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宝玉虽说是个纨绔子弟,同其他人对丫鬟奴仆,动不动非打即骂,颐指气使不同,他平等地看待丫鬟们,时常姐姐长,妹妹短,挂在嘴边。在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这种品质是极少见的。但贾宝玉也有不尊重的人,那就是他的乳母李嬷嬷。
贾宝玉吃过李嬷嬷的奶。在贾宝玉成长过程中,李嬷嬷是个绕不过的人。虽说是奴仆,但李嬷嬷多年的付出,原该受到贾宝玉的尊重。但是李嬷嬷为老不尊,屡次偷吃贾宝玉留给别人的东西,引起贾宝玉的反感。
贾宝玉和林黛玉、薛宝钗一块儿吃酒。李嬷嬷劝贾宝玉少喝点,要不老爷要怪罪了。当然这是好话。贾宝玉说:“好妈妈,我吃两钟就不吃了。”可见,以前贾宝玉对李嬷嬷是尊重的,把她当母亲看待。那天,贾宝玉回家后,问晴雯:“我给你留的豆腐皮包子,你吃了吗?”晴雯说:“别提了,让李嬷嬷拿到家里去了。”
李嬷嬷抛出的原话是:“宝玉未必吃了,拿来给我孙子吃去罢。”李嬷嬷一句话,得罪了晴雯,也惹得贾宝玉不开心,端起茶喝一口,消消气。不料,发现茶是新沏的。一问才知道,原来是李嬷嬷要尝尝,拦挡不住,就给她吃了。如果说,李嬷嬷爱占小便宜,将留给晴雯的豆腐皮皮包子拿回家了。可现在,李嬷嬷竟然喝了贾宝玉的茶。用现代眼光看,有些人的茶杯,不会随便给别人用的。何况,一个下人喝了主人的茶,这就是犯上。
贾宝玉终于发作了,将茶杯摔了个粉碎,马上要去告诉贾母,将李嬷嬷赶走。袭人连忙劝阻。消息很快走漏了,贾母派人来问。袭人打圆场,说是滑到,将茶杯摔碎了。
又一次,贾宝玉留了碗酥酪。李嬷嬷见了,问道:“怎么不送与我吃?我就吃了罢。”有一个丫鬟说,是留给袭人的。李嬷嬷一听,很不自在:“他吃了我那么多奶,现在吃一碗牛奶,不应该吗?难道袭人这丫头,被我还重要?”这句话,就把袭人得罪了。如果气量小的。一定会给李嬷嬷小鞋穿。一个丫头劝李嬷嬷:“宝玉时常送东西孝敬你老去,岂有为这个不自在的。”
贾宝玉回来,叫拿酥酪给袭人吃。丫鬟说,被李奶奶吃了。贾宝玉那个气啊!又要开骂了。结果,又是袭人打了圆场:“她吃了倒好。前天,我吃了一碗,拉肚子。”凭嬷嬷对袭人的态度,袭人完全不必为李嬷嬷说话。但袭人总是宽宏大量,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化解了一场风波。
若没有袭人的从中调解,李嬷嬷很可能被开除,或者调换到更累的岗位。李嬷嬷不但好占便宜、偷吃还心胸狭隘,只喜欢贾宝玉给她送东西,见不得对丫鬟们好。尽管,贾宝玉没有在贾母跟前告状,但通过几件事,李嬷嬷在贾宝玉心中的地位一落千丈。
像李嬷嬷这样的人,于做人上失了本分。岂止贾宝玉讨厌她,丫鬟们也憎恶她,就不足为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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