、各位技术员、各位调度员，气柜是我们造气车间的一个最大的储气设备，造气炉把半水煤气制造出来，经过输气管道输送到气柜里储存起来，再由气柜输送到脱流、变换，再到精练合成……现在咱们重点谈谈气柜出现的问题。今天早上我不放心一个人上了一次气柜，结果发现在气柜顶部靠西方向有一个焊接处有丝丝的漏气声，我反复查看，漏气的缝隙虽然不大但如果不及时除理，将来会引发更大的事故，于是我就拿红漆做了记号，今天在厂里召开的这次会议上把这个情况汇报给大家，希望领导和同志们引起重视，另外个别车间也发现有跑冒滴漏现象，比如锅炉房存在漏水冒气现象，后工段有些机器锣絲还有松动，大家下去再作最后一次检测维修，确保全厂所有器机安全运行。我就简单讲两句，看大家还有什么要说的。”王伟刚说完，王富强站起来说：“这气柜焊接处出了问题可能是八公司的焊工粗心大意没有精心操造成的，按理说焊接完毕要试压试漏才行。”吕厂长说：“上几次试车也没有发现问题，再说人家公司的焊工可是八级电焊工，不应该出问题，对了咱们现在不要说尿床的事，主要是咋把毡晒干就行，史书记还有什么事要说？”史书记说：“这样吧让造气车间宋连长说说，因为锅炉房气柜都属于造气车间。”吕厂长点点头让宋连长发言。”宋连长当过兵做事雷厉风行，说话也不拖泥带水，他站起来简单讲了锅炉房出现的问题，已经得到解决，就是气柜漏气问题需要机修车间的紧密配合。再是厂里的电焊工能不能把这个焊接任务拿下来，如果能拿下来就不要麻烦公司的人了。如果拿不下来还是再让公司来人协商解决。吕厂长说：“宋连长说的也有道理，那就让二位电焊工表个态。”史书记说：“王富强，蔡中云你们俩个有没有把握？”王富强站起来用手挠了挠头皮说：“这个问题不大，但气柜里的气体……蔡中云说“没问题我保证把活干好，不给厂里车间添乱。”史书记说：“我再强调一点就是安全问题，如果焊气柜安全出了问题，你造气车间，机修车间，包括吕厂长和我，还有王伟谁都跑不了，当然最直接的责任人还是两名电焊工，你们务必在确保安全的前题下进行规范操作，一是一二是二，能干就干好，没有金钢钻不要揽瓷器活，安全第一不能马胡了事。我就说到这里，看吕厂长还有什么事。”吕厂长说：“关于气柜气体的置换问题还是要按操作规程办事一点都不能马虎。我再强调一下，安全！安全！一定要安安全全！”王伟宋连长都在会议上立了军令状，确保气柜气体置换按操作规程办事，焊工也不违规操作。会议一直开了两个多小时才结束。
第二天经过造气车间正常操作把半水煤气置换成惰性气体后，王富强和蔡中云两个人带上工具才上到气柜顶部进行操作。这天乌云密布，没有一丝风，由于气柜在远离厂区的半山腰，距离厂区还有几百米远。所以还是比较安全。这个气柜是一个大圆形的钢筋水泥池子，池水顶部是用优质钢板焊接成一个大圆形的钢冒扣在水泥池子上面，池周围用水封着，这个气柜有多大，说出来你都不敢相信，它的容量大的惊人，能装成百上千立方米的半水煤气，当气体通过碗口粗的输气管道把气体源源不断的输送到气柜里。它就象一坐小山包从半圈形的钢筋水泥池子里升起来，它的储存量也大的惊人，要问它到底能储存多少半水煤气，我也不知道！
言归正传，再说二位焊工等气柜里的气体置换完毕，也就是半水煤气置换成惰性气体他俩才爬上气柜，把电焊机拉上气柜的水泥池子上，找到了要焊接的部位，这时气柜浮出水面，因为水泥池子里装满淡水，水是起一个封闭作用，当他俩在气柜缝隙外比比画画进行操作时。这时在距离气柜不远处，厂里的值班领导和车间技术员调度等人都站在几十米外耐心等待，因为虽然气柜里的半水煤气得到置换，但他们还是悬着一颗心，焦急看着他们俩个慢慢爬上气柜，他们几个凝心静气，眼睛一眨不眨的紧紧的盯着高大的气柜，时间一秒一秒的慢慢的过去，等在气柜下面的人却度日如年，不，确切说是度秒如年……这时天越阴越重不一会起风了，狂风卷着灰尘树叶杂草废纸片飞上天空，轰隆隆一阵一阵的雷鸣电闪，豆大的雨点砸了下来……
不幸的事还是发生了，只听又是轰的一声巨响，气柜炸开一条一尺长的大口子，把他二人从几米高的水池子上摔到地面，事故发生后。车间主任也就是一连连长大喊一声不好！他第一个冒雨往出事地点跑去，紧接着技术员调度等救援人员厂医立马就跑到事发现场，这时厂里领导各车间主任等……都来了，他们顾不上瓢泼大雨，抓紧时间把受伤人员抬上大卡车送去七里镇医院里，经过全力抢救，王富强还是因伤势过重不幸走了，蔡中云受了重伤在急救室抢救了三天，最后才转危为安。事故过后厂里一连开了几天会议，分析了出事故的原因？按常理说气柜里的半水煤气经过置换成惰性气体后，应该见明火不会发生事故，可是为什么问题还是出来了？大家谁也说不清楚，连厂里最有权威的总技术员也说不清个子丑寅卯，事后王伟和张总技术员厂里吕厂长宋连长一起去了事故现场仔细查看还是没有发现问题，后来让化验室张玉鳯把气柜里的惰性气体进行再次抽样化验，惰性气体里的含氧量非常小其它例如氢气氮气等成分也非常小，但是为什么气柜里的气体见明火会发生……
未完待续
陕西省黄陵县
作协会员李明芳
二零二三年元月
二十七日于黄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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