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之后的元夕,也就是公元1197年的元宵节,姜夔客居杭州。此时,距离姜夔最初与合肥女子相遇,已过了二十多年。睡梦中,他又见到了旧时的情人,她的一颦一笑,是那么真切。
醒来之后的姜夔久久无法入眠,写下了一首缠绵哀婉的《鹧鸪天·元夕有所梦》:
肥水东流无尽期,当初不合种相思。梦中未比丹青见,暗里忽惊山鸟啼。
春未绿,鬓先丝,人间别久不成悲。谁教岁岁红莲夜,两处沉吟各自知。
今夜我又梦到了你,那淝水之畔的初遇是何等的两情缱绻、相知相许,而如今你的倩影早已无处寻觅,我的离愁别恨就像那长流不断的淝水,永无尽期。唉,早知如此,当初又何必要在心间埋下这颗相思的种子?
梦中所见伊人的形象恍惚迷离,唉,还不如丹青图画所显现的真切。细评此句,似是作者藏有旧日情人的画像,平日相思时每常展玩,但总嫌不如面对伊人之真切,及至梦见伊人,却又觉得梦中形象不如丹青的鲜明。
即便是这样的梦也做不长久,暗夜里忽传来几声鸟啼,便搅碎了我的梦境。
春郊尚未绿遍,我的两鬓已经斑白如霜。那样长久的别离,悲伤已深埋心底,本已让人欲说还休,再无意提起了。
可是,偏偏今夜又逢着元夕佳节,花灯点点,本该是家家团圆、情人欢会的时节,而你我只有两地沉吟,暗自叹息了。红莲夜代指元宵节,红莲指莲花灯。
相传姜夔与柳氏姐妹初遇的那个梅枝丛生的羊肠小道就在今天的合肥植物园梅园。
梅园花开,以待君璧?
梅园,我来了。
由于前夜下了小雨,所以姜大才子,您笔下的淝水之畔雾气弥漫。刚下车,就看到一群鸟儿从半岛飞过水面。多知道了一段故事,再去梅园,那种感觉就不同了。在小木桥上经过,就仿佛踏着您的脚踪,倍觉浪漫。
进得梅园大门,就仿佛进入了仙境。一树树梅仙子亭亭玉立、姿态万千,这是天宫里又举行什么盛会呢?
白色如玉,袅娜娉婷;绿色淡雅,清高孑立;粉色活泼,如翩翩少女;淡黄色出挑,勾人魂魄;深红端庄,如穿着高贵的华服。
苔枝缀玉,古人怎么那么会形容呢?贴切!静静亲近,花瓣上还有细细的水珠,白色的梅花显得更加的晶莹剔透,幽香袭来,醉人心脾。
虽然我们的梅园里没有发现长有尺余长苔藓的苔梅,但在有的老枝上却长有绿色的青苔,也别有一番韵味。
再看那白梅、粉梅的花枝,就像翩翩起舞的舞娘,穿着最美丽的舞衣,或许是那一曲惊鸿舞?
为了一探究竟,紫湘和友人竟误入了别人的镜头。本就对那个蓝色包包感到奇怪,旁边为什么没人呢?但俏丽的“舞娘”遮断了我的眼,当我好不容易舍下“舞娘”的怀抱,走到她的侧面,才发现那里放着一架摄像机呢!
在另一位“舞娘”的旁边,蹲着一个男人,原来是一位摄影爱好者在耐心地全天跟拍呢。
梅园之大,要到何处去寻那条小径?别急别急,你看那梅枝倾倒,仰卧妖娆,何处不是吸引?此时紫湘愿化身一位才子,被梅花仙子牵绊,诉说心语。
可惜留给紫湘想象的时间短暂,小儿晚晚已在旁呼唤。唉,那就带他去赏梅亭上望一望吧,年前入眼一片萧瑟,年后却是满园繁花。
年前的赏梅亭“长记曾携手处,千树压、西湖寒碧。”姜郎,您可知?如今淝水之畔的梅园也是“千树压”,有梅花五千多株,一百六十多个品种。想回首往事,就不用辗转数里去往西湖,合肥梅园即可。
备注:
古诗词学习系列、紫湘游学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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