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分:
上高岩之峭岸兮,处雌蜺之标颠。
据青冥而摅虹兮,遂倏忽而扪天。
吸湛露之浮凉兮,漱凝霜之雰雰。
依风穴以自息兮,忽倾寤以婵媛。
冯昆仑以瞰雾兮,隐岷山以清江。
惮涌湍之磕磕兮,听波声之汹汹。
纷容容之无经兮,罔芒芒之无纪。
轧洋洋之无从兮,驰委移之焉止。
漂翻翻其上下兮,翼遥遥其左右。
泛潏潏其前后兮,伴张驰之信期。
观炎气之相仍兮,窥烟液之所积。
悲霜雪之俱下兮,听潮水之相击。
借光景以往来兮,施黄棘之枉策。
求介子之所存兮,见伯夷之放迹。
心调度而弗去兮,刻著志之无适。
翻译:
陡峭的河岸边,我登上高高的岩石;站上了彩虹穹顶之处,这里是最高的巅峰。上高岩之峭岸兮,处雌蜺之标颠。
于青空之中,驾驭彩虹飞升;于是顷刻之间,就摸到了苍天。据青冥而摅虹兮,遂倏忽而扪天。
吸入清澈透明的露水,暗凉浮动;吮吸凝结的寒霜,浓郁绵绵。吸湛露之浮凉兮,漱凝霜之雰雰。
当依偎在天上的风穴口处,自我调息之时;豁然间彻底清醒,思绪通明。依风穴以自息兮,忽倾寤以婵媛。
于是背靠昆仑大山,俯视着人间腾腾云雾;扶着岷山山石,辨清了世间江河清流。冯昆仑以瞰雾兮,隐岷山以清江。
看啊,奔涌湍急的江水,撞击岩石,让人胆战心惊;滚滚前行的波浪,气势汹汹,声音震耳。惮涌湍之磕磕兮,听波声之汹汹。
水流纷纷攘攘,毫无秩序;波纹迷迷惘惘,找不到头绪。纷容容之无经兮,罔芒芒之无纪。
横看,你推我挤,互相倾压;竖瞧,前后起伏,连绵不绝。轧洋洋之无从兮,驰委移之焉止。
飘于水面,则上下翻滚,沉沉浮浮;航于水中,则左右拉扯,摇摇摆摆。漂翻翻其上下兮,翼遥遥其左右。
处于宽阔的河道,则前后缓慢汩汩而流;张开的河口处,则潮涨潮落,周而复始。泛潏潏其前后兮,伴张驰之信期。
你看那:上方空中炎热的气息,不断牵引;再瞧瞧:水面如烟的水汽,向上聚积。观炎气之相仍兮,窥烟液之所积。
可悲的是,突然间霜与雪一同降下;就听得,潮水相互挤压,混乱不堪。悲霜雪之俱下兮,听潮水之相击。
我借着,这光影明暗,穿梭古今;看那黄棘之地,先有怀王与秦结盟而客死秦地。后有顷襄王的与秦绥靖,这都是什么混蛋政策!借光景以往来兮,施黄棘之枉策。
算了,还时去求访求访介子推的隐居之地;再去见一见伯夷的放逐踪迹。求介子之所存兮,见伯夷之放迹。
我内心的格调和气度,使我不能与他们(谗人)随波逐流;而我刻在骨子里的志向抱负,却无施展之处。心调度而弗去兮,刻著志之无适。
2022年12月06日 泉城居士白头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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