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山丘,遇见十九岁的我”,当这音调再次回荡在我耳旁的时候,我已然是一个24岁的青年,倘若我是一棵树,那我岁月的年轮现在会是怎么一种模样。
我站在这山丘之巅,回首向那身后山谷望去,是一片的迷茫,在这迷茫之中,我依稀望见那条小路上爷爷的二八大杠和车上的黄毛小子,随车前行,回到了那栋路边的小楼,小楼旁的清澈水塘和潺潺的溪流,闪着奶奶的面影。顺着溪流再往前延伸便是常大若愚湖的波光粼粼了,湖上幽静小岛的静谧吸收了月光所有的青睐,多少的人儿在这里欢笑悲伤、放纵自我。可这时候,疾驰的302路公交汽车打破了这难得的安逸,我见车上人头攒动,黑压压的可怕,消失在在大路的尽头。再看下去,水光不再,路也缩住了,又回到了我的脚下。在这不长的路上,我见过鸟语花香,春意盎然,也经历过“夜深知雪重”;在这条路上我欢快的蹦跶过,也拖着沉重的长长的影子独自归家过;有过“我辈岂是蓬蒿人”的畅意,也有过“莫待无花空折枝”的悔恨遗憾。我朝后望最后一眼,恍若听见儿时曾经的伙伴婚礼的礼花在天空回响,也闻见母亲做的最爱的食物的味道渐行渐远。
回头太沉重,千万的思绪,如勒不住缰的野马,一直向前冲去,冲向记忆和灵魂最脆弱与敏感的地带,那能不能朝前看呢?
朝前看去,路也因渐渐升腾的雾气遮挡消失,笼罩着一大片的绿色,白绿相间之中,如入仙境,我忍不住想再往前踏足一步,然后纵然一跃,用生命去证明那一句“我自己是什么都不怕的,生命是我自己的东西。所以不妨大步向前走去,即使前面是深渊、荆棘、峡谷、火坑也都由我负责”。可不知道什么样的一种沉重,像是一条巨大的链子,拴住我的脚踝,让我被囚禁的心再次撞击着早已鲜血淋漓的牢笼。
我不知这枷锁由何起,为何生,我立在这山之巅,却好像只被压在山下的顽猴,这种感觉,比跌落深渊、困入荆棘、迷失峡谷、陷入火坑来的更加的煎熬与压抑。如果真的可以,我倒宁愿被深渊给吞没里,在荆棘里打滚,在寂静无人的峡谷丢失自己,为火舌享用也无怨。可我不愿意眼睁睁的见这光怪陆离的世界就从我的面前走过,那是多么的悲哀和荒诞。
可是谁能将那符咒揭去,谁又能吹散那团迷雾,让我“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向着开满鲜花的山丘,挥挥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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