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城的一大后果是路上车辆稀少,平时堵车的高速公路现在可以敞开了跑。当然,跑得太欢实了也会出事。今天一辆狂奔在湖边高速公路上的小车在多伦多西部的伯灵顿小镇被警察拦了下来,速度惊人。
308公里/小时!
限速100公里的公路,这是3倍于限速的速度!
听了这么多年新闻,时速200公里以上的疯狂驾驶多半会上新闻,但从没听说过308公里!
驾驶员是一名19岁的男子——在法律上他已经成年,不能称为男孩了。副驾驶坐着他的朋友,两个人出去兜风,开的车属于被坑的那个爹。
按照加拿大的法律,这已经不是普通的超速了。除了当场吊销驾照,车被拖走,这名男子面临的是“危险驾驶”和“街道飚车”两项指控,这两项不是交通违法,而是属于刑法管辖范畴的犯罪行为,最高可处10年监禁和1万加元罚款。
这样的疯狂还不止这一件。昨天晚上11点多,多伦多警方接到报告,大量汽车聚集在高速公路附近的一个停车场,看上去是在酝酿一场大规模非法街道赛车活动。
警察赶到现场时那里已经有150~200辆车,正准备开上附近街道和高速。好在警察及时阻止了这场疯狂得飚车,没有造成灾难。
不知道是封城让大家憋得太难受想找些什么东西发泄一下,还是仅仅因为街道空了出来激起了好事者飚车的欲望,疫情期间虽然路上车辆比平时大大减少,但危险驾驶的人却多了不少。仅仅5月1日到9日这几天,仅仅在多伦多地区警方就对150人提起了危险驾驶或飚车的指控。
左:飚车至时速308公里的车被当场拖走 右:警察的测速记录疫情期间让警察忙碌的还远不只是交通安全。由于安省进入紧急状态,颁布了一系列禁令,这些紧急状态令在其有效期内也都是以法律形式存在的,因此也需要警察执法。与此相关的执法内容主要有三项:
1)省政府公布的 “必要服务”清单之外的商家开业,或是到已经关闭的公园等场所玩耍。
2)超过5人的聚会。
3)违反《隔离法》,比如确诊的人没有按要求在家隔离14天,或是从国外旅行回来的人没有直接从机场回家隔离、回家路上乘坐了公共交通工具等等。
对于违反这些紧急状态禁令的行为警察可以处以$750罚款,如果不配合或阻碍警察则会让罚款增加到$1000。
相对于安省的这些规定,各市出台的惩罚措施甚至更加严格。多伦多规定,违反“社交距离”的个人可以被处以最高10万加元的罚款,违规开业的公司可以被罚最高1000万加元,公司负责人个人最高可以被罚50万加元和一年监禁。
前些时候有人报警称怀疑有司机抽大麻后驾车,警察赶到现场检查的结果是司机并没有抽大麻,也没有喝酒。但是,警察发现6名来自不同家庭的男子聚在一起吃批萨,违反了疫情期间不能有超过5人聚会的禁令。警察当即给这6人开出了每人880加元的罚单,买批萨不知道花了多少钱,但这额外的“用餐费”却高达五千多元。
不但有人“聚众”吃批萨挨罚,单独一个人在公园里遛狗也有被罚的。警察认为公园已经关闭,使用公园即为违例,而市民则将禁令理解为不能在公园里停留玩耍,但使用公园内的道路遛狗经过应该是可以的。
正是匆匆出台的禁令中这些有歧义的地方引起了许多人的不满。有人问,如果自己和邻居各自坐在自己家门口的车道上隔着草坪遥遥举杯喝啤酒,隔着草坪聊天,如果超过5个人算不算“聚众”违反禁令?
今天我的邻居就在自家车道上开了这样一场“派对”。今天既是母亲节也临近他家大女儿的7岁生日,于是几家亲戚一起庆祝。我看到他们一个个戴着口罩,两两隔开2米远,“聚”在一起说说笑笑,场面实在有点搞笑。
有记者也曾把这个问题抛给福特省长,省长的回答是每个人做事的时候都该考虑一下是不是“合理”,警察在执法时有裁量权,但他们也该考虑开出的罚单是否“合理”。
如果不合理怎么办?福特没有给出直接的答案,因为他表示警察不归他管。事实上,警察只是执行机构,并没有司法权,确定一个人是否违反是法院而不是警察的权力。不论是违反交通法规还是违反疫情社交距离禁令,警察开出的罚单都不是最后的结论。如果不服,欢迎到法院上诉。
不过,疫情期间法院也不是全速工作。为了保持社交距离,多数应该上庭的案子都不在法庭上审讯了。有的案子延后审理,有的则通过电话会议或视频会议的方式开庭。
警方公布的冒充警察的嫌犯画像警察执法不论是否“合理”都是合法的,市民在现场只能配合不能反抗。如果有异议,拿到罚单以后可以去法庭。加拿大人都已经习惯了这一套流程,路上遇到警察也就都乖乖听话。
正因为如此,要是遇到冒牌警察,问题就比较麻烦——即使怀疑警察有假,多数人也不会当面挑战,而是选择事后投诉。最近警方接到投诉,有人在路边冒充警察拦截过往车辆,盘问路人,号称检查是否有人违反紧急状态法令。
警察已经抓获了一名嫌犯,昨天公布了另一名嫌犯的画像。警方感到头痛的是他们目前还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要冒充警察,是出于恶作剧还是另有不法企图。
警方告诫公众,警察不会在路上随机拦截车辆进行疫情紧急状态相关的执法,司机也不必向警察证明他们的工作状态符合政府规定的“必要服务”。警察还建议,如果有怀疑,最好的办法就是拨打911,招来更多警车和警察。
疫情给警察带来的变化还不止这些。由于所有人居家不出,警方担心家暴增加,特意加强了宣传,告知公众虽然许多警局的办公地点关闭,但报警的电话一直畅通,接到报警以后警察照样会跟平时一样出警。
除了911紧急电话,警局还有非紧急报警电话和网站。比如失窃,如果窃贼已经离开现场没有即时的人生安全问题,报警应该拨打非紧急电话而不是911,也可以选择到警局去报案。疫情期间,警局不再接待没有预约的来访,但电话和网上报警的通道一直畅通。
除了报案,警察还提供其他服务。比如背景调查,大到找工作,小到家长想去学校做义工,都有可能需要提供犯罪记录,这就需要去警局获取这份证明文件。疫情之下的封城连警局的非紧急业务也都受到了影响。可见需要重启的绝不只是经济,而是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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